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士林道:“家师门派岂能欺骗,你当我是你们么,不敢说出自己的门派,我就是神农岭闲逸散人的弟子岳士林。”那桑师兄也不接他的话,刀速突然加快,如饿狼一般劈砍过来,这马师弟和乌师弟也出招更为凶狠凌厉起来。岳士林和那柔美姑娘同时用这“比翼真剑”竟默契的渐渐配合起来,一个用的浩气凌然,一个用的婉转柔情,威力竟骤然大增,与那三人打斗竟渐渐占了上风。
岳士林当初练这门剑法时就隐隐感到这是两人练的剑法,曾向师父问起这门剑法的来历,师父却显露忧伤之色,也不多说只是让自己练习。现在与那柔美姑娘配合起来威力居然这么大,不禁暗自兴奋起来。剑招越用越得心,竟把那三强人逼得步步后退。
就在这打斗正酣时,一柄利剑突然出现,连点向那三强人的“抬肩穴”,三人忙举刀阻挡,已被点中,顿时肩膀吃痛,手中刀坠地,那用利剑人伸出脚,只听见“碰”、“碰”、“碰”三声,三强人各自胸口吃了一脚倒在地上,那乌师弟衣服被旁边的树杈划开一片,露出一段金黑色的花纹衣服。一着浅白色衣裳,年齿约五十岁、气质深沉的壮年人站在那三人面前,岳士林收起剑喜道:“师父。”
那壮年人转过身来,微笑道:“士林,刚才的剑招使得不错,师父传授给你看来是对的。”这人正是岳士林的师父闲逸散人古知尚。岳士林抱拳低头道:“徒儿没经过师父的允许用了这套剑法,请师父责罚。”古知尚道:“你不必自责,师父相信你是迫不得已才用的,刚才的情况师父都看到了。”
“哪里的贼老头,偷袭我们算什么本事,你是何门何派,定把你猪门派杀的猪鸡不留。”那乌师弟嚷嚷道。
古知尚转身笑道:“你们几个人武功比我这徒儿和两位姑娘都高,还围攻他们,你们师父是这么教你们的?”那乌师弟道:“贼老头,说出我师父的名头吓死你,有种把我们穴道解了,光明正大的打。”古知尚道:“你还知道光明正大,抢小孩子是光明正大么!也罢,就解了你们的穴道。”说着手中剑“刷、刷、刷”一点。那三人揉了揉肩膀站了起来。古知尚道:“你们出招吧。”
那乌师弟就要出刀动手,一直与那清秀姑娘打斗的男子这时已经停手,说道:“我们不是对手,就别出丑了。”那桑师兄道:“典师弟说的是,乌师弟住手。”那乌师弟停手狠狠的道:“今天就饶了你们几个,他日定把你门派杀的猪鸡不留。”那桑师兄对古知尚拱手道:“前辈武功高强,内力似曾相识,晚辈不敢造次,改日再向前辈请教。”说罢那典师弟扶着三人离去。
岳士林看那四人已经走远,师父还盯着那四人,而且还面带沉思,心里微感诧异便道:“师父,那四人已经走远了,刚才是这两个姑娘救了徒儿。”古知尚一愣回头,看着两个姑娘微笑道:“两位女侠刚才救了我这学艺不精的徒儿,老朽惭愧,多谢两位女侠了。”
那柔美姑娘有点害羞道:“前辈说笑了,我俩不是什么女侠,令高徒路见不平,救被抢的小孩,才是大侠,我俩这点微末武艺哪能救人。”古知尚呵呵笑道:“姑娘不但武艺不凡,还谦虚有德,难得难得,我们先把这小孩还给那位老人家,再请两位姑娘喝杯清茶,以做答谢怎么样。”那柔美姑娘斜眼瞧了瞧岳士林害羞道:“我俩也没做什么,一切听前辈吩咐。”当下岳士林把这小孩还给那老妇人,还拦下过路的一辆马车,付了钱请那车夫把老妇人和小孩送回家,那老妇人千恩万谢的感激一番后走了。
岳士林四人走到茶铺,自己和师父邻着坐,那柔美姑娘坐在自己对面,要了四杯普洱茶。古知尚端起一杯茶对那柔美姑娘道:“姑娘相貌气质不凡,有才有德,定是身在哪家名门正派,老夫谢姑娘救了小徒,这杯普洱茶不知入不入姑娘的口。”那柔美姑娘道:“前辈太夸我了,普洱茶是名茶,今日能被前辈赐茶是晚辈的荣幸,请。”说着端起茶扭头喝去。”只见她转身喝茶姿势极是优美。
岳士林看了不禁怦怦心动,说道:“师父,刚才那四个强人说两位姑娘是武林第一大门派太白山的高徒。”那柔美姑娘道:“岳公子赞誉了,第一门派不敢当。”古知尚哈哈笑道:“果真是太白们的高徒,怪不得武功高强、知书达理,不知两位姑娘和贵派林掌门是什么关系。”那柔美姑娘指着那清秀姑娘道:“这是我师妹清池,掌门是晚辈的慈父,晚辈贱名林唯月。”
