市丸悦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回过头来,用熟练的中文对松井妍子说:“你后悔过吗?”“用日语。”松井妍子用日语回答了她。“可是——”“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用母语了,踏上大陆之后,永远不要说日语。”松井妍子看着市丸,“那么,你想说我后悔什么?”市丸悦双手交叉,用日语重新说了一遍:“宋妍,你其实没有必要杀她的。”
两周前阿部军刑讯室
“宋青那时候是干什么的?”
“6区区长。”
“你的小学!”
“S城实验小学。妍子,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宋妍的话音未落,松井便又是一鞭子上去。此时宋妍已经无力喊叫了,鲜血已经流满她全身。这一个月来,松井总是在声讯她同样的问题。但从表情上看,松井却丝毫不见施虐者的喜狂,反倒是在竭力掩饰内心的挣扎。
“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告诉我是为什么!”宋妍一个月前突然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松井妍子带到了这里,之后她再见到的松井便是身着军装,性情大变的RB军人。
松井妍子回过身去,没有回答。宋妍抬起头来,望着松井:“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松井妍子终于又回过了身,“小妍,我们还是朋友,对吗?”说完便把枪对准了宋妍的心脏,扣下了扳机。
“那怎么办?一直关起来?”松井看了市丸悦一眼。“其实她真的没有威胁。”“算了,还是杀掉省心!”松井叹了一口气。“悦,最近S城有一股势力让政府非常头疼,你听说了吗?”松井妍子将话题转移开,市丸悦眼神一变,与她谈起了这个新的话题:“的确,有一股这个势力,据说有几年了。”松井妍子喝了口飞机上提供的速溶咖啡“我想,这就是阿部将军所知道神秘力量,我们要利用的就是他们。”“但据我所知,他们做事并非毫无章法。想要让他们制造全城的混乱,怕是很难啊!”市丸悦的脸上显出些许的不自信。“因为难,才值得我们去拼搏!”
与此同时,在一架已经在太平洋上空航行了8个小时的飞机上,一对兄妹正在喋喋不休的说话。哥哥名叫古闰之,妹妹叫古越今。他们都是华裔加拿大人,为“天助公司”效力。但他们不是商界能手,也并非公关达人,而是为公司执行“特殊任务”的人。但这次的任务看似简单,却额外凶险。古闰之抱怨道:“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想的!把我们派到梦龙那里去。”“管那么多干嘛,我倒觉得这次任务格外轻松。”然而古越今没想到的是,她今后的路会很难走。
“好了,再说一遍我们的身份吧。”松井妍子看了看手中的护照,又看了看市丸悦。“你,宋妍。宋青的侄女,在小学时,因家中变故,来到RB。后以优异成绩考入东京大学。现已毕业,回国发展,前程似锦。我,陆欣悦。宋妍的大学同学,富商的女儿。高中毕业后前往RB东京大学留学。”市丸悦像背课文似的熟练地回答了松井妍子。“嗯,其实现在也无需这么紧张。悦,休息会儿吧。明天就要去会会宋青了。”松井妍子躺在了座椅上,合起了眼睛。但她并没有很好地休息,眼前浮现出来曾经的一幕幕,她是如何在军营中成长的,阿部源次郎从小又是怎样教育她的。20年来受的训练,流的汗,滴的泪。第一次开枪,第一次受伤,第一次杀人。还有宋妍在被自己杀死前的眼神。这一切都是为了明天后的日子。
云中透过一丝微微的光,从窗口已经可以看到大陆的沿岸。松井妍子拍拍市丸悦的肩膀:“最后经一次军礼吧!市丸中尉。”“松井少佐”两人互相敬了标准的军礼。“必胜!”“好了,接下来,用中文吧。”松井对市丸悦示意了一个很友善的微笑。
“要到了呀!好久没回来了!”古闰之伸了一个懒腰。“哎,你待会儿见到梦龙先生客气点啊。”古越今不免提醒她那大大咧咧的哥哥。“规矩我懂。”古闰之很不耐烦的回答了古越今。“对了,有没有人来接我们呀?”古闰之问道。“想得美!我们是打工的。自己从浦东机场打的去火车站,坐火车去S城。”“FUCK!”
“宋青会派人在浦东机场接我们,专车送到S城。”“看来宋青很看重这个侄女啊!”市丸悦一边梳头一边回答了松井一句。“是啊,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松井妍子最后检查了一边她的行装,已经丝毫不见军人的气息了。“以后的装备会陆续以邮件的形式寄过来。对吗?”松井妍子问了一句。“是,用我的命运接受,不会引起注意。”“很好,阿部将军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东京阿部军司令部
阿部源次郎从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早已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他还是个中年人,在他的身边,是他的两个年轻的部下。“松井幸之,市丸凌。你们当你便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但愿妍子和悦会超越你们。你们没能完成的任务,交给她们了,别恨我。”
“啊,好热啊!”松井妍子下了飞机显得十分自然。“哎,你啊知道接我们的人长什么样?”市丸悦问道。“不知道,只知道开的是宝马。我打个电话试试。”
古闰之他们也下了飞机,他一路上骂了过来。古越今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古闰之大步向前,撞到的市丸悦。“哦,对不起。”市丸悦很礼貌地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不长眼啊!”古闰之骂了一声就走了。古越今向市丸悦鞠了个躬:“对不起!”说完便不好意思地走了。“什么人哪!”松井的电话正好打完。她看了一眼古越今他们,“没礼貌的人多了,但那个女的看起来却不简单。”松井妍子可以说是世界级的特工,直觉远远超越普通人。“你想多了吧!”市丸悦觉得松井是神经过于紧张了。“也对,和我们没关系。走吧,就在前面。”
驱车几个小时后,她们在宋青的别墅前见到了他。“伯,伯父!”松井几乎是哭了出来。宋青此时也快说不出话了,他抱住了松井,以为是多年未见的侄女。“小妍,乖孩子。”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位,这位是。”松井擦了擦“眼泪”,“让我介绍,陆欣悦。我的好朋友,她和我一起回国。”“哦,那,一起来家里坐坐吧。”“谢谢大伯!”市丸悦很有礼貌地对宋青一笑。“伯父,我们快进去,我有好多话和你说!”“嗯!”宋青真的感到温馨。
“梦叔,我派的人估计到了。”电话那端传来了年轻却又沧桑的声音,梦龙看了看时间,回答了电话那端的人:“知道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