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继伟、罗声不解地问道:“掌门,明天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寺院啊?”周又芝更是偏着头问道:“掌门,我们是要去烧香吗?”
柳絮飘看了一眼众人,说道:“这个寺院叫清音寺,方丈就是元和禅师,你们应该知道元和禅师吧。”
众人肃然而惊,罗声、刘准、周又芝更是瞪大了眼,几乎一口同声地问:“元和禅师!就是那洪宗的老祖元和禅师吗?”
柳絮飘点了点头,道:“对,就是那洪宗老祖的元和禅师,当世四大化婴高手之一的元和禅师。”
杨云、罗声、周又芝、徐寻凝等人都微张大了嘴。
刘准道:“元和禅师据说一生为情所困,四十多岁削发出家,出走洪宗云游天下。洪宗在他六十岁时为其建了清音寺,之后元和禅师就成了清音寺的方丈。”
孔继伟道:“有传元和禅师已经近百岁了……一直听说清音寺离洪宗不远,原来竟是在这小山村的后山上。”
刘准道:“明天竟然能见到元和禅师,真是有幸了!”众人纷纷点头,心中俱是涟荡不已。元和禅师,当世年纪最大的化婴高手,据说一身修为已经近佛,虽已经久未听说其出过手,但天下炼元者无不推崇他为现如今的大元第一高手。
柳絮飘眼中闪过追忆之色,轻轻地说道:“元和禅师和我们恒岳派张于掌门是莫逆之交,我师傅孙恒复掌门健在时据说也曾拜访过一次……已是好多年了!……”
张于是恒岳派的前前掌门,当年曾名震大元,是恒岳派立派千多年来九个化婴高手的一个,卒于六十多岁。而孙恒复是恒岳派上一代掌门,也即柳絮飘之师,修为终结于元丹颠峰,卒于五十多岁。
柳絮飘吩咐弟子们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床上山。
众人不敢违背,当晚都早早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大家便起了床,正在洗漱时,“当、当、当、当……”的钟声突然隐隐传来,侧耳细辩似乎正是来自清水村村后的青山之上。
众人相视一笑,均想:这元和禅师的清音寺看来还有早课。
杨云心中微动,感应定向性散发,顷刻间便攀登上了清水村村后的青山,感应触角在青山之巅轻轻一抚而过。
没有感应到任何元丹和雾丹的存在,只有一个正在闭目睡觉的婴儿,面目胖憨。
恩——,怎么回事?怎么能感应到具体的人了?杨云怔仲迷茫一瞬,蓦地惊醒:化婴!
那婴儿眼皮微动,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珠漆黑清澈,眼光一片平和。杨云下意识地赶紧撤了感应,感应触角顿时如潮般迅速自青山之巅退下。
但那婴儿眼睛一抬,眼光已于一瞬之间便衔尾咬住了杨云的感应触角,飞快地顺延而上,顷刻间就盯到了触角的源头——杨云的身上,上下打量。直到杨云的感应触角完全收回,完全断绝了体外感应,眼光也才蓦然隐去。
但杨云已经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被看透了。
“……杨云,杨云。”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正在拍自己的肩膀,杨云一惊,侧头看去,却见刘准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你怎么了?杨云?”
原来杨云手中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到了地上,杨云却似乎犹自未知,还举着两只手作擦脸状。
杨云尴尬一笑,赶紧低身捡起了地上的毛巾,突听有人噗嗤在笑,抬头一看,却见徐寻凝正在不远处斜睨掩嘴而笑。
杨云微红了脸,此时洗漱处已经只剩他们三人了,只听刘准笑道:“快洗好脸走吧,傻小子。”
杨云涤净毛巾,重新洗好脸。侧头偷瞧,徐寻凝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离开。稍顷,杨云和刘准一起回了房间。
众人简单地吃过早饭后,柳絮飘便带着众弟子开始登山。
登到山腰,众人回望山下清水村,但见小村薄雾轻遮,掩映于青山绿水间,清新秀美异常。
此山并不算高,众人虽遵柳絮飘之命,为表示尊敬之意而不凌空飞行,也在小半个时辰后就来到了青山之颠。
而朝阳,刚刚升起。
一座简朴的小庙宇呈现在众人的眼前,门前一小石碑已爬布青苔,模糊可见三字:清音寺。
恒岳派众弟子们愕然,这就是名满大元的清音寺吗?
“吱呀”一声,庙宇大门的两扇旧木门打开,走出一名细眉细目的胖小和尚来,低头合什道:“各位施主,本寺只大年初一纳客烧香,其他时间并不接待香客的。”
柳絮飘上前几步,颔首还礼道:“我是封扬郡恒岳派的现今掌门柳絮飘,率弟子们拜访元和禅师,还望通报。”
胖小和尚听了,略略踌躇道:“禅师尚未起床……施主要么稍等。”
众弟子大讶,不禁面面相觑,心道:先前不是早早就响过钟声了么,怎么直到现在元和禅师还未起床?唯有杨云心底暗暗嘀咕:先前那婴儿必是元和禅师的元田婴丹无疑了,当时已经被自己“吵”醒,难道接着又睡回去了。
杨云却不敢再运用感应了,元丹高手对自己的感应从来无所察觉,早上的一试却让杨云知道,化婴高手对他的感应可是一触即知。
听了小和尚的话,柳絮飘也是一怔,想了想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胖小和尚双掌合什又一礼,转身就待进门,突然从门里又闪出一名瘦小和尚来,说道:“禅师已经起床,着各位施主到客室歇息待茶。”
说完对恒岳派众人竖掌一礼,道:“请!”
众人跟着瘦和尚和胖和尚进了庙门,走过一条短短的走廊,便见一个佛堂,佛堂不大,香火也不旺盛。
穿过佛堂,便是几间厢房,胖和尚中途走了,瘦小和尚则领着众人进了最右侧的一间厢房。这间厢房大而整洁,地上摆放了二十来个蒲团,瘦小和尚请众人在蒲团上坐了,便出门而去。
少刻,瘦小和尚托了一个茶盘进来,茶盘上放着杯杯茶盏,送到各人手边,旋又出门而去。
众人或揭开杯盖,但见茶叶碧绿,清香扑鼻,确是好茶,轻喝一口。或托杯下放,但侧无茶几,只好放到地上。
在柳絮飘授意下,众弟子安分等待。淡坐间,众人但觉寺庙里始终寂静非常,无佛经讼读、无木鱼笃笃。果真是清音之寺院。
突然脚步轻响,一个平和的声音在厢房外响起:“恒岳派掌门来了,好,好。”紧接着一个白眉白须、中等身材的光头和尚出现在了厢房门口,但见他身材中等,僧袍宽松,满脸皱纹,笑容慈祥。
这就是元和禅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