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神海,某处洞窟内。
“也就是说德玛西亚联邦的符文召唤师和魔法师工会联合出手了?”一个高瘦的身影拄着一根骷髅法杖,身着一件蓝色的法袍,枯瘦无肉的脸就像一个蒙上了一层人皮的骷髅,影子被昏黄的火光拉的老长,声音空洞语气中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是的,会长。”回应者跪伏在蓝袍法师面前,额头紧挨着地面:“噶斯特长老被魔法师工会俘获已经确让无误。”
“哼,看来我们也该动一动了,不然有些人真的会以为我们自由魔法师协会没人了。”蓝袍法师将手中的法杖提起顿下,庞大的死灵之气带着无尽的威压像四周扩散。
“您的意思是袭击魔法师工会?”在死灵之气的威压下跪伏的身影将头死死的贴着地面小心的询问道。
“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去袭击魔法师工会?你的脑浆全被蛆虫吃掉了么!!”空洞声音在洞窟中回荡:“天龙帝国有句俗话,意思是杀了鸡去吓猴子。”
“您是说那个被牵扯进来的小贵族?”跪伏在地上的身影微微抬起了头但马上有再次低伏下去:“属下明白了,属下即刻着手去办。”
“鸡犬不留,片瓦不存。”蓝袍法师的身影在一阵浓重的白烟中消失,只留下充满杀机的空洞声音在回响。。。。。。。。。。。
蓝湖行省,夏家庄园。
悬月如勾,散出的清冷的光辉在地面流淌,明明清朗的天空却不见半个星子;轻柔的风卷着晚春的花香四处流连。
“月儿和雅儿一走,家里感觉都清冷了。”林秋叶透过窗看着空中一弯冷月幽幽的叹道。
“孩子总要出去历练才能成长,你也别太担心了。”夏易嘉站在自己妻子身后双手轻轻的抚着妻子温润的双肩柔声劝解道。
“月儿天性就有些柔弱,小时候就常被那些疯丫头欺负,现在又是去皇都,那里都是权贵子弟,你说月儿会不会被人欺负啊。”不知道的夏月真面目的夏母满是担忧的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
“放心吧,月儿已经不是小孩子。。。。。”正欲劝解自己妻子的夏易嘉突然皱起眉头,鼻子微微抽动;“那来的血腥味。。。。?”
话音未落庄园内已经响起了仆人的惨呼和尖叫;“有人入侵!!”夏易嘉抓过悬在墙上的长剑往外奔去,冲到门口转头对妻子叮嘱道:“秋叶,你就呆在房里别外出走动。”然后冲出门去。
夏易嘉提剑循着血腥味与惨呼声来到前厅,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数个完全由血肉组成的人形怪物正在疯狂的虐杀着庄园里的仆从,这些怪物来去如风,将庄园当成了它们的狩猎场,每一个被追上的猎物都被残忍的撕裂,践踏,变成零碎的肉块,然后这些血肉又纠结着跳动着变成一个新的怪物个体加入血腥的屠戮中。
整个庄园弥漫着一股熏人欲呕的血腥味,绝望的惨嚎与惊恐的尖叫成为了庄园内的主旋律。
一个血肉魔怪发现了夏易嘉的存在,大踏步的冲到夏易嘉面前,血肉纠结的手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往夏易嘉的脑袋抓去。
夏易嘉手长剑流转着白色的斗气划出一道弧形的剑光将袭来的手臂斩落,步法迅速移动,乘势连续几剑挥斩将面前的血肉魔怪剩下的肢体用锋利的剑刃带离那血肉组成的躯体,然后灌注斗气的一脚狠狠将变成光杆的躯体踢飞。
被踢飞的躯体划出一条鲜血淋漓的轨迹,在地面砸出一个浅坑;被斩落的肢体迅速的向躯体的方向蠕动着,接触到躯体后再次与躯体连成一体。
几息之间被夏易嘉削成光杆的血肉魔怪再次站了起来,往夏易嘉冲来。
“混蛋,打不死的么!!?我就不信了!!”夏易嘉骂了句,脚步连踏,手中带着长剑舞出一套华丽的剑势迎向再次袭来的血肉魔怪!
敏捷的避过魔怪的攻击,夏易嘉低腰藏头从魔怪左侧绕到魔怪身后,流转着斗气的长剑狠狠的插入魔怪的躯体,“剑技!狂澜!”一声暴喝,长剑上的斗气瞬间爆发!一道道乳白色的斗气有如汹涌的怒浪从剑身喷吐,迅速的将魔怪血肉纠结而成的躯体瓦解!!变成一地细碎的血浆肉末!!
