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成抢道:“你还怀疑,谁都看出来了;她让清池师妹去照顾你,实际上是她不好直接说,就借找清池师妹玩,来看你、照顾你;你不知道那天勒璁兄带着你回到庄子时,我们正在谈笑风生,林师妹一见你的样子立刻就显得非常紧张,眼泪几乎要流下来,尊师给你把脉后,说你内伤非常严重,命悬一线,林师妹就赶紧求掌门师伯一定救你;给你疗伤的三天三夜,她和我们在门外站立不安,一个女孩那个样子,还要我多说么。”
岳士林听了心里又高兴又沉痛,过了一会说道:“林姑娘在洛宁救了我,又这么在意我,我绝不负她。”王守成喜道:“我相信岳兄定能言出必行,这样我也放心了,来干一杯。”两人举酒碰杯。岳士林放下杯子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王兄,这是何意,如果林姑娘能和王兄成就百年和好,弟虽想着她,但也绝无二心,真诚祝福你们。”
王守成忙道:“岳兄哪里话,我知道自己:长相一般,又不会说话,林师妹对我态度怎样,我很清楚,就把我当大师兄了;我现在想的就是好好把武功练好,对林师妹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我那李师弟对林师妹虽然有意,但他人品堪忧,林师妹如果和他好了,结果是好是坏,就只有天知道了;幸好她对兄台有意,你又大难不死,以后好好保重自己,莫让林师妹伤心了。”
岳士林道:“王兄用心良苦,弟很是感激、佩服,只是如果那天林姑娘对李世兄有了意,这个不是人能勉强的,我们也只能祝福她了。”王守成道:“你是不了解情况,我们四师弟和林师妹从小一起长大,她对李师弟怎么样我还能不知道,李师弟做事心底不纯,林师妹多少知道一点,已经对他有戒心了,怎会对他有意。”岳士林道:“李世兄到底做了什么。”
王守成道:“我做为师兄,不应该说师弟的坏话,他也没做过什么出格之事,只是感到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不光明磊落,反正我们都要在庄上待一段时间,听说不如见到,以后你碰到了,我们再说也不迟,但愿是我是误会他了。岳士林道:“王兄说的是,不过从他看我的眼神,说话神态看,我们不是一路人,希望以后相安无事吧。”
两人都觉得这话题太沉重,就聊了一会儿江湖中奇闻异事,主要是王守成在说,岳士林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间一坛酒就喝光了,都有醉意,于是两人约定改天再喝,王守成离去。
第二天醒来吃过早饭,岳士林心道:“这两天林姑娘怎么也不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又一想,自己也醒了,清池都不来了,林姑娘再来就不好说了;她不是说:出了后门不远处有个皮影戏么,也许她在哪里。”于是向曲儿问了方向,就一个人出去了。
刚出门不过五十步,心道:“我这什么脑子,勒璁兄夫人就要临盆了,林姑娘肯定是陪着她;那就去找守成兄,突然发现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昨天晚上也没问,该怎么办,四下又没见人,自己在屋子里待几天了,现在又无事,不如先转转欣赏下这庄子的风景,也许能遇到守成兄。”
岳士林在庄子里左拐右转,东瞧西看,只见这庄子里布局疏密自然,房屋、山石、古木、绿竹、花卉,构成了一幅舒心、宁静般的画面,与在神农岭的高山、瀑布让自己感到心潮澎湃不同,不禁沉醉其中……。
也不知走到了何处,隐隐约约间听到前面有两人在说话,其中一人的声音听着熟悉,似乎是林唯月的。心里不禁激动,快步向前走去,到前面一个拐弯处时,声音已经听得清楚,人也看见了:正是林唯月,还有李应闲。
当即停下脚步,站在一个假石后面,仔细一看,只见前面不远处的牡丹花丛中,林唯月和李应闲都面色凝重的站着,岳士林寻思道:“这是怎么了,看他们两个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谈,我要不要过去……。”正在想着,但听见李应闲语气严肃似乎是在逼问道:“师妹,来到庄上好几天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说话?”
