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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晚宴斗法

如锦和那憨人驾车赶回了凌云山庄,那老妇人果然在前厅大殿边喝茶边看那些武林人士自己疗伤解毒。等如锦和憨人回来后,她叫上二人回后院去了,三人在屋内吃完老妇人带来的食物,早早便睡去了。半夜如锦睡不着,起床看窗外,竟见两黑影从窗边一闪而过,如锦披上外衣,也跟了出去,其中一人是那老妇人,另一人自然是逐卓萧。难道老妇人瞒着我要教他武功,如锦心想。便一路紧跟他们出了西厢房。

只见两人偷偷靠近了那精巧的花园,那里便是凌仙翁曾提到过凌云庄主闭关修炼之地,花园内的盆景修理得很精妙,只见一黑影在舞剑,剑气所到之处,树木都被修剪的整整齐齐,那黑影只有一剑在手,却如同万剑齐发,如锦捡起飞落身边的叶子,发现那叶子上一层剑气所成的霜,这剑法如锦似曾相识,但那黑影的身形如锦却从未见过。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她的肩膀,如锦浑身一惊,转身一看原来是那老妇人和逐卓萧,三人回来西厢房。

如锦和逐卓萧回了老妇人的房间。“徒儿,你可看出什么名堂来?”老妇人问那憨人。憨人摇头。老妇人接着说,“他的剑术来自西域,中原不曾见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在练那《凌云书》上的武功,这部分出自书中已经失传的洛神剑法。”“姥姥,这人可是凌云庄主,可是我记得仙翁说过他不喜欢习武的,怎么会剑术如此高强。”“不错,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三人在庄上逍遥自在的住着,老妇人也不准那憨人和如锦再提那夜所见,更不准二人夜间出房门半步。如锦由于从小养成的习惯,凡到任何地方总要先要看清个逃生路线,又趁着闲暇,把庄上能去的地方看了个遍,地形自然早就熟记于心。今日,如锦被院中的喧闹声惊醒,起身见山庄内好不热闹,侍者正忙着给殿前及厢房挂灯笼,院中的树上也挂上了七彩的布条,如锦心想:今日中秋又是庄主出关之日,定有美酒佳肴奉上。喝酒赏月,不醉不归,岂不痛快。想到这里,自然来了精神。这时一侍女小步跑入院中,大声吆喝道:“仙翁请三位贵人到花园前一聚,我家主人要出关了。”如锦早就想去花园看个究竟,答道:“请这位姐姐先回去通禀一声,说我家少主马上便到。”如锦叫了老妇人和逐卓萧,三人一同向花园处行去。

花园处早就聚集了很多人,庄中的下人和那左妙奇的女仆们站立在两旁,中间是那凌仙翁,和丐帮王陀梓掌门、天竺来的高僧沙弥勒、西域美人飞天红狐、江南三剑客等一帮武林人士,讨厌鬼左妙奇也在其中,还有一位身材曼妙,肤色白皙的紫衣女子,面部用纱巾遮住,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脉脉含情。这般长相定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但如锦却觉得好生熟悉,特别是自那女子身上飘散出的清幽体香更让如锦觉得亲切。那左妙奇一个劲向那女子身边靠,料这女子定是凌云山庄的大小姐凌素儿。三人行来,那女子的眼神始终盯着如锦,竟不去看一眼她未来的夫君,难道真是女儿家怕羞?“我家主人马上便要出关了,见过我家公子后,就会妥善定夺我家小姐与二位公子之事。”“主人出关啦!”众人向园中望去,只见一身形修长瘦弱之人推开竹屋的大门,绕过迂回曲折的竹桥从容走来,身着蓝衣,风度偏偏,容貌清秀,耳边两缕乌发随风飘动,脑后的乌黑的盘发上插着一根雕龙的玉簪,年龄看来最多而立。“恭迎庄主出关!”仙翁喊道,同时率众人一起跪地,“都起来吧。”庄主说道。众人都起了身。

“这几位是?”庄主见了一身蓝衣的如锦和老妇人,皱了皱眉头。“回禀主人,这位是逐卓萧逐卓公子,那位便是仙阙奇宫少宫主左妙奇左公子。二位是为小姐的婚事而来。”仙翁恭敬的说,“还请凌云山庄的贵宾到上殿入座,我们再从长计议。”一干人等随庄主入了内殿,庄主上座,仙翁右座,小姐立在庄主身后,一帮武陵人士右边落座,逐卓萧、左妙奇左边落座,左公子身后立着四位弟子,如锦、老妇人站在逐卓萧身后。“给贵客们上茶!那位妇人年迈,还请上座。”侍女们送上茶水,又二位侍者给老妇人端来椅子,妇人不领情,恶狠狠的说:“老娘我还年轻,你们给我退下。”二位侍者左右为难之中,庄主笑道:“我本是好心,既然老人家不服老,不领我的情,你们退下便是。”二位侍者匆忙退下。

