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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东方朔和主父偃

弘文馆是刘彻为了编撰新书在未央宫后街立的一处馆阁。考虑到就近查阅的原则离天禄阁很近。休书工程浩大,刚走到后街就能发现这里的读书人来来往往非常的多。这些一部分是正在参与休书的各地文士,一部分是在这里稍冷灶,交朋友的,还有一部分是来长安游学参观此地的。东方朔和主父偃走在街道上边走边观看往来无白丁的景象。很快东方朔就引着主父偃来到弘文馆对面的琼浆阁。

琼浆阁是刘彻在大汉开的酒楼,发卖的是新法酿制的酒水。是为刘彻各种隐秘之事提供资金的现金牛。因为各种小菜和酒水闻名。而且这里秩序很好,谁要是惹事必定会被关进廷尉府。深受此间文士喜爱。

两人坐定,酒菜摆上之后东方朔把钱袋扔给小儿说道:“都给你,剩下的就算赏你的。”

“谢谢二位爷。有事您叫小的。”小儿一掂就知道钱袋里的钱比这桌酒菜多多了,赶忙向两人道谢。

“东方兄,你这是。”看着东方朔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出去主父偃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今天以后咱们就能吃皇粮了。这点钱无所谓了。”东方朔不在意地说道。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东方兄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东方朔那神神叨叨的样子。主父偃急切的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你就静观其变吧。吃菜,吃菜。要不是以后能吃皇粮了,今天还舍不得来这琼浆阁呢。”这一刻东方朔很有做神棍的潜质。

见东方朔不想说,主父偃就不再问,在这个迷信的年代,神神叨叨的事大家即使不信,也会带着一分敬重。

“那好,东方兄来长安时间比较长,定对长安有所了解。我来长安这几天有不少见闻,不过好些都不太清楚,今日就向东方兄好好讨教一下。”主父偃开始和东方朔谈起长安。

“好,有什么想问的,我来长安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基本的事情都有所了解。定为主父兄解惑。”

“来长安第一个感觉到的不同就是路,一进入司隶地区路面就开始开阔,平整。除了没有枕木,其它不下于秦时的驰道。然后就是道路两边的农田也都方方正正,沟渠密布,就如同画过的线一般分布于农田之中。村庄的房舍也都是牢固厚实,没看有人住在茅草屋。还有就是牛马很多,越接近长安越是如此,好似农夫都开始骑马赶路了。来到这里就感觉自己来到圣人所描述的世界。为什么司隶地区和周围的郡县差距这么大?难道就是那些先帝在时推广的农具,可是家乡那边也有从长安仿制的农具,虽然听说很好用,但也没有这么大变化啊?”司隶地区和其它郡县相差太大了,刚来长安的主父偃急于了解情况,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我来长安后也感觉到了这些不同。我了解到的是,不仅从你来的东面是这样,整个司隶地区包括关中的所有平原地区都是你说的那种情况。道路平整宽阔,田地方正,沟渠密布。而这些变化可以说得上是由那些农具引起的。我去长安附近的农人家了解过具体情况。现在各地仿制的东西都是其中简单易造的工具,那些大型的复杂的农具,除了长安的农具作坊,其它地方根本造不出来。按照这里的方式种田,一人可种百亩甚至更多的地。这样出现了大量的剩余劳力,朝廷就以一定的工钱雇佣他们修路,修房舍。最早改善耕作方法的长安郊区和周围的小县已经好些年都没征发过劳役了。等开始春耕了,咱们一同去田里见识一下。”东方朔有些感慨的说道。没有亲眼见过那种大规模耕作,很难想象那种壮观的景象。

“除了这些,长安城好像也比那些诸侯国的都城要有秩序。但是又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方兄知道其中缘由么?”主父偃问过自己看到问题后,又把隐约感到的不同对着东方朔问了起来。

