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掀开,二人进门而来。众人一看,最前面那人不正是帐外侍卫穆书!
范金喝道:“大胆穆书,你刚才说什么?”
只见从穆书身后一人道:“徐庆饶与范金,你二人狼狈为奸,推卸战败责任,污蔑同僚,铲除异己,实乃不良不义之徒!”
“大胆!尔等何人,竟敢置喙本帅!本帅可是皇上亲封,手中握有调动三军的的虎符!尔等蚍蜉,何以撼动大树?”徐庆饶轻蔑地瞟过二人。
“谁是元帅想必还需要斟酌,徐庆饶,你和范金狼狈为奸,将战败之责推卸给纪家三将,又假公济私,想将与你不和的项城处死,杀鸡儆猴,告诉众将谁不听你的命令就如项城的下场,你这样胡作非为,皇上岂能容你!”穆书道。
众将纷纷猜测,此二人究竟是何人,先道出徐庆饶的罪状,又搬出皇上,此人难道是皇上派来的监军?
“少搬出皇上来压本帅,本帅对皇上忠心耿耿,为皇上除去卖国叛徒,也算肱骨之臣!”徐庆饶嚣张地说道。
“真是大胆狂徒!竟敢自称肱骨之臣!就不怕传到皇上耳中龙颜大怒吗?”
“你究竟是何人?有何不轨之心?”徐庆饶质问道,又朝周围众人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此人定是勾结敌国,来窃我佑安兵权,夺我佑安江山的!”
众将正也疑惑,却见穆书右手往下颚一揪,扯下一张面具来,众人顿觉眼前一亮,面具下竟是如斯美少年!
这人分明就是纪慕!
“元帅!”纪家三将齐齐唤道,众人刚醒过神,又都糊涂起来,元帅?这美少年潜伏在军营监视徐庆饶,难道是皇上派来的新元帅?既是新元帅,纪家三将怎会识得?看他们的表情,好像是见到旧人一般激动。
“在下不才,正是纪慕!”除纪家三将外,在场所有将军一惊,徐庆饶更是一副不可置信般的模样。
范金也先是一愣,很快便在心里嘀咕:这人真是纪慕?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看纪家三将的样子不像在演戏。哼,管他是何身份,他的出现会夺走元帅的兵权,那自己多年来所经营的一切不就都毁了吗?如今之计,管他是谁,将他是敌营中人的说法坐实便是,最好自己能坐山观虎斗!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冷笑道:“众人看看,这臭小子定是敌军派来的!元帅根本就没有冤枉纪家,他们早和和敌军勾结,串通一气,来骗取我佑安兵权!只是扮谁不好,偏偏要扮那短命的纪慕!”
世人皆知纪慕葬身浣姝江,如今这人究竟是谁?众将对范金的话半信半疑。项城道:“穆书,你若真是奸细,我项城第一个不放过你!”
“纪老元帅对我等有栽培之恩,你如今背着纪老元帅独孙的名号行卑鄙之事,我等怎能放过你!”
夏青道:“大家稍安勿躁,小心中了别人的圈套。”他看向纪慕,“你究竟是谁?”
“原来军中也还有能用之人!”纪慕看向夏青说道,又一一扫过众将,“虽然你们对爷爷有情有义,但作为一个将军,不分是非,不辨虚实,只会喊打喊杀,有勇无谋,何时能成大器?”
他这番话说来掷地有声,众将却如受教一番,刚要点头,顿觉不对,这人训人的口吻竟和纪老元帅如此相似,他难道真是纪慕?
徐庆饶恨声道:“你这敌军细作,也配教训我等,本帅这就叫你有来无回!”他冲门外道:“来人,将这二人拿下!”心中正得意,却见士兵将自己和范金团团围住!
徐庆饶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的士兵,破口大骂道:“你们都找死!我才是元帅!本帅叫你们将他们拿下!拿下!你们有谁将这二人拿下,本帅就提他为将军!”
无人应声,无人行动。
“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破虏!”
“是!”只见纪慕身后的破虏从袖中取出一个明黄卷轴,众人见到此物,纷纷跪地,徐庆饶和范金早已吓得跌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得知纪慕大劫未死,化险为夷,朕心甚慰,特准纪卿恢复元帅一职,率众将抵御外敌,振我军威!徐庆饶返居原职,将功补过,各将军当齐心协力,立功者朕将重赏!钦此。”
这圣旨犹如平地惊雷,众人都觉不可思议,这少年真是死里逃生的纪慕!他竟然不像外面传闻那样闲游散漫,倒真是藏着些本事。可即便如此,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如何能号令三军?这行兵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恐怕敌军更加肆无忌惮,笑我佑安无人,唯黄口小儿命令是从。徐庆饶和范金虽有怨恨,但都想到此处,心里都存了看好戏的念头,一时帐中众人各怀心思。
只有那纪家三将颇显激动,好像自己做了元帅似的。三人齐声道:“元帅有何吩咐,纪家军随时待命!”
“今日戌时,众将来此共商退敌之计!”
路上,几人不期而遇,正是正是袁勤业、于飞、陈皓和陆彦豪。只听袁勤业低声道:“陆将军,他纪慕既无经验,又无战绩,你说皇上怎地派了这么个黄口小儿来?”
一旁的陈皓道:“我看那少年岁年纪虽稍小了一些,但丝毫不乏元帅应有的气度啊,总比徐庆饶强多了。”
于飞道:“光有气度就行了吗?他看上去还没你陈将军大哩!陈将军如今才官拜从五品下将军,他怎地做了元帅?”
眼见议事大帐越来越近,陆彦豪道:“身为臣子,我们万不能揣度圣意。袁将军、于将军,以后此话休要再提。”
议事主帐内,见众人都到齐了,纪慕道:“上次一战,我军大败而归。陆将军,你身为右翼军统帅,对敌军的情况应该了解,你来说说,敌军和三年前有何不同?”
“末将当时负责带领右翼军击退右面冲上来的敌军,敌军全然不像以前那样横冲直撞,反而进退有度,整齐划一,临危不乱。我军几次想攻破敌军阵势,都无缝可击,由于兵力单薄,更觉力不从心。”
“夏将军,你当时也在阵前,说说敌军情况。”
“正如陆将军所言,末将还发现,敌军兵器较之以往更为方便锋利,他们一人拿双矛,旁边的人就拿双盾。这样你攻我守,配合相当默契。末将虽没幸参加三年前的战役,但天下皆知临蒙国乃草原之国,国风野蛮豪旷,子民个个精于骑射,像上次那般进退有序的进攻想必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
“如今士气低落,此战我军只许胜不许败,各位有何良计?”纪慕道。
众将都思索着不说话。孟将军道:“元帅说得轻巧,敌强我寡,何以制胜?”
项城道:“难道我军怕他不成?我项城拼上一死,也要杀敌过百!”
纪清扬道:“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不少,我们为何不行?”
“那也得看看是何人领兵!元帅年少,恐怕挑不起此重担!”
纪慕对孟鞠的话仿若未闻,他正色道:“正所谓利弊相成,敌军的兵器只适合配合使用,若我们一一击破,先击拿盾之人,未尝不能破之。就如他二国结盟一样,盟国只能是盟国,终究不会成为一国。”
纪墨岩笑道:“元帅的意思是我们可用反间计?”
纪慕点点头。夏青道:“我们只顾想着如何击退盟军,却没想到将他们一一击破…”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一人慌张道:“不好了!元帅,粮仓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