“我闭关这些日子庄中可有大事发生?”庄主询问仙翁,仙翁据实回报,先是把凌大公子莫名中毒之事禀告了,然后把庄中聚集武林高人共商对策却遭到冷月宫毒手之事告知,最后只聊聊提了几句逐卓萧和左妙奇前来提亲之事。话毕又详细描述了凌大公子的状况。庄主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突然打断了他,询问起公子中毒的缘由。仙翁含糊不清。那庄主教训道:“凌云山庄在江湖上威名远洋,冷月宫的人怎会轻易与他动手,他若不去招惹人家冷月宫,人家又启会招惹我们凌云山庄。凌云山庄与冷月宫素来无任何瓜葛,更谈不上过节,你们若好言相求,那冷月宫主又怎会不给我们解药,非要治我儿于死地!”“庄主教训的是。”“都是我只顾自己修行,无暇教导吾儿,才会惹出今日的事端!让众位挂心了。”如锦心想:看这庄主倒是个讲理之人,没把责任推到我冷月神宫的头上。看这庄主身形与那夜所见之人并无而异,可见武功了得。“不知我与贵庄小姐的婚事,庄主决意如何处理?”左妙奇早就耐不住了。“算老朽糊涂,只有一女却许配给二人。二位公子都是江湖中人,老朽提议,不如明日比试,我愿将小女许配给胜者。小女全听无主意,二位公子意下如何?”“不知比试什么项目?”左妙奇问道。“我家公子本不会武功,庄主不是明摆着偏袒左妙奇!”如锦本不想那憨人娶那位凌大小姐,但又不希望他输给左妙奇那小人,让她脸上无光。“那老朽要好好想一晚,明日在向二位公子宣布。今日,我要先行去看吾儿了,各位也先行休息,今晚老朽在殿中设宴款待。”语毕,庄主退入帘后,众人也各自回了住处。

逐卓萧和如锦随老妇人回了西厢房,三人聚在老妇人的房间商量起来,“姥姥,我看你的徒儿明日是输定了,除非那左妙奇今日摔断了腿。”“师傅,怎么办?父母的遗命恐怕是无法完成了。”“傻子,你老婆要和别人飞了,谁叫你没本事。我看你只有求我去帮你毒死那姓左的。”“千万不要啊,左公子又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何必致人于死地!”“胆小鬼,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抢了你的妻子!我看你是善良过了头,那小人留着也是祸害。”老妇人只是沉默。如锦和那憨人却争论开了。“不必担心,我看这庄主也希望我这徒儿赢吧!”老妇人微微笑道,“你们先回屋去,老生要休息了。”“可是,师傅……”“退下吧!”如锦和那憨人只好退出了屋子。

晚上,明月当空,凌云山庄内人流攒动,如锦叫老妇人赴宴,叫了几声无人应答,以为老妇人睡去,便和憨人共同去了大殿,大殿围绕中间的大桌子放了一圈小桌子,小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肉饭菜,各位武林人士纷纷落座,却无人敢坐那中间的桌子,只有老妇人心安理得坐着,侍者招呼憨人和如锦做到了中间的桌子上,那左妙奇也到了,飞天红狐,高僧沙弥勒也到了,“我老叫花来迟了!”只见丐帮王陀梓掌门一个飞身,盘腿落在了飞天红狐的旁边,“老叫花,赴宴也不穿干净点,这桌酒菜还不知什么时候上来呢,您还是换一桌吧。”飞天红狐把身子挪了挪,“你这丫头啊,是嫌老叫花我脏,看来这桌好菜我是吃不上了,不知你们可否吃得到,姑娘要记得给我老叫花留一份啊!哈哈哈。”王陀梓飞身到了邻桌一张空位上,抓起一只鸡就啃了起来。江南三剑客也到主桌坐下,“庄主到!”所有的人一起起身,拱手齐声道:“恭迎庄主!”小姐搀扶着庄主、仙翁手端一托盘从帘后迈出,行至主桌座前,庄主道:“今日承蒙各位江湖豪杰齐聚我凌云山庄,共赏我一轮明月,老朽先敬个位好汉一杯,先干为敬!”说完从仙翁的托盘中拿出一个玉制酒杯,酒杯中斟满了酒,一口干了,众人也喝了桌上的美酒,称赞道美酒美酒。一杯过后,众人坐下,酒席开始了。惟独那主桌上什么菜也没有,只有八个空盘子,十个空酒杯。“仙翁有这样的好酒可不要收着藏着啊!”三剑侠中的老大扇舞剑圣一扇出手,插在那托盘中的玉壶之下,轻轻托起那玉壶,然后用力一抖扇子,玉壶飞了起来,壶盖飞得更高,酒水撒在放在众人前的十个酒杯内后壶盖又落下来盖在了玉壶之上,扇舞剑圣的扇子稳稳接住了玉壶,又是一抖,玉壶还到了仙翁的托盘中。那十个酒杯刚好满上。“庄主,就刚好这十杯酒!”“剑圣的扇剑果然高明,老朽今日有幸同坐,佩服佩服。”

