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南的喊声,立刻从房后冲出两队军士,直朝那群李家恶奴杀去。
这次他购买了十五名长枪兵、十五名刀兵,总共三十人,与先前一样,都是做平民装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更具迷惑性,让别人根本就把他们当成了百姓。而且在数量上,他也是尽可能地压缩,绝不会一次就把所有的底牌全都亮出来。
即便只有三十人,再加上先前购买的四名军士,在人数上较李家恶奴也不差多少,更何况两者的战斗力绝对不在一个档次上。
只一个照面,李家恶奴便有十数人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眼见自己这边的人这么快便死伤惨重,李敢吓得肝胆欲裂,早没了先前的狂妄,更不敢再与对方硬拼。他在队伍的后边见势不好,情急之下也不与其他人打招呼,直接转身向后便跑,不远处,他的坐骑正悠闲地在树下啃着枯黄的干草。
他的心思转的快,那些幸存的恶奴未必就比他慢,前面的同伙接连倒地,对方眨眼间便冲到近前,如此情况,他们哪还不知道今天踢到了铁板上。
这帮穷凶极恶的的家伙,在惨烈的屠杀面前暴露出了欺软怕硬的本性。几乎在李敢刚刚迈步逃跑的时候,他们也纷纷四下里溃逃。
由此一来,从远处遥遥赶过来的十几名恶奴立刻受到了冲击,他们也纷纷混在人群中争相逃命。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暴民凶悍,不能与其硬拼。这些可怜的家伙直到现在还以为苏南这伙人是被逼迫得无路可走,不得不起来反抗的老百姓。
他们以为这些百姓只是一时冲动才敢跟他们动刀动枪地拼命,只要他们跑得快一些,那些百姓未必就会穷追猛打。那帮冲动的老百姓也就会冷静下来,就会想起惹恼了李家这个庞然大物的可怕后果。而后,对方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立刻亡命天涯,根本不会再有心思想着追杀的事。
按以往经验来说,他们的想法完全正确,的确没有任何村民敢轻捋李家的虎须,即使有,也必然逃不出丧生虎口的下场。
只是他们谁都想不到,以往的经验在这里完全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好战而嫉恶如仇的苏南,还有一群专门为了杀戮而生的系统军士。
这些军士根本不考虑杀人的后果,他们要做的只是按照苏南的号令,如同收割庄稼一样,将这些恶奴的性命留在这里。
这是一场疯狂的屠杀,一场平民逆袭般的屠杀。
往日如虎似狼般的李家恶奴在疯狂的追杀中惶惶如丧家之犬。
李敢完全懵了,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是什么让这帮百姓如此疯狂,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骑上马,逃回李家报信。
疯狂而混乱的场面终于给了他可乘之机,他的坐骑本就距离不远,后边的恶奴在奔逃的过程中又无意中起到了掩护的作用。
在一阵狂奔之后,他来到坐骑旁边,一刀砍断绑在树上的缰绳,迅速翻身上马,匆匆扫了一眼惨烈的屠杀场面,打马直奔出十数步,才勒住坐骑。
看看那些疯狂的百姓都没追到这里,暂时这儿还属于安全地带,若是对方杀过来,他也有足够的时间逃走。有了这个把握,他又猖狂起来,用手中刀指着房前的苏南吼叫起来,“你们都给我等着,你们会后悔的,我家主人很快便会血洗大凌村,杀你们个鸡犬不......”
一句话还没喊完,他猛然听到一声尖锐的破风声,不禁下意识地向旁边躲去。只是,他刚一动身子,一枝羽箭便瞬息而至,深深地贯入左肩。
强大的冲击力,令伤口产生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身体在马上一歪,他便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上。
李敢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重新上马,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一名正被追杀的手下却抢先抓住缰绳,飞身上马,钢刀抽在马屁股上,一溜烟地跑开了。
这一下,把李敢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名手下撕成肉丝,可是,眼前最要紧的是逃生,如何惩罚那名手下,已经是后话了。
他手捂肩头,踉踉跄跄地向前跑去,只是没跑出几步,他的肩胛部位又被一枝羽箭射中。
身中两箭,他已无法再行逃命,每跑一步,外露的箭杆上下颤动着,剜心般的痛。再看看四周,他的手下们基本已被杀光,一些暴民正围了上来。见大势已去,李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苏南走在这些人当中,他的旁边是那名唯一的弓箭手,李敢所中的两箭都是此人所射。
本来他护送苏南的母亲和小妹回房,可是大战一开始,这家伙就坐不住了,奈何手中只有弓箭,他不能加入混战。
当李敢上马之后,立刻就成了他的靶子,只可惜第一箭,被李敢躲过了要害。
第二箭是苏南让射的,目标是李敢的后心,只是这一箭又偏了一些。通过这两箭,苏南大体了解了弓箭手的战斗力,高精度发射不太容易,但二三十步左右射人,命中率挺高。更远的距离,暂时还没试过,想必也不会太差。
倒背着双手走到李敢身前,苏南踢了踢插在他左肩的箭杆,已软成一滩泥的李敢突然剧烈受痛,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苏南哈哈一笑,“怎么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告诉你,如果你上马之后立刻就跑,或许你还能活着回去,可是,现在晚了,一切太晚了。你家主人血洗大凌村的那一刻,你看不到了!”
