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用过膳,司马冶又来到议事厅与龙阳邪君商议作战部署。
司马冶道:“清月军见我军不战而退出青烟城,必怀疑我军有埋伏,不敢立即追击,此时三天已过,清月军估计以小队开路探埋伏,大队随在后向天水行来。”,又道:“如今守天水城与守青烟城不同,林平关到青烟城这段路地势平坦且极少埋伏之地,所以我军为保存实力并未对清月军进行伏击,青烟城通往天水城之路地势起伏较大密林较多,我军可于半路进行伏击。”
“军师如何部署?”,龙阳邪君问。
司马冶笑了笑道:“左右两路我已派追命书生和冷面判官各带五百杀手埋伏,至于中路……我想请君主亲自出马,不过……。”
“怎么了?”
司马冶道:“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将敌军的先行部队一个不留地歼灭,给敌军一个警告,但我观君主乃善良之人,怕到时候君主有恻隐之心不肯杀绝,故犹豫。”
龙阳邪君苦笑道:“这双手不知沾了多少鲜血,何来善良可言。”
司马冶笑道:“君主既然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军队已在半路埋伏,君主可现在赶去会合。”
龙阳邪君点点头。
天微微亮,风冷冷吹拂,一队队黑影约上千人分散开,在青烟城通往天水城中路高低不平的丘陵上摸索前行,黑影身手敏捷行动迅速,个个显然都是高手,他们细心地侦查密林洼地,防止其中有埋伏,这些人正是清月排派出的先遣部队。
几百米外,玄铁城的五百名杀手在暗处埋伏,杀手紧握手中剑,全神贯注,因为猎物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半柱香内,不留活口!
侦查的黑影继续前进,这些人行动极快,不片刻双方相距不到十多米。
霎时五百名杀手无声无息窜出,血!清月近百人瞬间被杀。
“有埋伏!”,清月先遣部队并不惊慌,立马有人进行断后,部队后撤,刚撤出百米外,一名柱拐中年男子出现,正是龙阳邪君。
清月部队中几人以极快的剑法向龙阳邪君刺去,出剑快、狠、准,显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罡风乍起!离龙阳邪君还有几丈时,罡风已割向几人,几人发现时已经晚了,霎时鲜血横飞,几人倒下。
“杀!”,清月一名首领大吼,几十名清月高手齐向龙阳邪君攻去,龙阳邪君的罡风还未起,左右已飞出百余名杀手将袭来的清月高手截住,同时四面出现几百名玄铁城杀手,为首的一人面目凶狞、长眉轻飘,正是白眉铁手何震叶,先前埋伏的杀手亦赶到,杀手们形成个包围圈,将近千人包围。
“哐当!”,几名清月士兵将兵器扔下,举起双手,扔兵器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几乎所有清月军的人都放下了武器。
何震叶一挥手,所有杀手如饿虎般扑向已投降的清月军,血!一场毫不留情的杀戮。
龙阳邪君站在原地,一场屠杀出现在他眼前。
片刻不到,近千名投降的清月军已倒在血泊中,玄铁城的杀手还在侦查活口,做最后的斩尽杀绝对。
龙阳邪君呆立着,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
确认没有活口,杀手开始撤离,一队杀手走到龙阳邪君身边,为首的上前行礼道:“清月军已经被歼灭,恭喜宫主立下此首功。”
龙阳邪君冷冷瞪了他一眼,那人被瞪得全身一颤,带队诺诺离去。
晨光初照大地,玄铁城的杀手已离去,只剩下满地的死尸和呆立的龙阳邪君,晨光如此美好,但此时的景物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龙阳邪君的脸色有些扭曲。
一阵风吹过,那柱着拐杖的身影消失在风中。
天水城城墙上,龙阳邪君静静坐着,他神情痛苦,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当年,他离开玄铁城时并没想过要杀人,但多年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却不计其数。
他杀人因为他需要钱,所以他才为玉观音卖命,他为她杀人,她给他钱。
他顾不了那么多,为了养活二十四个孩子……。
他内心深处是极讨厌杀戮,黎明前那千人被屠杀再次深深地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心弦。
“君主”,一个人出现在他身后,正是司马冶。
龙阳邪君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战争就是这样……。”,司马冶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死伤无法避免,清月在林平关对我们亦是如此。”。
龙阳邪君沉默。
“君主有去意?”司马冶道。
龙阳邪君起身,道:“我既答应帮你们对抗清月,自然会到坚持到战争结束。”。
司马冶不再说话。
两人不久回到议事厅,有侍卫进来禀道:“萧护法带回的四名清月将领死活不肯招。”,两人便随一队侍卫来到牢房。
一个铁牢房里,三条大汉被绑在刑架上,大汉身上伤痕累累,显然受过酷刑。地上另外躺着一名大汉的尸体,显然刚被处死。
牢房还有两人,一男一女,女的是玄铁邪君的妹妹,朱雀宫的宫主,男的是白眉铁手何震叶,见龙阳邪君和司马冶进来,两人并未理会。
“看来你们嘴挺硬的。”,何震叶对刑架上的三人道,他手里拿着烧红的铁刑具,在一名大汉胸前晃了晃。
“哈哈哈!我死何足兮,你等这些反贼,有朝一日朝庭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断!”,那名大汉喊叫道。
“啊!”,红铁在他身上烙了下去,大汉昏阙。
“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了,王命难为,我也是身不由己。”,刑架上一个微瘦的汉子哭道,“我在家乡还有个孤母需要我赡养。”汉子说罢已是泪流满面。
朱雀宫宫主走到一个一直沉默的大汉身边笑了笑道:“你最好全部交代,否则我先挖了你这双眼睛。”
大汉怒视她,突然朝她吐了口唾沫,她闪过。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名大汉的双手已被何震叶的铁手插入,活生生被拗断。
“挖了他的双眼!”朱雀宫宫主怒道。
何震叶快指挖向大汉双眼,突然一只手硬生生将他的铁指拉住,一个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他跟前,正是龙阳邪君。
“把你的手拿开!”,何震叶冷道,他对龙阳邪君竟没有半点恭敬可言。
“把你的手放下!”,龙阳邪君亦冷视他。
“给玄武宫主个面子”,朱雀宫主道。
何震叶收回手。
“你想怎样?”,朱雀宫主道。
“把人放了。”,龙阳邪君道。
“要是不放呢?”,朱雀宫主微笑道。
“那我自己动手。”,龙阳邪君冷道。
朱雀宫主笑了笑,笑容竟有些诡异,“把人放了!”,何震叶将三大汉解下,三人已伤得不成样子,立马倒在地上。
“好好照顾他们,将他们送回去。”,龙阳邪君下令,七八名侍卫立马将三大汉搀扶出去,龙阳邪君和司马冶也随之出去。
牢房里只剩下朱雀宫主和白眉铁手何震叶。
“你知道怎么办?”,朱雀宫主诡异地笑道。
何震叶点点头。
回到议事厅,司马冶道:“刚刚的事君主不要放在心上。”
龙阳邪君点点头。
“朱雀宫主自小受宠,所以行事随心所欲,君主不必放在心上,至于何震叶,此人自以功高自傲,不把君主放在眼里,等战争结束后我自会帮君主收拾他。”,司马冶道。
龙阳邪君道:“没事”。
“君主先休息会,下午我再来和君主商议战事。”司马冶告退出去。
司马冶退去后,龙阳邪君坐了会儿,便也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