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因为胤禟特别的礼物,当值之余,我时常会跑到那个小琴房,偶尔也会弹奏一曲,心情特别愉悦。而这个时候,胤禟总会陪在我身边,不打扰,不说话,那是我生命中一段特别美好的时光。他像一杯水,点点滴滴渗入你的生活,当你发现之时,已经无法忽视他。
“米拉,我给你带了礼物。”胤禟走进小琴房。
“表哥,你每次见面都送我礼物,我的小屋都快堆不下了,求你了,不要送东西给我了。”自从上次一别后,胤禟不知怎么了,每次见面都会搜罗一些小东西给我送来。有时候是一盆花,有时候是一块玉,有时候是簪子,有时候甚至是吃食。虽然我这个人向来脸皮厚,秉着有礼皆受的原则,可是,这次数太多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们女儿家不都喜欢这些个东西吗?”
“可是,这送礼物也没您九爷这样的送法吧。”
“从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能把所有觉得好的东西都拿来给你,这样总有你喜欢的。”胤禟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胤禟,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爷想对谁好是爷的事,这些东西你若是不要,爷扔了便是。”
每次我拒收礼物,胤禟的少年心性便如此。奈何我每次都乖乖就范,因为糟蹋东西向来不是我的风范。
“胤禟,你觉得董鄂婉婉怎么样?”想起历史上,九阿哥的福晋正是董鄂家的女儿,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甜蜜的一对,但,我是真心希望眼前的少年,他会拥有自己的幸福。
“突然提她干什么?”
“你就当我好奇好了。”
“哼,爷不喜欢这样的女孩。”
“可是,也许,那是因为你并不了解她,所以······”
“齐佳米拉,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希望爷要了她才高兴?或者有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利用爷的心意?难道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在意吗?”胤禟突然黑了脸,大声吼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
“齐佳米拉,难道你没有心吗?所以也要践踏别人对你的心吗?”九阿哥用力扳过我的肩头,迫使我望向他。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少年也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因为我看到的是那个对我好的他,却差点忘了,他还是爱新觉罗胤禟。
可是,也因为你是爱新觉罗胤禟,所以,无论你对我多好,我都不能动心。尽管我知道,我都知道,是你无条件帮我寻找回家的线索;是你给了未园,给了我寄托;是你让我在宫中过的安然;是你为我做了太多。这一切的一切,是因为你说你喜欢我,是因为你在等我的心。我多么希望就像你说的我是一个无心的人,这样子,我就不用守着自己的心,让它不至于陷进感情中。可是,胤禟,爱新觉罗胤禟,我要怎么才能无视你的好,我要怎么才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因为,你已经成为了我在这里生活的一部分,我喜欢你,可我的喜欢,还未萌芽就要被谋杀。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不属于你,不属于这里。我没有喜欢一个人,发展一段感情的权利。
“是的,我没有心。所以,还请九爷以后不要在米拉这里费神了。”
“你这个女人,爷真是自找麻烦。”九阿哥撂下最后一句话便径直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我想,也许这样是最好的,彻底断了胤禟的念想,这样,这个少年才有真正幸福的机会。
之后的几日,我再也没有去过琴房,当值之外的时间全都待在自己的小屋里。我把胤禟送我的的东西都打包放在箱底。这里的每一个少年,他们都有自己的命运。看来我还是不够坚定,不然也不至于将自己至于现在这么尴尬的境地。
“米拉,你在里面吗?”远远地传来老十的声音,我倒是有一阵没见过他了。
“十爷请进。”我走过去,打开门,见到老十一脸忧色。
“米拉。快跟我老十走。”十阿哥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欲走。
我挣脱开,说:“十爷有什么话就说吧。如果是关于表哥,米拉不感兴趣,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你跟九哥怎么了,但这次你一定要跟我去看看九哥。”十阿哥拦在门口,不让我关门,我只能反身往屋内走。
“米拉,九哥他生了病,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不去看看他吗?”