“这个就没什么了,我只是听说皇上好像把各家纨绔自己抓起来了。至于怎么处理的时间暂短,为兄也打听不到。”东方朔说道。

这时酒楼门口进来几个人。为首的青年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几,虽然打扮的如同一个文士,但是气势轩昂,隐隐透漏出一股霸气,行走间带着一股上位者的自信。后边跟着一个小厮和两个健壮的护卫,看那勇悍的样子绝对是见过血的。不知是哪家公子。绝对是一时人杰,坐在门口的主父偃在心里感叹道。

与主父偃不同,东方朔立刻就猜到使他今天要等的人来了。于是赶紧大声叫来小二,让他给自己准备一碳水。以为东方朔的声音颇大,把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了,毕竟到酒楼里让人准备一坛水是很稀奇的事,大家都非常好奇。本来要上二楼的刘彻也停下脚步,看看这个人要玩什么花样。

收过东方朔赏钱的小二才不管他要干什么呢,立刻给他上了一坛水。东方朔此时也从袖袍里拿出一个竹筒,和一张硬纸。不过看到这里刘彻知道这个人要玩什么花样了——就是前世孩子们玩的覆杯实验。这种幼稚的东西要是能吸引到刘彻的目光才怪呢。于是又向二楼走去。

刘彻这一动东方朔急了,难道是等的时间长了,那他这把戏演给谁看啊。于是赶忙把竹筒到满水,然后把杯子擦干,放上纸,将杯子到过来。朝着刘彻走了过来。

侍卫们也看到被倒放过来的水杯没有流出水的情况,不过作为侍卫,他们才不管你有什么特别的呢,一看东方朔朝刘彻走过来,手就按到了刀柄上,一旦他有什么不轨举动,他们就会拔刀而起。

“公子,本人想问问公子,现在杯子里还有水吗?”看到侍卫们的戒备,东方朔在离刘彻五步之外就站定了,然后开口问道。他可不想做个冤死鬼。

“你叫什么名字?”刘彻觉得这个人还有点儿意思,就问了一下名字。

“学生东方朔。”

“让他过来吧。”刘彻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没问题了。让侍卫们放他近前。

“朔想问公子这个杯子里还有水么?”走近之后东方朔又开口问道。

刘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始打量这个历史上名声比诸葛亮小不了多少的智者。大概二十六七岁吧,身高也快有一米八了,体格健壮,全身没有什么饰品,但是足够整洁。浓眉大眼,大鼻,牙齿整齐雪白。好一个帅哥。本来想看看仙风道骨是什么样子的刘彻很是失望。

“把竹筒给我。”刘彻对着东方朔说道。

刘彻不答话反而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让东方朔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身上有什么比那杯水还新奇。

把竹筒交给刘彻那不就啥都知道了,还用猜?东方朔有些不解,不过知道刘彻的身份,东方朔也不敢说什么,就把竹筒小心的递了过去。

接过竹筒后,刘彻也没说话,就慢慢的把杯子倾斜过来,纸没有立刻就掉下来,但是水已经顺着下沿流了出来,水流了一阵之后,纸也从杯口脱落。这明显是很了解这个把戏的样子。

“跟我上楼吧。”刘彻把空竹筒扔回去就快步上楼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东方朔。

“我还有一个朋友呢。”刘彻已经从他身旁走过,东方朔才回过神来的喊道。

“一起带上来吧。”

“走走,跟我上去。”东方朔走回桌边,边就把在主父偃给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神神叨叨的。慢点,慢点,酒都洒身上了。”一直不明所以的主父偃被东方朔拉着踉踉跄跄的跟着东方朔往楼上走。

“他怎么也知道?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啊。”东方朔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哪会回答主父偃的问题。

上楼后两个人就怪模怪样的跟着刘彻留下的侍卫往包厢走。走在侍卫后边,主父偃一肚子问题。东方朔上楼之后就不知声。就这样两人来到一个小间门口,侍卫打开门把他俩引进房间。

“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一进门,东方朔就向刘彻叩首。一头雾水的主父偃也跟着东方朔叩首。

“呵呵,起来吧。找个位置坐下吧。朕今天微服私访,你们也不用太拘礼。”虽然有不少不明白的事,但是刘彻只是笑了一下就让这两个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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