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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韩老大

可怜的路弱被他们押入县衙的大牢,这大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左右各三个房间,分别又木头隔开,中间留有一条尺开宽的长廊,就连一个小窗口也没有,路弱被关在左边中间的木栅里,地上倒还铺着几捆稻草供犯人睡觉使用,他旁边还关着一个中年大胡子,盘坐在地上,背对着走廊,双手捧着全鸡正在撕咬,饿了一天的路弱看的只流口水,从小到大他哪吃过什么全鸡,最多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和母亲一起吃几个荷包蛋而已。

中年大胡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路弱被关押进来,一直啃他的全鸡,香喷喷的香味闻的两个守门的衙役也只流口水,路弱慢慢的回想着这两天的遭遇,简直是伤心透了,赶考已是不可能的了,母亲也离他而去,就连现在自己也被关押在大牢,脑海里乱成一团糟不知如何打理这一切。

这已是第二天早上,余干县赶集的人多如流水,穿流不息,离余干县不远处便是岭上,岭上是通往京城的捷径快道,一大清早的便见一队快马呼声而来,全身黑衣劲装,个个炯炯有神,身手矫健,一看便是练家子,为首的大胡子老汉突然驽停马儿,右手高高升起,大声道:“兄弟们,先等一等,前面不远便是余干县,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说话的这大胡子老汉便是离此不远的青山寨二寨主雄二爷,是青山寨年纪最长的一员,足有五旬左右,身材矮小,胡须特别的浓密,一手回春剑打遍余干县无敌手,江湖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矮阎王。

矮阎王雄二爷手挥前面的两个劲装中年汉子道:“青侠,鬼六,你俩前去打探一下顾老爷的底,今早咱就把韩老大给救出来。”

青侠,鬼六在青山寨年轻最轻,但做人处事却是最精密迅速的,在雄二爷心中也最相信他们俩的办事能力,但青侠感觉一头雾水,很是不明白,便问道:“雄二爷,我们为什么不晚上去救?”

雄二爷哈哈大笑道:“年轻人呐。你们还太年轻,先去办事。”他们哪里知道雄二爷的如意算盘,雄二爷早已算准顾老爷会在晚上派重兵把守大牢,因为大多数都是在深夜或凌晨劫牢,雄二爷却来个让顾老爷竹篮里打水,守一场空,看守的重兵早已在深夜累的疲惫不堪,早上却是他们恢复体力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是最佳的选择。

青鬼二人也不再追问雄二爷,便快马而去,在旁边休息的黑人们也不问雄二爷,因为他们跟雄二爷数十年来,从未打过一次败丈,他们了解雄二爷,同时也相信雄二爷的实力,单凭雄二爷的这一手回春剑已让他们心服口服,更别说是雄二爷的智慧了。

路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是不安稳,正在旁边吃全鸡的中年大胡子突然骂道:“浑小子,在这里不好好的呆着,别吵着老子的雅兴。”

路弱感觉非常奇怪,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理他却还骂起人来。心里感到非常不舒服,但却是又是自己不对,只好赔礼道:“老伯,是小生生打扰您的雅兴了,我这就离您远点就是。”说完便深深一揖,然后退到墙的最边上,坐了下来。

中年大胡子火更加大了,臭骂道:“你爷爷才老了,老子才四十出头,你在诅咒老子快点老是不是!你娘的滚远点。”骂完后还把鸡骨头吐得老远。

路弱气的脸色铁青,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这地方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自己连坐个地方也要受他的辱骂。越想越气,不禁便说出声来:“老不死的!”

这下可把中年大胡子惹的七孔冒烟,啪的一声,半支全鸡丢在木栅上,然后挥拳过去便要打路弱,拳头伸出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路弱,这眼神看的路弱只打寒颤,心想这老不死的又打的什么坏主意。

中年大胡子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关押在这里?”原来中年大胡子眼见这小伙子不但眉清目秀,体质异常结实,非同一般人。实是习武的好材料。

路弱想道,我叫什么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衙门的人,便随意的道:“关你什么事,我姓啥与你又有啥关系!”

中年大胡子气道:“哼,在这余干县,还没有人不敢答老子的话,老子便是青山寨的大寨主韩老大。”

路弱一听韩老大三个字,眼睛亮了,江湖传闻青山寨的大寨主韩老大武艺超群,英勇威猛,义气第一,唯一不好的就是任何人都不得与他顶嘴,见到他也得恭恭敬敬的,像是皇帝一样,江湖都叫他土皇帝韩老大。在余干县这一带,谁见了他得让他三分。路弱心想,学武也没什么好的,这韩老大如此的厉害也同样的进了大牢。

路弱便冷声道:“韩老大,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和我一样,蹲在大牢。”

韩老大这下气得牙痒痒,没想到闻名一世却被这浑小子损了名声,于是接着道:“小子,不懂别乱说,韩老大我坐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路弱叽笑道:“是是是,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你还不是被关在这里。”

韩老大心想,这毛小子没见过世面。就算跟他解释也未必说的清楚,转问话题道:“小子,你可是偷了谁家的牛啊羊的被关在这里的?”

