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月神态也渐渐平静,自己虽对李应闲无意,但他以前对自己确实很好,如果事情闹大了让父亲知道,她自己也不好解释,于是轻声道:“这次就我们三个人,我就不向别人提起了,你说的那些话,也不要向别人说了。”
李应闲道:“我听师妹的,师妹的手不疼了吧。林唯月也不看他轻轻“嗯”了一声。岳士林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但毕竟已经长大,听他对林唯月说起了这种话,自然而然的心里不舒服。只见这时李应闲正冷笑的看着自己。
片刻后林唯月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岳士林又惊又喜道:“岳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伤好了?”岳士林扭头看着她,温和说道:“多亏了你爹爹和史伯伯的灵药,我感觉已经没什么事了,刚才在庄子里瞎转,就到了这里。”
“那刚才我和师妹说的话,岳世兄都听见了!”李应闲冷冷说道
岳士林听了扭头正色说道:“尊师和家师是故交,林盟主又救了在下性命,这事我不会告诉他人,只是林姑娘是无辜的,有什么事可以问我。”李应闲冷笑道:“岳世兄好气魄,在下佩服;那天学有所成了,必定能英雄救美,扬名武林,到时候要多向世兄多多请教了。”李应闲就想现在和岳士林打斗一番,让师妹看看谁厉害,但如果自己主动提起,怕师妹怨恨自己,所以就用这话激怒他,让他先向自己挑战,谁知岳士林果然中计。
岳士林一听这话,知道他是讽刺自己武功平平,被女人所救。昂然道:“在下确实武功低微,英雄救美、扬名武林就不敢想了,相请不如偶遇,所以现在想向李世兄请教请教?”这样说即使表明自己虽然武功低,但也敢于战斗,又想试试李应闲的武功,看看他是不是那天在客栈的蒙面人。林唯月忙道:“岳大哥,你身体刚好,事情已经过去,今天就别打了。”
李应闲笑道:“岳世兄能以一敌四,还这么快就恢复身体,武功定然不凡了,不过刚才师妹也说了,你身体刚好,就免了吧。”岳士林对林唯月轻声道:“林姑娘不必多想,我和李世兄不过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李应闲笑道:“岳世兄说的好,在下再推辞,就显得太看不起人了,不过在下如果侥幸上了上风,我师妹她心地善良,定会出手,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岳士林一听知道他又是讽刺林姑娘救自己,虽然师父告诉过自己遇事要冷静,但这毕竟事关男人的尊严,自己又一向以大丈夫自居,一个大男人被女人相救,说出去毕竟不好听,心里瞬间竟有些恼怒林唯月当时为什么要出手,还不如被哪几个强人杀了,也不用一而再的被别人耻笑,当下扭头对林唯月冷冷说道:“林姑娘,你救命之恩,在下永不敢忘,还请姑娘做个裁判,是死是活都是在下之事,与你无关。”李应闲听了这话心里不禁暗暗高兴。
林唯月听后身子一颤,看着岳士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流下来。伤心欲绝说道:“岳大哥,你说什么,你怨我么。”
岳士林见她眼泪将要流下来,身子也是一颤,不禁感到刚才说的太过分了,心里已感后悔,但话已说出,岂能收回,如果这时心软下来,不是更让李应闲瞧不起么,于是一咬牙说道:“不敢怨姑娘,还请姑娘记住我说的话就行。”
林唯月看着他也不吭声,脸色显得极是伤心,身子一倾斜,站立不稳、几欲倒下。岳士林一看这样,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扶,林唯月看着他,显得极是失望,咬下嘴唇,一挥手,推开了他。
这时只听见一大声道:“姓岳的小子,放开我师姐。”一人从空中落地,扶住了林唯月。岳士林一看,那人正是清池。