原来林唯月一直盯着岳士林与那四强人间的打斗,见那乌师弟的刀要砍向他,便急忙宝剑出鞘,出手相救。自己和清池从小跟随师父不盈仙人练功,一套太白山的立山武功“独叶剑法”练的很是熟练,四个月前又学习了师父的独门绝技“连枝真剑”武功更是上了一层楼。只是平常多是她俩之间切磋剑法,与其他师兄弟比试时,也都多少让着她,平常下山的时候又很少,只是偶尔遇见两个小毛贼,缺乏真正临阵对敌的经验。这“独叶剑法”的威力难免未能全使出来,开始还能占个上风,那桑师兄两人加入后时间稍长,便显露难以招架之势,后来形势危急便使出了师父的独门绝技的“连枝真剑”,没想到后来岳士林出招竟然和自己一样,心里与他同样很是惊异。
古知尚听了这话身子一怔,盯着林唯月自言自语道:“穿着男装英姿飒爽,确实有三分像,一眨眼十五年了,长这么大了。”林唯月听了古知尚的话也是惊异道:“前辈和家父是故友?”古知尚醒道:“哦……这个……我和你父亲当年有一面之缘,不是很熟,……令尊、令堂怎么样,生出这么好一个女儿。”林唯月道:“我爹爹还好,我娘在我五岁时就去世了。”说完这话低头不语,邻座的清池赶忙安慰她道:“师姐,别伤心了。”
岳士林见林唯月面漏哀伤之容,显得可怜动人,心里顿时激起一股保护她的冲动,轻声道:“林姑娘莫伤心,我师父不知令堂已仙逝了。”林唯月抬起头忧伤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岳公子、前辈,晚辈失礼了,母亲去世后,家父就让晚辈拜我师叔不盈仙人为师,是她老人家抚养我长大,教晚辈武功的。”
古知尚听了这话,面容立刻激动道:“不盈是你师父,怪不得……怪不得你武功练得好……蒋树边是不是也是你师父?”林唯月道:“我只一个师父不盈仙人,前辈说的人是我师叔。”古知尚“嗯”了一声。
岳士林见师父不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林唯月也低着头,便道:“林姑娘两个人出门……虽说武林在令尊领导下还太平,姑娘武功也高强,但天下盗贼毕竟还有几个,怎么不多带几个人一起出来,虽然姑娘扮作男装,但姑娘这么美若天仙,别人还是能认出的。”他从小和师父隐居在神农岭,也很少下山,没见过多少人,见的女性就更少了,而林唯月又确实相貌优雅、美丽,不禁把她看做天上的仙女了。
林唯月听他说话,语气很是关心自己,又赞自己漂亮像仙女,不禁心里欢喜,脸也变得红润,抬头道:“多谢岳公子关心,家父本来要派人的,是我们两个执意不肯,就出来了。”岳士林道:“姑娘不要叫我公子,我不是公子,你看我这样也不像公子。”林唯月轻声道:“岳大哥。”
岳士林听她叫自己大哥,不禁心里一颤道:“这里往西离太白山应该还有两天的路程,刚才那四个强人也是往西逃了,两位姑娘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他们人多,万一碰上会对姑娘不利,如诺姑娘不嫌弃……”转头对古知尚道:“师父,我们……是不是护送两位姑娘回太白山。”古知尚还没答话,林唯月想了一下道:“多谢岳大哥好意,不用了,我们是往东去洛阳,不会与那四强人相遇,再说……也不方便。”
古知尚醒道:“原是该护送姑娘的,但我师徒还要回神农岭办事,那四强人已被我所伤,得过个三五天才能恢复,往东走都是繁华市镇,应该不会有危险……。”林唯月道:“前辈,真的不用了,你们办事要紧,很快就到洛阳了,前面有亲人接。”这是清池说道:“师姐,太阳要落山了,我们还要去前面找客栈投店。”
岳士林往外一看,天色发红,太阳是要落山了,只是坐在林唯月的对面,听她说话,浑身舒坦,有种说不出的美妙感觉。听了清池的话也明白天色确实不早了,如想晚上住客栈,必须早点走。便道:“清池姑娘说的是,还是早点去前面市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