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我知道自从我进这家门,你们就不喜欢我,老爷死了,是我的错吗?为什么都要强加在我一个人的头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是扫把星,你们平日对我冷目横对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处处逼我!我也是人啊!我不是畜生!”
牙口无言的三房夫人看着流着泪哭诉的田宝珍,还没等三房夫人开口,田宝珍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既然大家都看我不顺眼,我离开就是了!”
“离开?笑话,你要走了村子人怎么看我们唐家?”唐易明在刘管家的陪同下站在田宝珍的面前。
化雪的寒风吹过,随风摆动的丝裙,田宝珍的头发随着寒风飘了起来,看着所有的人,心里的苦水涌上心头:“到底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能放过我!”
跪倒在地的田宝珍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助,唐易明看着越是颓废的田宝珍,心里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似乎每天看着碰的头破血流的田宝珍,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吆!六姨娘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了?跟我说说,别说我们唐家虐待新媳妇!”
无力坐在地上的田宝珍看着笑呵呵的唐易明笑起来:“你们是不是要我死了才甘心?”
“呵呵,六姨娘你看你说的,你可是我的六姨娘,我怎么忍心呢?在说你可是我爹最后一房夫人,六姨娘这话不是让我这当晚辈打自己的脸吗?”
唐易明与三房夫人两个人一唱一呵的,站在一旁的五房夫人实在看不过被欺负的田宝珍对着一旁的灵儿道:“快去把族长找来!”
“给我站住!没听说过家丑不可外扬吗?五姨娘你这是让我爹死了也丢人吗?”牙尖嘴利的唐易明看着五房夫人。
“大黄咬他!他欺负娘亲!”怀里的蒙儿撒开手上的链子,小黄狗耷拉着舌头屁颠屁颠的跑到唐易明的身前。
看着地上毛还没长齐的小黄狗,唐易明一跺脚,摇摇晃晃的小黄狗嗽的转身跑到五房夫人的身后,胆怯汪汪叫了两声。
委屈的田宝珍低着头站起来,是委曲求全的活下来,还是悲壮的死去?似乎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真的关心自己的死活,眼前咄咄逼人的夫人与相互争夺才财产,明争暗斗的子嗣们,就像一只只贪婪的野兽一样,自己只不过是别人拿来开刀的滚刀肉。
“砰”
“不好了!不好了!”灵儿五房夫人慌忙的跑向走廊柱前,田宝珍笑了,只感觉眼前变的模糊,身子就像树上被寒风吹落的落叶一样:“别了这个世界,别了父亲!”
十四岁,正是花开之季,还没有绽放光彩的花朵难道就这样消香玉损了吗?
乱成一团的人群,在咒骂声中,田宝珍被几个人抬进了房间,脸色惊讶的三房夫人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一旁的唐易明则是讥笑的冷眼旁观。
村子中的孟大夫在下人的领路下,慌张的走进了唐府。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田宝珍慢慢的睁开眼睛,干涩的嘴唇微微挪动:“我这是死了吗?”
看着田宝珍醒了过来,喜极而泣的灵儿抓着田宝珍的手:“太好了,夫人你可算醒过来了!”
“我没有死?”
“夫人没有死!夫人福大命大!”吱的一声门响,灵儿对着床上的田宝珍小声道:“夫人快闭上眼睛!”
只见三房夫人身后跟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灵儿起身欠了下身子:“三夫人!”
“恩,六夫人怎么样了?醒了吗?”
“回三夫人,夫人还没有醒!”
微微一笑的三房夫人冷笑着走到田宝珍床前,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田宝珍:“半死不活的,要死快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三夫人,孟大夫说了夫人没醒前。。。。。”
“好了,我这一家之主还用的找你个小丫鬟教训我!记得死了告诉我一声!”站在床头前的三房夫人冷哼着走出了房间。
暖洋洋和煦的阳光下,屋檐上的冰锥化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翠绿的松柏上积雪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后园中,蜿蜒曲折的走廊里几个仆人两手抱着木柴,送向各个夫人的房间里,手持念珠的四房夫人在小丫鬟的陪同下向田宝珍的房间走来。
屋里暖意洋洋,乖巧的灵儿将仆人送来的木柴添进暖炉中,暖炉上刚刚坐上水壶,经过几日的调养,田宝珍在灵儿的搀扶下能勉强下床走动。
这几天,连吃饭都在床上的田宝珍感觉心里有点闷,便叫一旁的灵儿搀扶自己去园子里走走,老在房间里不呼吸新鲜空气,就是正常人也会憋坏,更何况农家出身的田宝珍。
灵儿将手上的貂皮棉衣披在田宝珍的身上,两手搀扶着田宝珍向门外走去。
出了门的两个人迎着暖意的阳光走在后园中的花园中,灵儿看着花园里长年四绿的冬青痴痴的一笑:“夫人你看,这些草木就是在兵雪天也不落!”
“呵呵,是呀,现在的牛家村前绿油油的麦苗也是这个样子!”
看着自家夫人这几日两句离不开牛家村嘿嘿一笑:“夫人是不是想家了?”
抬头望向天空的田宝珍摇了摇头:“我是在牵挂家里的老父亲和弟弟,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
“夫人要是思念家人可以回家探亲呀?”
转头看着灵儿的田宝珍无奈的笑了笑:“灵儿,你说现在我这个样子回家,不是让家中的人担心我吗?”
表情严肃的灵儿开动脑筋想了想吐了吐舌头笑道:“夫人可以找管家帮夫人修书一封,送到家中不就行了?这样就可以打消夫人的顾虑了!”
刚刚进门的田宝珍,年纪尚幼,经理了唐家三房夫人的百般刁难,现在俨然一副步步惊心的局面,本身自己就是唐家的敏感人物,在这关键时期要是按灵儿说的办,恐怕又要被心怀不轨的人揪着小辫子不放了。
“妹妹你真是让我好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