原来早上李应闲去找林唯月,林唯月走时清池如果自己一个时辰还不回来,虽然也不会出什么事,但要她过去给自己解围。一晃快一个时辰了,清池就拿着师姐和她的剑出来了,到了地方就看见三人站在这里,一时玩心大起就想听听他们三人说什么,她自己旁观者清,听出来李应闲是故意激岳士林向自己挑战,并讽刺师姐救了他,只是没想到岳士林会这样说,心里甚是愤怒,见师姐站立不稳,就跳出来了。
只听到清池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太白山人拔刀相助本是常事,你却自作多情;自己武功不行,就别逞能,还嫌我师姐是女人救了男人,你怎么不死了,你不是说要报答救命之恩么,那好,你既然怨我师姐救了你,那你就先在自尽吧,就当我师姐没救过你;我看你就是个狗熊加蠢驴;武功低、呈匹夫之勇,没脑子,还怨女人,没听过,也没见过你这样不堪的男人,别人在激怒你,你还不知觉,你的武功再练一百年也赶不上李师兄,你要是个男人,今天就别什么以武会友,就来一场生死之战,死在我师姐的面前,也算报恩了。”
岳士林被清池这么骂了一通,并未发怒,反而脑子清醒一些,冷静了下来,心道:“清池姑娘说的对,我上李应闲的当了,师父虽然一再告诫我不要冲动,但是我还是易怒,看起来改掉这个性子非下苦功不可,虽然我被林姑娘一个女子救了,说出来不好听,但怎能那样对她说话,枉自己喜读诗经,向往阴阳间的“平等”、“思无邪”,真是碰到事情了,男女之防比谁都大,如能与林姑娘在一起,有何必在意别人的说法,事实已是事实,羞愧、懊恼都没用,只有正视它了……。”当下说道:“清池姑娘教训的是,我一时糊涂;林姑娘,是我不该那样说,请你原谅,你要不解恨,就一剑杀了我,在下绝不敢怨姑娘。”
清池冷冷道:“让我师姐杀你,还脏了她的手,这有两把剑,是个男人就和我师兄比去;李师兄别被这个武功低微的小子打败了,丢咱太白山的脸,你要是在意师姐,就一剑刺杀这个没心没肺的蠢驴。”
李应闲见事情成了这样,不禁暗暗高兴,自己略施小计,岳士林就上当了;心里也想杀了他,以免他坏了自己与林师妹的事;但自从来到庄上,看到岳士林的师父古知尚与师父、史思慕是故友,关系非同一般,就寻思着如果在这里杀了他,没法向师父交待,今天就先教训教训他,把他打伤,他本来就伤刚好,师父他们又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我就说是无心之过,最多骂我一顿,责罚我下,为了师妹也值了,反正他已得罪了师妹,出了洛阳城还怕没机会么,于是说道:“林师妹莫伤心,都怪我一时糊涂说错话了,让岳世兄迁怒与你,我看还是算了,咱们都回去吧。”
清池气道:“不行,这小子先向你挑战的,你说这话,丢咱太白山的脸,你不应战就是不想为师姐出气。”清池虽然知道李应闲只是说说,但这从小和林唯月一起长大,姐妹间感情很好,见师姐那么伤心,此时也极狠岳士林,因此泼辣劲一上来,就非让他俩打斗不可。
这时林唯月轻声说道:“师妹,咱们走吧,现在就回太白山去,我再也不想见他了。”清池道:“这可不行,师姐,咱要看看这没良心的小子是怎么死的,再说,掌门还没回来,表夫人还没生呢。”林唯月听了这话,想了想道:“你说的是,表嫂就快生了,如果现在见了血,不吉利,会让爹爹难堪。”
清池想了想,从旁边树上砍下两个树枝,说道:“师姐说的也是,现在不是见血的时候,就以这树枝代替,内伤可看不出来。”说着把树枝分别扔给他俩。林唯月道:“我们回去吧,他们怎么着我不愿看。”清池道:“怎么不看,这小子这么说你,让李师兄给你出出气,到时候他被打伤了,看还有谁再救他。”林唯月迟疑了一下,身子不动不再啃声。
李应闲一看林唯月不再走了,于是拱手说道:“岳世兄,咱们以武会友,还请赐教。”
岳士林一看这一仗是自己挑起的,已经不能避免,也绝对不能退缩,扭头对林唯月说道:“林姑娘,对不起,如果能解你气,我情愿死在李世兄剑下。”清池厌烦道:“要打就打,我们还要看热闹呢,什么死在剑下,你们拿的都是树枝。”岳士林扭头对李应闲说道:“李世兄,请赐教。”
两人一跳到了旁边开阔之地,岳士林一缩手,把树枝竖着放在眼前,然后缓缓平放下去,这招是师父所创的“山水剑法”中的一招“进山访友”,以示客气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