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北堂木如此郑重,托马斯也说道:“好吧,我去通知一下,大家马上去我的房间集合。”
由于天色渐晚,大家也都没有再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人都到齐了。托马斯、李庆风、艾丽莎、戈麦斯、马原、北堂木六人都集中在了这里,当初之行任务,小队一行八人,现如今只剩下六人,李庆风还断了一臂,不能不说是世事无常。
众人都已经到齐,托马斯便说道:“现在把大家叫来,是因为阿木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们大家说,希望大家都好好考虑一下。”
一听是北堂木召集,马原当下讽刺着说道:“队长,你要是有事我们还来,这北堂木能有什么大事儿,无非就是浪费我们大家时间罢了。”
经过下午与皇甫柔儿的交谈,北堂木觉得自己的眼界还是太低了,现在对于马原的这些冷嘲热讽的话突然觉得并没有以前那么刺耳,仿佛一觉醒来发现马原不过是一只站在地上仰望着苍鹰的小鸡而已。当下也没什么兴趣去反驳马原,只是淡淡的看了大家一眼:“接下来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听了我的话之后有什么决定我干涉不了,可我希望大家不要把今天的话外传。”
托马斯见北堂木说的郑重,当下严肃的对众人道:“能做到吗?”
“能!”众人答道,马原不屑的眼神没能逃过北堂木的眼睛,他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点破。事实上,北堂木正需要马原向那人表明自己现在的心意和决定。
北堂木扫了一圈众人,这些人都是魔兽山脉之行的同伴,是自己真正的朋友,当然马原除外:“我建议大家不要再继续参加这场战争了,都退伍回家吧。”见众人一脸的不解,北堂木当下把从皇甫柔儿那里听到的话经过筛选,讲述了一遍,主要是要让托马斯等人明白这场战争并不是为了国家而打,而是为了镇南王的阴谋!
在听了北堂木所说之后,众人由刚开始的不信质疑,到最后北堂木一一举例证明,众人不由哑口无言,默默地对视着,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还是托马斯当先说道:“阿木,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北堂木知道托马斯肯定会有此一问:“就是今天那个救我的姑娘,她叫皇甫柔儿,是当今皇帝的小女儿。”
既然消息是从皇甫柔儿那里传来,那么关于两兄弟争皇位的传闻就可以确信,当下众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李庆风想了想,有些失落的说道:“想不到,我李庆风断这一臂,不是为了国家。反而是为了一个狼子野心的奸人!”干笑两声,“罢了,罢了。反正都是要回去了,何必再留在这里?岂不徒增笑话?”
艾丽莎也对托马斯说道:“托马斯,我们也走吧,这场战斗的意义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回去吧,和庆风一起,也可以照顾他。”见托马斯还在犹豫,又说道:“托马斯,你相信自己脖颈上的刀疤,难道你还想因为这种不义的战斗而受伤,甚至送命吗?”
听到“刀疤”二字,托马斯不禁一愣,似乎下定了决心:“艾丽莎你说的对,这种不义之战我托马斯不能再做第二次!”转而对李庆风说道:“庆风,你因我而伤,这次我们三人一起隐居,再也不过问这些事情了。就像我们以前一样,到处流浪,岂不快哉!”
李庆风也被托马斯的话语说动,满上满是回忆之色。
这是旁边的戈麦斯说道:“队长你们自愿退出,我就不退出了。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死在战场上,所以我不会走的,抱歉。”
托马斯则说道:“戈麦斯,你不用抱歉,每个人都有梦想,你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谁也不会阻拦。只是你要记住,不论何时,我们都是兄弟,都是共过患难的真兄弟!”
马原在一旁没说话,艾丽莎便问道:“马原,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沉思的马原被惊扰,一愣:“打算,我没什么打算。”
“哦”了一声,艾丽莎也没有再追问。
北堂木笑着对托马斯三人道:“队长,那我就只能祝你们一路顺风了。”听出北堂木话中的含义,托马斯问道:“阿木,你要留下?”
“是的,我要留下来。”北堂木点了点头。
“为什么?按照你的说法,你才是最危险的一个。”艾丽莎在一旁问道。
看了看一旁心不在焉的马原,北堂木脸上流露出回忆之色:“队长,还记得那日在魔兽山脉,你问我我的梦想吗?”
“现在我知道了,我的梦想就是用我自己的力量去保护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留下来,也是为了我的梦想!”
李庆风在一旁说道:“阿木,既然你决定了,我们也不能阻拦。可你要记住我一句话,凡是量力而行、三思而动。”
“谢谢庆风大哥提醒,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他日若有缘,必当把酒言欢!”北堂木心情有些激荡的看着三人。
最终大家决定下来,托马斯、艾丽莎、李庆风三人明日便会离开,听他们说他们要回到三人以前认识的地方,去那里定居下来,一辈子悠悠闲闲。北堂木虽然羡慕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可也明白那不是自己现在要走的路。
戈麦斯和马原最终决定留下来,马原自己说想多见识一下再回去。
当晚,在北堂木和戈麦斯的倡议下,托马斯和艾丽莎两人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相恋多年的两人在魔兽山脉生死之际的告别成就了这段姻缘,虽然算不上坎坷,却也是刻骨铭心了。
作为新娘的艾丽莎一身红衣,在烛光下显得妩媚动人,几杯酒下肚后脸上更是浮现出了丝丝红晕,看的一旁的托马斯口水直流,闹了不少笑话。酒过三巡,北堂木问了一个大家都比较感兴趣的问题:托马斯脖颈上的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
托马斯喝了很多酒,现在谈起自己往事不免有些唏嘘,断断续续的终于讲清楚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