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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誓言

正午阳光浓烈而又温暖,天空蓝蓝的,没有一片云彩。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让人感觉舒服而又惬意。

阳光下,石洞外,一个紫衣老者却正在艰辛地向石洞口走去,他头上冒出阵阵白气,花白的头发、眉毛在光线照耀下亮晶晶的,犹如片片冰花一样,嘴里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这老者正是紫岳,他接替青泷子在石洞门口盯着,防止莫愁她们逃离,如果她们还活着的话。

紫岳比青泷子要小十岁,看着近在咫尺的石洞,决定再尝试一次。他先是吃了些增强耐寒力的丹药,身上还多穿了一件裘皮大氅,这让他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这个石洞在云门成立之前就已存在,历代掌门都曾经尝试过进入一探究竟,但据说只有云门第一代掌门曾经进入过,里面有什么却从未提及。

紫岳还是失败了,在距离石洞口还有五丈的距离时,他再也无法承受那似乎能将他冰封起来的极寒之力。坐在十丈外的阳光下,紫岳十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莫愁这样一个功力低微的小丫头就能顺利进入石洞,而他和青泷子这种达到结丹中期的老怪物却始终不能进去呢?

“一定是那辟尘珠的作用”,紫岳恨恨地想着,心里对青泷子颇多怨恨。当初要是直接杀人夺宝,哪还像现在这样复杂,偏偏青泷子要暗中下手,却倒也符合他那伪善的外表。紫岳冷笑一声,不再多想。

石洞内,小白已然醒过来,蹑手蹑脚地起来看看还没醒过来的莫愁,用力推了推,却没有一丝的反应。小白用手指探了探莫愁的鼻息,发现还在均匀呼吸,这才不再惊慌。昨天的经历着实让它害怕,一晚上都在惊恐中度过。

石洞很深,曲曲折折,蜿蜒绵长,走进来要几柱香时间。之前小白和大白进来过很多次,石洞最深处那株怪树的果子共有七枚,这么多年来让它们俩陆陆续续吃了六枚,最后一枚则给了莫愁。现在倒好,连叶子都被莫愁吃光了,想必是再也不能结果子了。小白独自跑到怪树近前,上下寻找,似乎还想再找点可吃的东西。

那株怪树现在犹如一根木棍一般,高一丈五,碗口粗细,七个枝桠分在左右,左四右三,均是光秃秃的。小白找了半天没找到任何可吃之物,内心实在恼怒,不由得抱住怪树摇晃起来。说也奇怪,这怪树看着毫不起眼,却如一根铁棍一样坚硬无比,任小白如何摇晃竟都丝毫未动。

见没有效果,小白只好放弃,悻悻的离开。转身之际,小白突然发现怪树根部所在缝隙右侧三尺处有些许光亮透射进来。它兴奋地用爪子去刨了两下,意外发现这里竟然是土壤,还有些许湿润。那道光亮显然是从石洞另一侧照射过来的。小白兴奋异常,连忙跑回去找莫愁。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莫愁已然醒了。看着地上的青冥剑以及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莫愁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做梦。她伸了伸胳膊,顿时感受到体内充盈的力道,那股霸道的热流已然平息在体内,丹田之处仿佛有一个气旋,不断散发着温和的气流,顺着奇经八脉游动,最后又回归丹田,如此往复,周而复始。几个周天下来,那道气旋似乎就凝实一些,只是距离彻底凝实结丹还有很长距离。

莫愁清楚自己的力量又变强了,但到底有多少进展,她还不是很清楚。之前她阅读过云门的一些典籍,知道这个世界的武功境地分有很多种,最低一层是练气期,包括引气、凝气、化气三个阶段,然后是结丹期,包括结丹、淬丹、金丹三个阶段,接下来是化神期,包括破神、养神、分神三个阶段,最后是归虚期,具体有什么境界并不十分清楚。

莫愁之前根基不好,天资也差,大多时间都在游玩,等到莫凡下山报仇坠崖之后才开始认真练习,但也只是练气初期阶段。经过昨夜的奇遇,莫愁隐隐觉得自己境地有了很大提升,按她自己的估计,应该是到了化气阶段。

一下子跨越两个阶段,这对常人来说简直不可想象,但莫愁做到了。她也知道这都要归功于之前服食过的红色、金黄色果子,还有昨晚小白临危之时给她的七片叶子。想到这儿,她才赫然发现小白不在身边。正焦急间,就见小白急匆匆的从石洞里面跑出来,面有欣喜之色。莫愁这才放下心来。

小白吱吱喳喳地比划着,并拽着莫愁衣袖往石洞里面走。莫愁拾起青冥剑,跟着小白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她们来到那株怪树近前,小白指了指怪树,又指了指青冥剑,做了一个砍的手势。莫愁明白了,这个猴子是看上这根“木棍”想要做个兵器罢了。

莫愁笑了笑,运气挥起青冥剑照着树根处就砍了下去。

随着“铛”的一声脆响,一道火花溅射后,怪树丝毫未动,只是根部留下一道白印而已。莫愁惊奇地看了看青冥剑,发现剑体本身并无损伤,就又连着砍了两剑,结果还是一样,这才罢手。

莫愁冲着小白一指怪树,摊了摊两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小白挠了挠头,怪叫一声,一幅不甘心的样子。

莫愁心里一动,张口说道:“小白,之前多亏了你和大白相助,今天虽不能帮你得到这棵怪树,但日后我一定将此树送你做个兵器,我莫愁在此发誓。”眼神儿同时观察着小白的神色。

听了莫愁的话,小白不再恼怒,点了点头,又神气活现起来。莫愁知道小白能听懂她的话,便又接着说道:“小虎和大白都死了,现在就剩下我们,那青泷子和云门是你我的仇人,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听到莫愁提起大白,小白的神情立即变了,满脸的愤怒和悲愤,小爪子握成拳状,眼神冲向洞外,眼睛中竟有了丝丝血色,大有冲出去报仇的势头。

莫愁内心激动起来,这小白果然天生灵异,虽不能说话,却能听懂人言,明白她的意思。回想起大白小白击杀妖兽那一幕,莫愁感觉它们定有自己独特的修炼方法,以后自己找青泷子报仇也算有了一个忠实的帮手。

确定了和小白的关系之后,莫愁的心情开始轻松起来。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坦然面对,做好明天该做的事情比活在过去更为现实。

她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了一下小白愤怒的情绪,然后向着怪树边上那处光亮地方走去。她隐隐觉得这将是她们逃出云门的唯一方法。

青冥剑果然是云门至宝,锋利无比,虽然无法砍动怪树,但挖起土来却是异常给力,若是青泷子这老怪物看到他宝贝似的青冥剑被用来挖土,定会气得吐血而亡。

随着最后一剑的挥下,外面刺眼的阳光顷刻洒了进来,莫愁赶紧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这温暖的光亮之中。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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