“游龙浅谭戏珍珠!”只见门外侍女捧着菜送上大桌来,三剑侠中的老二弯刀剑圣抽出弯刀,轻打了侍女手中的菜盘,菜盘飞出,两条红色大鲤鱼如双龙出水跳出盘外,弯刀在双鱼间穿梭,落在桌上的盘中竟成了薄如钱唇的鱼片,骨头散落在盘边周围,那烤成金色的鱼丸又落在鱼片上面。“剑圣的屠龙剑法果然厉害!”

“沾衣欲湿杏花雨!”有一侍女端菜而上,老三银蛇剑圣刀头舒展开来,点在侍女的手上,侍女的手一抖,险些摔了盆子,可又紧紧握住,只见那羹汤飞出,真好似杏花雨般散落,剑头在雨间飞舞,银光闪烁,似穿梭其间的银蛇,拍打着溅出的雨露,让它们乖乖落入了碟中。那羹汤似水做成,却在盘中并不流动,那小巧的红枣核钉入其中,枣肉展开似飘落其上的花朵。“剑圣的蛇剑果然高明!”

“一行白鹭上青天!”一朵红花飞去,盘中的白鹭飞出,紧接着一股真气升起,白鹭在真气中翻腾着,皮由红转而通红,落入一片荷叶中,又掉在了盘子里,一阵荷香冒出。“飞天红狐轻功了得,内功造诣也不是一般人修炼能企及的!”“那是当然!”红狐得到老庄主的夸奖甚为得意。

“荷花池中独泛舟!”凌小姐掌风一出,那盘子乖乖飞入桌中,轻轻一斜,那墨绿色的菜汁如瀑布般倾斜而下,落入另一个盘中,那扁舟顺着瀑布而下也驶入了盘中,“荷花池”中都是各色水果切成的丝丁,扁舟也是用水果雕成。“女儿的武功也大有长进啊!”

“美人玉指拨琴弦!”左妙奇打出一粒枣核,侍女手中的盘子翻落,美人指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左妙奇从桌上端起一盘子,那十个用藕雕制成的十指落在盘中,指尖的藕丝依然连着,樱桃切成的红片指甲还粘在十指之上,左妙奇把盘子放在身边的凌小姐前,一副谄媚之相。“左公子是英雄出少年啊!”“过讲过讲!逐卓公子剩下三盘菜该你们了。”

“千里边关飞白雪!”如锦走上前接过侍女端上的菜,笑道:“我看这道菜应该叫‘人面桃花相映红’才对!”说罢,如锦背对大家,手在那蛋清制成的菜上一抹,那道菜中便有深浅不同的红色。如锦把菜放下,换去了桌上的空盘子。

“逍遥神仙闹天宫!”“我看这道菜应该叫‘七彩湖边仙子笑’。”,只见那七盘本是乳白色中间点缀着金黄桂花的菜肴一下变成了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每盘中间还飘着一片同色的叶子,散发出芳香。如锦换下了桌上的另一个空盘子。

“横行仙客献明月!”“这盘糕点应该叫‘贵客临门仙来贺’!”如锦掌中夹着香料,用内力将螃蟹的脑黄逼出溅到月饼上。如锦又换下了最后一个空盘子。“菜上齐了,还请我家公子及各位贵人用餐。”如锦行了个礼,瞪了那左公子一眼,回了座位。

“哈哈,今日高兴,这都是老朽亲点的菜式,请个位吃好喝好!”

饭后,三人回了房,那憨人对众位高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如锦也自认为见识了江湖上最上乘的武功。可那老妇人一脸不屑,骂道:“这些人的武功算不上精妙,连五大门派都比不上,都是一群来骗吃骗喝的!”如锦开始担心起明日的比试,今日见识了那左公子的武功,自己要想赢他不是件容易之事,那憨人根本不会武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仙阙奇宫武功套路奇异,自己又无力助之,只能看那憨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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