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儿喝,刚出锅有点儿烫”他小心将碗递给我,又不放心,在碗底衬了两张纸巾。
“真好喝。”我尝了一口,抬起头说。
他眉角舒展的笑了,努努嘴,让我把它喝完。
“椰子你以后开家店吧,我一定每日三餐都去你那里吃。”我一直觉得他应该是个厨师,而这一刻的我天真的希望他真的是,然后等他恢复记忆的时候可以在我工作的地方开一家餐馆,哪怕小的只有一个桌子也好,那正好可以让我和他独自坐在桌前吃饭。
多好笑,多天真,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你再睡一会儿吧。”他接过我喝完的粥碗,像是照顾一个病人一样小心地将我又塞进被子里。
“椰子你陪我睡一会儿吧,我知道你昨天晚上肯定没有睡好。”我对他说,带着些小心思。
“嗯,我把碗放下就睡。”他说,拍拍我的被子,让我快点儿闭上眼睛。
我被他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照顾着,闭上眼睛的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在这个人的周围仿佛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不论怎样他都会包容我,在我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地方。
很快,他回来了,躺在我的身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显得放松极了。
这是他整晚以来第一次躺下睡觉,他才刚刚为了一个人忙完了整整一天。
他睡着的要比我早,我很快听到轻轻地鼾声在脑后响了起来,几下之后便又归于平静,只听见平缓的呼吸声。
此刻的我变得格外小心,不敢翻身去看他,因为害怕哪怕是微小的动静都会吵醒他。
喝完酒的清晨脑袋晕的要死,但是忙碌的工作日的早晨出人意料的静谧,被透过窗帘的阳光暖暖地照着,伴着椰子的呼吸声,很快地,我也又一次睡着了。不知道旁边伴着椰子的身影熟睡是不是很有童话的感觉。
起**的结果当然是昨晚睡得比较好的我先醒了过来,那时候差一点点就要中午了。
我转过身去看他,想叫醒他,但是转过身后我却吓得不敢动了。
椰子此刻脸上的表情好像正在经受着什么折磨一样,双眼紧紧闭着,呼吸的节拍像是正在用力举起什么东西一样快速,额头上尽是细小的汗珠。
“喂,椰子,椰子?”我小声地叫他,可是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怎么了?我颤着手探过去,在触到他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忽然轻轻地颤了一下。
他怎么了?
他做恶梦了么?梦见了什么?
我伸过手去摸他的脸,在触到他的那一刻,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敏感的躲开了。
我有些害怕了,伸过手去推他。“喂,椰子,醒醒,喂~。”
我大声叫着他,喊了两声之后他才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然后缓缓的睁开眼。
“椰子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啊?”我问他,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在心里萦绕着,他梦见了什么,竟然在梦里痛苦成那样。
“你刚才的样子都快吓死我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到背上已经渗出冷汗了。他看到我的表情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不见了。
“呃~,就是一个梦而已,不过现在有点儿记不清了。”椰子撇撇嘴,顺带看了一眼表。“天,中午都过去了,真能睡啊。”他揉着自己脑袋看了看窗口。
“喂,你真没事儿吧?”我不放心,他如果不是做噩梦的话那会是怎么办?不会是病了吧?
“你担心什么啊?”椰子含笑说:“我能有什么事?”
“但是你···”我惊疑不定他刚才的情况。
“只是做个噩梦而已。”他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掀开被子出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呃~,今天吃什么呢?好像也不饿。”
我这个正牌吃货坐在**上百无聊赖起来,然后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下**。
呜~,好难选啊。
要不然等椰子过来以后猜拳吧,要是我赢了就接着躺下扮死人,要是他赢了就让他说我要不要起**。
哈,我贼贼笑起来。是不是很不可理喻?
他出去老半天才回来,打着哈切问我中午要吃什么,我哪里知道,要是去外面吃的话我估计还可以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建议,但要是在家吃····厨房不是在就归他管了???
“我不知道,你看吧。”我根本就连被子都懒得掀,懒懒丢给他一句随便,翻身继续睡觉去。
“随便啊····”他低着头喃喃自语,挠挠头又出去了。很快,厨房里面便灌完瓢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是不久前这个屋子里新增的交响乐,指挥和演奏都属于同一个人。
也许这就是属于椰子的声音了,没有小提琴那般优雅,也没有钢琴那样动人,甚至连竖琴的那种华丽感也都找不到半点。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他应该是大提琴了,稳重而悠扬,不带尖锐,却让人安心,或者说它是一只口琴,在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已经习惯性的将它放在自己的唇边。
和他一起的生活波澜不惊,他从来都不会去想方设法制造那些像烟火般会让你感动得要死的东西,他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让你感动,但和他一起你总会觉得很安心,如同你躺在夏日茂盛的大树下,闭上眼睛,根本不用担心会下雨,因为阳光就照射在你的脸上,你不会去刻意制造它,它已经在那里了,在那里暖暖的照着你,而你却不会去考虑它其实有多么宝贵和不可或缺。
说到烟火,笨蛋椰子肯定不会想得到,还好有亚楠这个成天都在想鬼点子的丫头——多亏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