“居然是黄金阶的武者,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男爵居然就有高阶武者的实力,看来光靠这些”食肉者”是完不成任务了。”庄园暗处一个黑布蒙面的男子一边关注着战局,一边对自己的同伴感慨道。
“天龙帝国一向尚武,号称武者多如狗,武师满街走,一个男爵拥有高阶武者的实力不出奇。。。”蒙面男子的同伴一位身材妖娆的女性,同样黑巾蒙面,目带嘲讽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少见多怪,祭品已经齐备了,准备发动吧。”
虽在暗处,但是蒙面男子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女子目光中嘲讽与不屑:臭娘们!仗着实力比我强就看不起老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把你扔进最低贱的妓寨里让最肮脏的男人来骑你!!!看你怎么高傲!!心里发暗自着狠,男子举起了魔杖。
“汝是冥河的子嗣,汝是冥神的利爪,以最鲜美的血肉,吾等恳求您的降临,撕碎敌人的灵魂,以汝之镰刃,将生着带入往生之地。。。。。。。。。。。。。。。。”
咒语声开始在庄园回荡,所有的“食肉者”在咒语声中崩解,化成一团团血雾;每团血雾上都与之对应的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这些裂缝恍如嗜血的兽口,将这些血雾吞的涓滴不剩,将血雾吞噬一空之后,庄园的每一个生者的背后快速的凝成一个骷髅死神的虚影,既使躲在房中的林秋叶也不列外;这些骷髅死神的虚影高高举起手中的镰刀狠狠的往各自身前的目标劈下!
夏易嘉反应极快,在看到别人身后的虚影抬起镰刀时便反身举剑格挡,但是却徒劳无功,虚影凝成的镰刀毫无阻碍的穿透了了夏易嘉的长剑,从腰际斩下;没有喷薄的鲜血也没有刺耳的哀嚎,这些这些斩落的镰刀并没有伤害受者的肉体,而是直接将灵魂从肉体中钩出;挂在镰刀宽大的镰刃上的灵魂痛苦的扭曲着挣扎着,发出无声的嚎叫。
死神虚影带着掠夺的灵魂慢慢的淡化,消失。整个庄园安静了下来,既没有淋漓的血迹,也没有残留任何血肉,有的只是夏易嘉等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的肉体。
虚影完全消失后,蒙面男子收回了魔杖对自己的同伴点了点头:“完成了。”
他的同伴,身材妖娆的女子并没有对他作出回应,只是闭上双眼默念着咒文,一道灰绿色的黯淡光幕从她身上发出,迅速的扫过整个庄园后再如倒涌的潮汐般回到女子体内。
“任务确定,整个庄园内已经没有生者了。”回收了光幕后的女子睁开了双眼:“任务已经完成了,走吧。”
两个凶手借着夜色,悄然离开了夏家庄园。
急促的蹄声回响在蓝湖行省通往皇都的商道上,三人五骑在商道上尽力奔驰,马上的骑士都穿着行省卫戍军的制式的锁子甲,靴底的马刺和手中的马鞭轮番压榨着胯下坐骑的体力,脸上的神情肃穆而悲愤。
领头的骑士眼神焦急的搜寻着前方,直到一辆徐徐前进的马车被纳入骑士的视野。
“就在前面!!兄弟加把劲!!”领头的骑士喊道,手中马鞭扬起的频率再次加快,马刺近乎粗暴的落在马腹上,鲜血淋漓。
三人五马迅速的追上并超越了马车,骑士狠狠的一拉缰绳,马匹人立而起,发出阵阵长嘶在马车前停下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请问马车上的是夏家少爷吗!?”领头的骑士扬声问道。
“我就是。。。”急骤的马蹄声早就惊动了车厢中的夏月和芙蕾雅,此刻夏月正从车厢中探出头来:“不知道三位有什么事情?”
夏易嘉在行省卫戍军挂了一个知事参谋的闲职,所以骑士们所穿的制式锁子甲夏月是认得的,原本对这些骑士辛苦追上自己有些疑问的夏月,在看到缠在骑士左臂的黑纱时,夏月心中起了一丝阴霾,有了一些很不好的猜测——左臂挂黑,那是有亲友去世为寄哀思之意。
骑士踌躇了一阵开口道:“夏家出事了,你先跟我们回去看看吧。。。。”告诉一位少年他已经成为了孤儿?骑士实在是在开不了这个口,最终只能含糊其词的要求夏月跟自己回夏家。
“我明白了!”夏月的眉头紧紧的揪在一起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骑士踌躇的态度和含糊的回答似乎应证了夏月心中某些不祥的猜测,怎能让夏月不揪心?!
“雅雅!下车,我们回家!”夏月跳上了马车,骑上了骑士们带来的军马。
“夏月哥哥!出什么事情了?”马背上,芙蕾雅一边极力的驾驭着坐下的马匹,一边问一脸阴沉的夏月。
“雅雅,答应我,不管回家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挺住!”夏月只是这样回答道,便再也不吭一声,无论芙蕾雅再怎么问也只是阴沉着脸不予回应,只是扬鞭扬鞭再扬鞭,用近乎虐待的方式压榨这座下军马的体力,往夏家的方向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