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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幕 双生蛊

许诺一看到苏莫意双目无神的看着左秋冶,而左秋冶睁着血红的左眼,看着自己。“小诺,好奇心,不能泛滥到——找死。”左秋冶瞥了一眼呆滞的苏莫意,“我待会儿会让向凛清除她的记忆,如果你在意她,就让她爱惜生命,你不会不知道。至于她,在向凛回来之前,只能这样了。”

许诺咬咬唇,“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小莫会去看你的眼睛啊。”

左秋冶听着许诺委屈的语气,看了一眼许诺。许诺接到左秋冶的眼神,“好了好了,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

支亥看着双色瞳的左秋冶,她打量了自己几秒钟,抿起的嘴唇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玩味。“哦~~支亥啊。”

支亥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她该不会看出来了吧?

看着支亥紧张的样子,左秋冶呵呵一笑,闭上眼,再睁开,双眸都恢复到灰色,“你……其实是蛊女吧?亦或者,你们是双生蛊?支酉……”

支酉自嘲一笑,“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这么久了,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随着支酉话语,声音由一开始的磁性低沉,变得细腻软绵,身形也发生了变化,脸型渐渐尖细起来,眉眼阴柔,身材也有了女子的曲线。

对此,左秋冶并没感到奇怪,只是意料之中,“我说过,我的灰寂眼眸可以看见生命的光辉,你的生命光辉是白中带灰的,我以为你是养蛊人,却没想到,你是一种双生蛊,想必是你用双生蛊的力量做了掩饰吧。”受蛊的影响,人的生命光辉会渐渐泛起灰色的灰色的光圈,而身为双生蛊的支酉,生命光辉也是纯灰色。

双生蛊顾名思义,其实就是一种蛊,可炼蛊的方法却是极其血腥。养蛊人一般不会饲养这种蛊,因为这种蛊的力量非同寻常,一个控制不住,就会产生让生命凋零的力量效果。养蛊人把各种毒物倒在一个巨大的蛊体里,再把作为祭品的孩童丢入蛊体,让它们互相蚕食。最终剩下的,如果是一个,就是魔蛊,若是两个,便是——双生蛊。

支酉应该就是被这样炼出来的双生蛊之一吧?

“是啊,”支酉豁然了,既然左秋冶看出了自己,身边又有一个恶魔守护,估计自己是打不过她了,“那,还请画皮人偶师帮我保密,毕竟,画皮人偶师是不会干涉其他东西的,对吧?”

左秋冶撇嘴,还真是,身为一个画皮人偶师,必须谨记的是:不能随意干涉其他人或鬼物,就算是心存歹念,也不能违背。“哼……”

支酉离开后,左秋冶对向凛说,“向凛,帮我把人偶收好。”话音一落,左秋冶的替身人偶便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不,这本来就是个断了线的人偶。人偶身后闪过几根丝线,随即人偶瘫倒在地。向凛撇撇嘴,什么事都是他来做。当年为什么要跟左秋冶家族的人契约啊,真是一时脑抽害死恶魔。向凛认命地捡起地上的人偶,身影渐渐淡去。

左秋冶收回左手上的线,灰寂的眼眸打量着面前被摄魂的苏莫意。波浪长发,白皙瓜子脸,高挺的鼻梁,饱满的红唇。左秋冶满意地打量着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她是想照着苏莫意的脸,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画皮人偶。一旁的许诺见了,吓得一哆嗦,“小冶,你……说好不打她主意的。”

左秋冶收回目光,“我没打她主意啊,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做一张这样的脸放到画皮人偶上,啧啧啧……”左秋冶顿了顿,“我又不会做族规禁止的事。”“那也不行!”许诺吓着了,如果自己的好朋友被替换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人偶,受他人操控,估计会被吓晕的吧?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许诺看着左秋冶身后的某个方向愣住了,左秋冶回头一看,是向凛。

“瞅啥瞅?”左秋冶看着向凛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自己,知道这厮又是在抱怨自己总让他做事了。但左秋冶就是不让他如意,指了指一旁被摄魂的苏莫意,“别瞅了,这还有一个烂摊子。”

果不其然,向凛脸上沉得快滴出水了。向凛走上前,看了看苏莫意,“啧啧啧,真是没想到,还有人敢直视你的眼睛,现在好了。不过,为什么你不帮她解开摄魂啊?”

左秋冶的灰瞳会让所有直视她眼睛的普通人中摄魂效果,一般直视灰瞳的人,左秋冶可以自行解开,但如果是直视了她血红的眼眸,没有向凛的力量,普通人是无法挣脱的。

左秋冶白了他一眼。向凛故意夸张地说,“该不会是看了你的血瞳?哈哈哈!这丫头真大胆!”

左秋冶看了一眼许诺,打断了向凛的话,“闭嘴!快点!”

向凛悻悻地给苏莫意解开了摄魂,并帮她抹去了她看见左秋冶血瞳的记忆。向凛处理完后,左秋冶便赶着他走。最后,向凛还是带着一脸的小媳妇不情愿地走了。

见向凛消失在房间,左秋冶看了看昏迷的苏莫意,“小诺,她虽然被解开了摄魂,但后遗症是有的,毕竟她是看了我的血眸,几天内都是恍恍惚惚的,这你不用担心。”

“嗯。”许诺应了应,还是有点心不在焉。左秋冶眼眸一眯,开口是绝对的无情,“还在想他?你应该知道,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是灵媒,而他,是恶魔!就算他不会伤人,你们之间毕竟隔了不是一点点,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了。你应该清楚。”

许诺心咯噔一下,是啊,是不可能。

“你知道为什么,我坚决不同意你们么?”左秋冶捏着许诺的下巴,迫使她正眼看着自己,“恶魔,是无情的,爱上恶魔,只能带来不断的伤害。我不想让你栽在他身上,懂么?”

许诺眼里浸满了泪水,她何尝不知道呢,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自己能够掌控得了的。早在小时候第一次见他,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就这样吧。左秋冶松开手,走出了宿舍。

来到宿舍外,左秋冶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泪水,温热的,但自己却没有泪水。左秋冶甩甩手,甩开了手上的泪,对身后说,“听够没有?”

左秋冶身后浮现出一个人影,向凛走到她身边,“为什么这么对她说?”左秋冶抬了抬眼眸,“我这是为她好,她爱你,但你并不爱她,恶魔是无情的,这样是对她的伤害,我帮她早点摆脱困境,不是在帮她么?”

向凛眼眸沉了沉,“那倒也是,爱上我,确实是一件倒霉的事。”“走吧走吧,我要自己一个人走走。”左秋冶让向凛滚蛋,真是烦透了,这两人什么时候可以敞开心思呢!左秋冶烦闷的揉了揉凌乱的长发,原来红娘真心不好当啊!

左秋冶背上了画板出了学校,来到t大后面的河边。取下画板,左秋冶席地而坐,把画板搭在腿上,用笔轻轻地描摹着河边的景色。

渐渐地,天边泛起了晕红,一笼朔月已悄悄挂在天边。左秋冶放下画笔收拾东西就要回去了,刚站起身,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推到河里。带着一股诡异味道的河水灌进左秋冶口鼻,咸腥的气息充满左秋冶的口腔。

左秋冶的手脚被束缚住,不能动,更别说拉出丝线了。左秋冶又呛了几口水,灰寂眼眸有些迷离,恍恍惚惚好像看见一个身影朝自己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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