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宝儿及韵婵回屋收拾行装,这边三位道长却是依依不舍,爱徒初次下山,还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谈及关于两个孩子的许多往事及当今江湖的险恶。
第二天一早,三位道长就把宝儿及韵婵叫过来。
丁正天道:“你二人今日就要下山,虽然已身负武技,但江湖险恶,还是要处处小心为是。哦,宝儿,记得听你曾提及,当年你爷爷曾为你取名于保英,下山之后就以此名与人交往吧。韵婵,你惯于撒娇,下山后要有所收敛,以免惹出事端,你们二人要互相体谅,互相关心。”
“好啦,好啦,师父,这都说过多少次了。”韵婵又不耐烦了。
“我也说一句,”王永一道,“你们下山后不论衣食住行,一定要多加防范,江湖之上小人多,一定要多个心眼!记住要行侠仗义,扬我三仙道长的威名,哈哈,说的有些过了。”
李承鄞接着道:“别听你二师父的,扬什么名呀,记住:要不张扬,要低调。”
眼看二位师傅又要斗嘴,宝儿忙道:“三位师父说的我都记下了。”
于是王永一和李承鄞只好互相吹胡子瞪眼了一番,颇为可笑。
众人正在说话,只见两个道童各端着一个盆盂而来。
宝儿及韵婵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安排,呆呆的望着三位师父。
王永一道:“这俩傻孩子,快接过来呀!”
宝儿及韵婵忙从道童手中接过盆盂,只见盆盂之中竟是一些血液,乌黑乌黑的,韵婵看着直皱眉头。
宝儿道:“这是什么啊?师父。”
李承鄞笑道:“韵婵,你是不是嫌恶心啊?要不给我喝了得了。”
“啊!真让我们和这玩意儿呀!”韵婵喊道。
丁正天一本正经的说:“这就是你们二人每天下山去抓那黑蟾蜍喂养的那两条金鳞蟒蛇的血。那黑蟾蜍本是天生奇毒,这金鳞蟒蛇也算是世间少有,二者搭配,足有十年,这蛇血喝下去可解百毒,对你们今后有利无害,喝了吧。”
见师父说得真切,二人不敢言语,但还是迟迟不喝。
李承鄞道:“快喝吧,这可是寻常学武之人梦中都想得到的呀!”
宝儿见此,只好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见宝儿喝了,韵婵也只好皱眉饮尽。瞬间只觉得这血液顺着经脉通达开去,真个神清气爽,果然是好东西。
随后,“剑仙”李承鄞又拿出两把宝剑对二人道:“宝儿,韵婵,别看师父平常老是没个正经,现在你们要下山了,师父把自己最珍爱的两把宝剑送给你俩以作防身。这是一对雌雄双剑,是我当年在剑冢偶得,也算上是剑中的极品了。”
二人忙接过谢恩。
之后,三位师父又叮嘱许多,无非江湖险恶之类。二人都铭记于心,看看时候不早,三位道长就命二人起身下山,二人只好洒泪而别。
滑下崖壁,走过水塘,这在平常是很短的一段路,今天走来却颇感漫长。这十年来的一幕幕又回荡在二人的脑海中。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走到了岸边,再往外走就得坐船出海了。面对着茫茫大海,二人都感到了一种新奇。
说话间,一位船家过来,二人上了船,随波前行。
这段水路还算是顺风顺水,傍晚时分,二人上了岸。
是一个小镇,常言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小镇上做买卖的倒也不少,这可把于保英和方韵婵乐坏了。因为,这十年间,他们一直生活在山上,除了师父,见到的只有大山和小河等,哪里见过这么多的人啊,所以两人瞪大了眼珠子四处看,什么都觉得是那么新鲜。
走了一会儿,见到一家客栈,于保英道:“韵婵,咱们还是先找间客栈住下吧,天快黑了。”
“嗯,好吧!”方韵婵点点头。
于是二人信步走进客栈,早有小二迎过来:“二位可是要住店?”
“不住店到你们这儿干什么?”韵婵道。
那小二不敢回话,只是笑眯眯的往里带路,进到里间,喊一声:“掌柜的,两位客官,住店。”
掌柜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汉,抬起头来看看于保英和方韵婵,笑嘻嘻的说:“二位要一间房?”
这可把于保英给问住了,这可怎么说啊?要知道,自己和韵婵虽然亲密无间,两小无猜,可是却从未在一间房内睡过,正在不知如何是好,韵婵说话了:“嗯,一间。”
掌柜忙招呼小二给二人带路。
进屋后,二人四处看看,这房倒还干净,只是简单些。
“宝哥,你刚才为什么不回答那店掌柜的话?”韵婵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于保英吞吞吐吐的说。
“哈哈,你害羞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哼,人家还没说什么呢,你倒不好意思了,真没劲。”
“不是,我是怕你……不高兴……”
“没事,我高兴,只要咱俩在一块儿,我就高兴。”
“嗯,那就好,韵婵,今咱们就说是兄妹好了,以免引起人们的怀疑。”
“随便你。”
二人坐了一会儿,随便要了些饭菜吃过。那韵婵非要上街看看,保英拗他不过,二人只好走出客栈。
这小镇到底也不是什么繁华闹市,一到黑夜,便集散人去,无甚可看之处。
二人只能匆匆走过一圈,无趣的回到客栈歇息,一夜无语。
等到第二天一早,韵婵便急催保英上路。
二人简单用过早餐,就上了路。
“宝哥,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呀?”韵婵问。
“师父不是说了,让我们先回老家看看再做打算。”
“那你还记得老家吗?我都忘记老家是什么样子了。”
“嗯,我也是,只是记得当年和爹爹一起斗蛐蛐玩。唉,咱们都是苦命人啊,都是家破人亡,你已是没有一个家人,我的家人估计也是不在人世了……”
“是啊,宝哥,除了师父,这个时间上就你是我的亲人了,你可要照顾好我啊!”
“那是肯定的,我们先要找到那个黑风使者,是他把我们害得家破人亡的!”于保英恨恨地说。
方韵婵也用力的点点头。
两人继续前行。
“宝哥,咱们这么走可不行,得想办法弄匹马。”韵婵道。
“就你知道得多。”
“可不是吗,你就离不了我。”韵婵说。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了一长串马蹄声,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这边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