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少爷叫你去帮忙。”怜儿站在我窗前说完就忙去了
“哦,我知道了。”放下手中的笔,我整了整衣服。
“哥,你就在这结账,我招呼去。”这会都快黄昏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啊?
“好的。”哥哥看了眼我继续结账去了。
一阵忙活下来,可以清净会了。昨天福伯回家拉货去了,估计这会快回来了哇。
“少爷,小姐,快关门!”都说曹操是最快的嘛。福伯说着就把门给关起来了。
“福伯,出什么事了嘛?”看他行色匆匆的,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不要问了,快点收拾东西。挑值钱方便的拿,路上我再跟你们说。”福伯一个劲的催我们
“福伯,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们去哪?”哥哥拉住福伯。
“少爷,待会老夫再跟你细说,这会快点收拾逃命吧。”看我哥还想拉着福伯问清楚。
“哥,不要问了。把钱拿上,其他都不要了,我去叫怜儿。”福伯都说逃命了,想来一定很严重了。
“怜儿,什么都不要拿了。挑些值钱的首饰,再去找拿几身粗布衣服,在后门口等我。”看着怜儿在收拾衣服,我直接把这些衣服扔在了地上。
我拿起一个木盒,里面是这些天的银票,底下暗层里是那青花发簪。我拿起火折子把我设计的图纸,不管是之前的还是现在的放在盆里烧了。我不会把我的心血留给别有用心的人。顺手拿起抽屉里的匕首,夺门而出。
“福伯,哥哥,我们走吧。”看着大家依依不舍。毕竟我们在这里奋斗了一年多,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可是却要离开,怎么会舍得啊。
“怜儿,上车。”我推了推在那流眼泪的怜儿。
大家都不舍的上了马车,福伯在外面赶车。车出了城门但并不是回家,而是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至于去哪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福伯,现在可以说说出了什么事了吗?我爹娘呢?”我忐忑不安的问,总觉得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一大群官兵冲到作坊,说有人举报我们私自使用朝廷明令禁止的明黄,大红等颜料制作瓷器。”福伯一般驾车一边说
“我家除了青料不曾使用其他颜料啊。”我的设计一直只使用青料啊。
官窑和民窑在用料上的区分很大。官窑可以使用任意颜色而民窑只能使用青料。如果有人胆敢再犯,首犯凌迟处死,籍其家资,丁男充军边卫,知而不告者,连坐。就是知道了这条律法所以我的作品除了青料一概不用其他颜料。
“是啊,我家一直都是之用青料啊。”哥哥掀起帘子
“可是,官兵在作坊找到了其他颜料,还有涂好颜料的瓷器。”
“不可能!”哥哥打断福伯的话。
“栽赃陷害!”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词
“是的,老爷也是这么说。”福伯继续说,“可是他们是在我们的作坊找到的,而且那些器具上也有我家的标记啊。”
“所以爹就叫你赶回来带我们离开。”我想爹爹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是的。老爷说,他是冤枉的。但现在证据确凿,就算是冤枉也百口莫辩了,估计是难逃一死。他让我趁人不注意赶回来,带你们离开。如果有人蓄意陷害的话那么一定会有人向你们下手的。架!”福伯抹了把眼泪
“那我们现在去哪?”我问福伯
“不知道。老爷叫我带你们往西北走,那里人烟稀少,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福伯哽咽着说
“福伯,我爹可曾说是谁陷害的?”哥哥满眼通红,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愤恨。
“没有。当时情况紧急,也容不得细说。”福伯摇摇头
“那我娘呢?”我问
“夫人说,让你们好好活着。不要想着报仇,一生平安就好。还让我回家取了一个盒子给你们,就在车上的座位下。”福伯指了指我坐的椅子下面
我打开一看,是我家的积蓄和我娘的首饰。看来我娘打算和爹爹在一起啊,我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开店,弄什么自己家的标记,那么也就不会这样了。虽然日子过的不富裕但至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啊,都是我的错!”我抑制不住,趴在我哥的肩上哭
“这怎么可以怪你呢!只能怪那些人太坏了。”哥哥为我擦去眼泪。
“是啊,小姐,你没错!这一年多来你的辛劳我们都知道,如果这也有错的话,那老天就太不长眼了。”福伯安慰道
“小姐。”怜儿抱着我,在我肩上默默的流泪。
好不容易我穿越千年找到了一个幸福的家,可为什么这么短暂。是我注定孤独寂寞还是我命中本就没有家。或者这个家本就不属于我,是我冒充着人家的女儿,现在老天要夺回了。如果那样,为什么不让我回去,那样我就当做了一个凄美的梦。
可现在呢!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难道跟我真的就没关系吗!要不是我太要强,要不是我想赚大钱,要不是我想自己的作品可以扬名天下,那么这个家何至于如此!现在我们是走了,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可我的爹娘呢,他们会怎样?会死吗?死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脸上滑落。我突然坐直身子,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碎步,咬开手指。
天爵兄:
小弟家中突遭变故,现亡命天涯。家中父母生死不明,望天爵兄看在这些天我们志趣相投的份上帮忙照应,家中父母如遇不测,帮小弟立碑葬了父母,他日有缘再见必当报答。还有一事,其实我是凌家作坊的小女凌梦妍。实在是不得以才隐瞒,望天爵兄谅解。
凌骏敬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写这东西给他,有用吗?你就不怕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哥哥责怪到
“我相信他。福伯,停车。”我看到远处有一个老伯向我们走来,我拿起怜儿的手帕把这血书包好,又拿了些碎银下车。
“这位老伯,可是要去爵县?”我问道
“是的。”那老伯点点头
“那可不可以麻烦老伯把这东西带给爵县的爵王爷?”我恳切的看着他
“这,”看他有些迟疑,也是,人家毕竟是王爷。
“这些钱你拿着。还有这个你也拿着,只要他们见到这个就不会为难你。”我取下前几天谢天爵送我的玉坠,塞在老伯手里。
“好吧,那老夫就替你跑一趟。这些钱我不要,你收回去吧。”老伯把碎银还给我
“老伯,你拿着吧。你拿着我安心。”我把钱塞回给他
“那,好吧。我走了。”说着就走了。
我看着那老伯慢慢走远的背影,现在也只有寄希望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