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总觉得姑姑和凌仙翁的对话有什么问题,但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去问问姑姑,起身推门而出,满天繁星,已是丑时,是不是太晚了,恐扰了姑姑休息,不知道母亲大人有没有休息,每每到夜晚无人之时,如锦总是会不自觉地思念起自己的母亲。
“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老奴不会害你的,否则恐怕性命难保。”如锦想到了凌仙翁的话,突然她明白了,凌仙翁急着送姑姑回家根本不是在担心她的安慰,而是用她的一双儿女在要挟姑姑回岛上去,既然不会害姑姑,所谓的性命难保实际指的是姑姑的一双儿女。想到这里,如锦迫不及待地向姑姑的房间奔去。
奇怪,门没有关,如锦准备敲门,门却嘎吱一声开了,桌上灯笼亮着,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展开一看:今日丑时,中院花园假山后见。姑姑一定去了那里,可能有危险,我必须快快赶去。如锦心想。于是提着灯笼去了中院花园。
花园假山后什么人也没有,如锦提着灯笼仔细照了照,树丛后的假山上有一个小洞,只有一个孩童那么高,被树丛遮盖着,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如锦扒开树丛弯下腰钻了进去,走了大概百米,洞的高度变高了,可以直立起身子行走,如锦扔掉灯笼,换上墙上的火把,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走不动了,顶上有个木板,如锦准备推开,却依稀听到一男一女在争执。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这么狠心,他们是我的骨肉也是你的骨肉!我看你是丧心病狂了!”
“《凌云书》在什么地方,拿出来,他们自然有的活!”
女人早已泣不成声,呢喃着说:“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你怎么不去问庄主!”
“书根本不在庄内。你以为我怕他,等我的洛神剑法练成了,我就割了他的头为我们的儿子报仇。”
“如果不是你觊觎《凌云书》,他就不会去偷,就不会被庄主所伤。”
“我再问你一遍,《凌云书》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那你就去死吧!你必须死,我要让那个死老头失去亲人,伤心欲绝。”
两人争斗起来,如锦觉得那个女人正是姑姑,于是拼命地推动木板,一阵暖流从她的指缝间流淌出来,滴在她的脸上,是血,是鲜血!
一个用力,木板被推开了,像一个翘翘板,木板一边的石块倾覆下去,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如锦从床底下爬出来,姑姑正依着床躺着,全身是血,屋外燃起了熊熊大火,如锦想搀扶着姑姑快点出去,姑姑只是摇头,嘴角的鲜血不停地外涌,似乎要说什么,如锦伏下头听,“不要管我,救我儿子。”
如锦转身一看,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个男子,嘴唇、面色都是乌黑,显然中毒已深,看着房梁已经要断裂,如锦顾不得思考那么多,背着那个男子冲了出去。
如锦将男子放在不远处的石板上,奔跑回去,准备再救姑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火势凶猛,门板已被烧得精光。
“失火啦,有人放火啊!救人啊!”家丁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拎着装满水的木桶。
“是她,就是她放的火,我亲眼看见她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早上码头的领事家丁在凌仙翁面前指认如锦为放火贼。
“放屁!我可是来救人的!”
“那人呢,你救的人呢!”
如锦一看,刚才还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的男子不见了。
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逐卓萧,身边站着凌素儿,庄主,少林空仑大师,武当穴一道长,峨嵋救难真人,华山金敬一掌门,丐帮王陀梓掌门等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物也在其中。
凌仙翁质问如锦道:“我看姑娘未受外伤,为何浑身是血啊!”
如锦摊开双手一看,果然全部都是血,想到姑姑的血滴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这个凌仙翁要挟姑姑,庄主又是个冒牌货,看来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