“不,不,你不能杀我,饶了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可以给你求情,求我家主人放过你,求我家主人放过你一家,不杀你......”
李敢抱住苏南的腿,连哭带喊地哀求着。
苏南哈哈一笑,又踹了箭杆一脚,直到李敢的哀号声小了一些,他才冷笑道,“告诉你吧,你死得不冤,不但你看不到血洗大凌村的那一天,你家主人李霸王也看不到那一天了。你为我求情?还是求求牛头马面,少给你上点刑吧!”
“不......”李敢嘶号着,不住地求饶。
苏南不再理他,转身对弓箭手吩咐道,“交给你了,练练准头。”
弓箭手答应一声,找两个人将李敢吊到了树上。
此时整个战斗已经结束,不用清点人数,苏南从积分的增长上已经知道杀敌四十二人。
系统积分增长了四百二十点,而界面的军士人数上显示现有长枪兵十八人,刀兵十六人,弓箭手一人,这意味着一场大战,自己这边无一阵亡。
苏南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正当军士打扫战场的时候,赵伯等几个躲藏起来的村民现出身来,他们商量了片刻,犹豫着,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
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赵伯着急地对苏南说道,“二......二.......二公子,你们怎么还不逃?”
此时他们的心中依然处在深深的震撼之中,他们根本没想到李家的恶奴就这样被苏南一伙解决了,更不明白二娃怎么突然结识了这么多好汉,而且好象都听他号令的样子。
他们既因为李家的恶奴落此结果感到解恨,也因为苏南一伙的凶悍而感到心惊。因而,在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改变了称呼,再也不敢如往常那样叫二娃,反而“二”了半天,才叫出了一个不甚合适的称呼——二公子。
苏南完全能体会到他们此刻的心情,听完之后,微微一笑,反问道,“逃?为什么要逃?”
赵伯一拍大腿,“二公子,你怎么犯起糊涂了啊,李家有人逃了回去,用不了多久,李家就会来人。来村子的这几十人只是李家的下等奴仆,平常干些粗活,没什么大本事。那李家可是养了上百的护卫,比那些恶奴厉害多了......”
苏南摆了摆手,道,“赵伯,我已有计较,几位叔伯放心好了。”
赵伯看了看其他几人,欲言又止,最后才嗫嚅着说道,“二公子,咱们乡亲一场,该说的我也说了。我们可是要赶紧逃命的,要是斗不过李家的时候,保命要紧,可别硬撑着。我们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多保重!”其余几人也朝苏南拱了拱手,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各位叔伯不必离开大凌村,有我苏南在......”
“二娃,你多保重吧......”
几个人脚步丝毫不停,匆匆回了一句,继续狂走而去。
苏南知道这些人久受压迫,已经变得胆小怕事,想把他们劝回来已不可能,望着几人的背影,他喊了一句,“几位叔伯也各自保重,将来如有什么危难,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尽管来找我。”
赵伯几人转身招了招手,各自消失在远处的房舍院落间。
苏南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向自家的房屋走去。
刚走出几步,那名弓箭手追了上来,“老大,你让我练准头,我在百步的距离想射他头,谁知道射到了他的老二上。”
“这事也来禀报?”苏南眉头一皱。
那弓箭手挠了挠脑袋,解释道,“老大,听我说啊,那家伙疼得不行,他知道今日逃不了一死,就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想来个痛快的。”
“什么秘密?”
“他说,在李霸王的宅子下边有一间地下室,里面藏有李霸王的许多金钱。”
“呃,秘室?既然如此,那就仁慈点,给他个痛快的。”说完,苏南继续朝家走去。
远处,他看到,已经有一些村民仓促出门,朝西边逃离。
在家门口,他刚要推门进去,门却先开了,母亲和小妹各自背了一个包袱走了出来。
“南儿,咱们往哪逃?”
老妇人刚一见到苏南,便匆匆忙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