林唯月淡淡道:“师兄哪里话,这几天不是天天说话么?”李应闲语气更重道:“我是说单独说说话,喊你几次,你都说要陪史夫人,今天不是我一大早堵着门找你,你还是不愿出来和我单独聊聊。”林唯月道:“我们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别人会误会。”
李应闲突然语气升高,显得极是气恼道:“误会,你也知道误会,和那小子待在一个小船舱里,怎么不怕误会;在洛宁镇停留几天,是不是误会;那小子昏迷时天天去看他、照顾他,就不怕误会;那天我和师兄弟、师父一起去瞧他,就你和他一人,孤男寡女待在房间里面,你怎么不怕别人误会。”
岳士林听了心里一惊:“怎么他全知道,昨天他和师父、林伯伯众多人去我那里,瞧见我和林姑娘在一起不奇怪,但前两件事他不在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清池姑娘告诉他的?那天晚上在客栈和我一起偷听两位姑娘说话的蒙面人难道是他,也不对,那蒙面人的身高没他高,而且武功内力与林伯伯替我疗伤时的内力不同,也不像是太白山的武功……。
这时但听见林唯月惊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清池告诉你的,枉我这么信任她,她答应过我不说的。”
李应闲怒道:“别管谁告诉我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想当成秘密。”林唯月生气道:“什么除非己莫为,这是我的私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也要你知道么。”
李应闲大怒,突然抓着林唯月的双手,脸上表情变得狰狞,狠狠道:“私事!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那小子有什么好,论长相、气度、武功能和我比么,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十五年了;他师父在江湖上毫无名声,我听也没听过,能和我师父比么,他武功平平,还需要女人去救,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我可是前途无量;你竟然看上他,是不是这次出来,脑子灌风进水了……。”
岳士林越听越气,你说我可以,竟然说林姑娘脑子灌风进水了。顿时就欲上前与李应闲说清楚,但想起师父嘱咐自己的话:“遇到让自己恼怒的事情,要冷静的思考下,再做决定。”仔细一想李应闲说的话也没什么出格,自己确实先被林姑娘,后被冷冷姑娘所救,这也是因为自己武功低微,遇事爱冲动;现在这情况是他俩的私事,这时候不易站出来,还是先听听他俩怎么说。
这时看到林唯月扭着胳膊道:“你……放开,把我的手弄疼了。”李应闲更加愤怒,眼里冒着凶光道:“你感到疼了,那天和他在房间里,他抓你的手你怎么不让他放开,你怎么不喊疼。”
岳士林心惊道:“他怎么知道我那时拉林姑娘的手了,莫非他在外面偷听,也不对,他和林盟主、我师父一起进来的,那是何人对他说的……。”
这时林唯月惊道:“你在外面偷看!”李应闲冷笑道:“我干嘛要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在屋子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林唯月欲哭道:“你竟然骂人,我要告诉爹爹去。”李应闲冷笑道:“去吧,告诉师父,告诉师父你们孤男孤女在船上,告诉你和他在房间里干了什么。”岳士林再也无法忍受,大喝一声:“放开林姑娘。”脚一点地,一个起落到了两人面前。
李应闲被这一声突然大喝震住,楞了一下,手劲变小,林唯月一用力,挣脱开来,跑到岳士林跟前,扑倒他怀中,伤心道:“岳大哥,他疯了。”
林唯月的头埋在自己的怀中,岳士林心里顿时激起一股强大的保护欲,对她又怜又爱,虽然第一次遇到趴在自己怀里的女孩,但是也知道此时不妥,如果被别人看见了,更是难以解释清楚,于是把她扶开,轻声道:“不要哭,有我在,我会用性命保护你。”
李应闲一看这情景,脑子也冷静了下来,一想:如果师妹真把自己说的话告诉师父,就算师父会怪罪师妹,也坏了自己在师父心中的一贯形象,知道这时用强,师妹只会更怨恨自己,虽然见她扑到岳士林的怀里,异常嫉恨,当下强忍怒气,柔和道:“师妹莫气,是我一时冲动,向你陪不是,你也知道我是太在意你了,所以才会失了分寸,我们……我们本来很要好的,你想想,就原谅我这一次。”
岳士林心道:“刚才林姑娘扑倒我怀里,寻常人碰到这事肯定更加愤怒,他却能冷静下来,此人心机深不可测,王兄说的是,对他要提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