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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白的哀鸣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就是师徒反目,如果夹杂着血海深仇,那么这种痛苦还会增加成百上千倍。

看到飘然而至的青泷子,打斗中的四个人停了下来。莫凡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青泷子,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莫凡的内心如热油一样翻滚沸腾,他十分感谢青泷子的救命之恩,感恩云门的收纳之情,但更无法忘却惨死的父老乡亲,也无法释怀被监视和暗算的屈辱。

在青泷子第一次向他提及辟尘珠之时,他就暗自起了警觉之意,没有脱口说出辟尘珠的使用方法。一个遭逢灭门惨祸之人的心智总会有别于普通人,更何况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随后,当他偶然发现暗影的存在时,他确定了自己的怀疑,只是他需要力量,需要一个能让他强大起来的机遇,而云门是最好的选择。

“师傅,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傅。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我也不能忘记家乡上百口人的血海深仇。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云门弟子,你我师徒恩断义绝!你们指使莫尘暗算我的账一笔勾销,但灭门之仇我和你们没完!”莫凡一字一顿的说道。

“莫凡,你竟如此忘恩负义。若不是我救你们上山,你们怎么会有今天的锦衣玉食?你又怎么会练出现在这一身功夫?我所要的只是一点点回报而已。我救了你们的命,你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辟尘珠,包括你们的生命!”青泷子平日慈善的面孔此时显得无比狰狞,“上次算你运气好,掉下悬崖还能活命,定是那辟尘珠的功劳了。”提到辟尘珠,青泷子停顿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慈善起来。

“莫凡,师傅知道对不住你们,但我可以给你补偿,只要你把辟尘珠和使用方法给我,我就可以把云门最高的武功道法都传授给你,把我的青冥剑送给你,把我积攒了几十年的金银珠宝、仙丹灵石都送给你,甚至我还可以让莫愁嫁给你。”

青泷子像一个絮叨的贪婪小人一样,开出了种种条件。旁边的莫尘脸色变得通红,而莫愁则脸色煞白。她印象中憨厚、朴实的王小虎,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而她自己竟然成为男人之间推来送去的物品,她定定地看着莫凡。

“青泷子,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一旦我把辟尘珠和使用方法交出来,我还有命享受你说的那些东西么!少说废话,看剑!”莫凡丝毫不为所动,持剑就刺。

青泷子是云门掌门,是莫凡曾经的师傅,即便莫凡手持辟尘珠且又因为奇遇增加了功力,但在青泷子这种老怪物面前仍然不是对手。莫凡一边奋力抵挡着青泷子的攻击,一边移动到莫愁身边,拉起她的手就跑。一道白光闪过,莫凡和莫愁消失不见。

但青泷子早有准备,他之所以姗姗来迟就是为对付莫凡的瞬间移动做了些准备。几息之后,莫凡和莫愁出现在距青泷子十丈之外,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二人阻隔下来,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半步。

青泷子、紫岳、莫尘慢慢逼近二人。莫凡心有不甘,拉着莫愁向左方冲去,却同样无法穿越,辟尘珠似乎不能带着他们穿透结界。

青泷子阴笑道:“以你们的功力,只能发挥辟尘珠一成力量,如若现在将它交给我,我还可以饶你们不死”。

莫凡没有说话,却从口袋中掏出两个金黄色的果子,递一个给莫愁,低声道:“这个果子能增加功力,快吃下去,我们要拼死一试”。

一见到那金黄色的果子,青泷子大叫“不好”,立即使出青冥剑向莫凡刺去,而紫岳也拿出紫宸剑向莫愁刺去。一青一紫两道剑气瞬间袭向二人。见此情景,莫凡急忙吞下果子,一步抢在莫愁身前,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挡这两道剑气。

“轰”的一声巨响,莫凡和莫愁一起被剑气震飞,而青泷子刚布置的结界也被瞬间轰破。

“小虎!”,莫愁看着浑身是血的小虎失声叫了起来。此时的莫凡被巨大力量震得经脉尽断,而莫愁右臂也是血流不止,这是紫青双剑剑气扫过的结果。刚才若不是莫凡护在身前替她挡住了大部分力量,以莫愁现在的功力,或许当场就死了。

莫凡一把抓住莫愁的手,将沾着莫愁鲜血的辟尘珠放在她手里,悄声说道“快输一点内力进去”。莫愁用力抓着冰凉的辟尘珠,看着血人一样的莫凡,哭喊着说:“小虎,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呢!”

莫凡痴痴看着莫愁,惨笑着说,“美丽,你真美。我真后悔当初没能好好陪你。我们家乡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坚强地活下去,为我好好活下去。辟尘珠还有很多秘密,你要。。。”话还没说完,莫凡就低下了头,一动不动。

“小虎!!!”,莫愁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眼泪伴着鲜血滴落在手中的辟尘珠上。莫愁没有注意到,在莫凡死去的一刹那,辟尘珠似乎闪了一下。

青泷子贪婪地盯着莫愁手中的辟尘珠,刚才的场景他一一看在眼里,他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一步步走近莫愁。

突然,两道白影冲了过来。

“该死的畜生,又是你们!”猝不及防的青泷子险些被大白一拳打到,但呼啸的拳风却也逼得他退后了两步。此时,小白已经扶起莫愁,二猿一人转身就向后山跑去。

青泷子和紫岳连忙祭出紫青双剑向大白小白砍去,而大白也不甘示弱,喷出莫愁上次见过的红色珠子与紫青双剑抗衡。

“你这孽畜,既然已经修成内丹,为何不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道果,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丢掉这百年修行?”青泷子一边加大力道,一边用言语消磨大白的意志。

大白却根本不为所动,一边比划着要小白带莫愁走,一边恨恨地冲着青泷子怪叫。渐渐地,那空中的红色内丹开始慢慢向大白那边移动。

紫青双剑到底是云门的镇门之宝,青泷子与紫岳又是云门顶尖的高手,两人联手的威力可想而知,当初魔门来袭,紫青双剑连有毁灭之力的雷霆都能斗上一斗,更何况这区区一个百年内丹。

眼见内丹的力量越来越小,大白绝望地看了看远去的小白,眼神中露出决然神色。

“嗷------------嘭!”,一声长啸过后,大白的内丹瞬间炸裂,巨大的能量将紫青双剑震飞,青泷子和紫岳受此猛然重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白的身体软绵绵倒下,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渐渐失去神采。

大白死了。

远处,一声声尖利而又清亮的悲鸣声传将过来,久久回荡在凌云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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