“九爷会平安无事的,十爷请回吧。”
“米拉,难道真是我们看错你了吗?九哥对你的心意,难道你不明白吗?九哥他······”
“十爷,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请十爷代米拉谢过九爷厚爱。”
“米拉,你当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九哥吗?”
“十爷该说的都说完了,恕不送客。”
看着胤誐闷闷不乐地离开了,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老十说的生了很重的病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历史上爱新觉罗胤禟在少年青年时期是过的很得意的,没什么关乎生命的事情。算了,那天既然讲开了,一切就等他成婚之后再解释吧。
八阿哥府,胤禩书房。
“十弟,米拉她当真这么说。”九阿哥悠闲的喝着茶,斜靠在椅子上,望向刚进门的胤誐。
“九哥,你和米拉到底怎么回事?我就不明白了。”
八贝勒坐在书桌旁边,看着两个弟弟,听他们讨论着齐佳米拉,心中百种滋味。这个女子,绝不是绝情的人,她只是封闭了自己的心。也许她比我们任何人都孤独。
“我说不上来,我总觉得她好像有时候会刻意跟这里的人保持距离。但是,她跟这里的任何人又都没有关系。但我总觉得她却非常熟悉我们每一个人。也许皇阿玛也是猜不透这一点,才给个身份带回来。”九阿哥直言道。
“八哥,你说除了老四他们那边,太子是不是对她也有兴趣?”老十看向八贝勒。
“她不会偏向太子。但她好像对老十三有点特殊。”八贝勒说。
“我不会让老十三得逞的。老十三只听老四的。齐佳米拉,我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胤禟恨恨地说道。
“九哥,你······”
“八哥,十弟,我对米拉是真心的。也许刚开始只是想利用她,但是她和我见过的那些个女人都不一样。她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胤禟坚定地说。
胤禟的话,让八贝勒和十阿哥都沉默下来。各人心里都陷入思索。齐佳米拉,谁能否认,她确实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尽管个人目的不同,可到最后,谁都无法控制地受了那个女人的影响。可结果,谁也不知米拉心意。
我的日子仍然波澜不惊地过着,只是这一阵特别清净。除了平时在康熙身边伺候的时候会见着这几个阿哥外,私下里八爷党再没找过我。不过,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倒确实没见到过胤禟。虽然很怀疑上次老十所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可心里面仍然忍不住想,这胤禟不会真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难道是未园?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我也没空去想这事了。因为这期间十三生了病。而我,被康熙派去阿哥所照顾十三。而他生病到确实是因为我。
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我为康熙去御花园摘新鲜的菊花作花茶用,然后在路上我遇到了董鄂婉婉。婉婉妹子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朝我这边倒过来。本来打算扶她一下的,但想到我和她向来不对盘,担心她使诈,所以我跳开了,结果这个妹子就跌到地上去了。恰巧这时,我们的十三阿哥路过这里,看到这种情况就过来询问。
“米拉,你在这里。你没事吧。”十三拉过我左看看右看看。
“我没事,是婉格格摔倒了。”
“哦,你没事就好。婉格格啊,就别坐地上了,快起来吧。”十三对我眨眨眼睛,我才发现这少年这时候真是可爱极了。
婉婉妹子这时候心里肯定极度不爽,又无可奈何,晃晃悠悠起身,脸上有痛楚的表情。十三看不过去,就准备搭把手扶她起身,然后意外发生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的裙角被绊倒了,向后仰去,十三回头想拉我一把,却被婉婉拉住了。我朝着身后的池塘倒去,这时候,扑通一声,有人落水了。却不是我,是十三。他挣脱了董鄂,推了我一把,自己却被惯性作用甩进了池塘。
他是旱鸭子,根本不会水,董鄂被吓坏了,跑着去喊人步伐可矫健了,我就知道这丫头是装的。可惜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只能脱了鞋子也跳下池塘,好在本小姐上过游泳课。在几个公公的帮助下,我把胤祥拖上了岸。结果这孩子病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向康熙撒了谎,结果作为在场当事人之一的我就被派来照顾另一个当事人。
爱新觉罗胤祥,这个天使般的少年,有一颗纯净美好的心,幸好我知道你会没事,不然我一定会内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