路弱一听便是气,冷言道:“路某人虽然家境贫困,但也至于偷啊抢的,有违我做人的原则。”

韩老大又问道:“那你一定是杀人了被关进来的?”

路弱越听越气,这老不死的怎么总是给自己安些罪名上来。冷里冷气的回一句道:“小生是在这里等待顾老爷重新审问后便可出这牢底,哪里像你,天天蹲在这里吃闷气。”

韩老大一听便哈哈大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看你是被冤了,哈哈哈,离死期不远咯。”

路弱惊问道:“死期?什么死期?”

韩老大道:“看来你还没有江湖经验,八九不离十,你要背黑锅了。”

路弱道:“这不可能,顾老爷可是青天大老爷,他的话我相信,你在这放什么屁,小生听不懂。”

韩老大这下乐的不可开交了,没想到这毛小子天真的真可爱,还以为顾老爷真会放他出去,突然道:“毛小子,把手伸过来。”

路弱也不知道这韩老大是什么用意。便把手伸了过去,韩老大突然猛的抓住路弱的右手手腕,轻轻一捏,路弱疼的弯下了腰,痛的哇哇直叫。骂道:“你想干什么?”

韩老大自言自语道:“好好好,脉向很好,真是一块好料,这材料不练武真可惜,可谓是算不上什么绝佳的体质,但在武艺上却有非一般的造化,加上先天性的体质如果再加上高人指点,日后可是江湖一块好料子哟。”

路弱坚决的道:“小生从来不习武,小生的愿望是考上状元为路家村争光。”

韩老大扑哧一笑道:“状元?哈哈哈,毛小子,别傻了,这年头,还考什么状元,哎,真是一块傻料,太傻了太笨了。”

路弱道:“古今天下,唯有书者赢万民,此一墨彼一砚日久见之。”

韩老大反问道:“小子,那老子又问你,是生命重要还是名誉重要?”

路弱道:“生命是人之本,理为重之,名誉乃命之体,只得两者顾而兼之。”

韩老大实在是说不过这个傻头傻脑的笨书生,说他傻又不傻,说起话来有头有理,但做起事来却笨的像头猪,这下把韩老大弄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有叹气道:“这天下哪有这么笨的猪头。”

路弱反拍一句道:“我看你才笨的像猪。你的武功这么厉害。怎么还会关在这里。”

韩老大实在是被反问的说不出话来,在言语上再说下去根本讨不到半点好处,反而这毛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突然厉言问道:“小子,把你的遭遇自头到尾说来听听。”

这韩老大一个人关的太寂寞了,只有找这毛小子聊聊天,耗耗时间。就这样两人从相互顶嘴到畅言相谈,路弱把事情的开头一五一十的与这韩老大说个明明白白,韩老大听的哈欠连连,路弱却越说越有精神。这一聊便聊到了中午,送饭的时候又到了。

狱卒咚咚的走过来大声道:“饭来了。”

两份饭,韩老头的却是大鱼大肉,还有酒,路弱的却是半碗稀粥和两个大馒头。韩老头见了,一手抢过路弱手中的馒头丢到地上道:“送饭的。给这小也送上和老子一样的。”

狱卒吱吱唔唔不敢言语。韩老大从身上掏出银子丢了狱卒身边道:“快去!”

狱卒见有银子,像什么也不说了,换了一份和韩老大一样的饭给路弱。然后冷言道:“猪也是吃肉的时候。”然后冷眼斜了一下路弱然后就走开了。

路弱和韩老大两人像在客栈一样,对面盘坐,大吃大喝还一边聊。吃的津津有味,话说青侠,鬼六前去打探顾老爷的虚实也是回来的时候了,雄二爷等的也烦了,正待发作,看见两匹快马远远奔来,雄二爷一眼看出便是青侠和鬼六二人。

青鬼二人停下马来,作辑道:“雄二爷,县衙一共才二十八名卫士,其余的都不在。”

雄二爷大喜道:“兄弟们,立刻起程,速速救回咋的韩老大。”

众人闻言后,个个高兴非常。要知这韩老大对他们比亲爹亲妈都好,对他们又不苛刻,还对他们保护有加,这次韩老大进大牢就是为了保护青山寨的弟兄们的安危。就算誓死也要救回韩老大,没有韩老大也就没有他们的今天,他们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耀武扬威,虽然他们是入山为贼,可他们做的都是侠义之大事,劫富济贫,为国为民,还可以大显身手,一图为快,他们能救出韩老大吗?路弱会被斩首吗?青山寨真的是侠义山寨吗?韩老大真的是江湖传言如此的侠义吗?且看下回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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