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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领主或艺人

惊喜太大,连一贯冷酷的巴里都无法冷静。不论上一刻在干什么,下一刻都是趴在地上找石头。没人能够经受住这种刺激,估计就是世间最有权力的宰相或者教皇,这一刻也是趴在地上找石头,而不会想到,怎么撬开完整的石头。

最后,应该是暴躁让他们醒过来,空手撬石头没用之后。不耐烦的巴里竖掌切了壁橱,一整块掉了下来。切面不是明亮的黄色,而是褐色参杂着星星点点的淡黄色。

“这不是提炼好的金子,而是金矿石。哇哦,我敢说,就这么一大块石头可以精炼出大概半公斤黄金。哇哦。这地方真的比教皇的寝宫还要奢华。”

弗兰克趴在地上简单的查看着断面。表情很精彩,这真的是意想不到的地方。他抱着石头坐了下来。“哇哦,真想不到,我们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看来,宰相大人也会看走眼,如果他掌控了这里,我想对他的大业会有很大的帮助。”

“大业?哦,那是大人物的事情,我还在为这些黄金着迷。”布莱恩毫不在意企图目的什么的,他双手在平整的断面上来回磨蹭。“呼,这种手感真舒服。”

“哈,作为一个列菲尔德血统的人,你居然不关心宰相的威胁。你不觉得奇怪吗?”

“啊……”布莱恩继续享受那种金粒磨蹭的手感。脑子里面也想出个借口:“你知道的,我基本上就是一个废物皇子,真要做什么,那也是王子殿下的事情。还是让我享受黄金给我带来的快感吧。”

弗兰克低头一笑。将石头整个丢给布莱恩。沉重的石头压的布莱恩一个踉跄。“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好吧,去掉宰相的存在,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村子一点都不出名?要知道这儿有这么多的黄金。”

“我也不在乎。”布莱恩把石头放在地上,整个人趴在上面。感觉真舒服。“让我再多享受一会吧。”

“你今晚可以睡在金子上面。巴里可以切一整块石头给你当床。而且上面不会铺任何的被褥。你可以尽情享受金子的感觉。”

“好吧。”布莱恩恋恋不舍的爬起来,但眼睛还是离不开石头的断面。“好吧,这只是石头,很普通的石头,只是颜色很漂亮。啊,我真的受不了,请让我死在黄金上面吧。”

弗兰克三人无语,等到弗兰克真正平静下来,围着石头席地而坐。

“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这就是石头而已,在帝国的其他地方叫金子,在这儿只能叫做石头。”

“呼,想过,运不出去就成为石头。如果我们能想点办法,只要黄色的石头离开石头就能成为金子。弗兰克,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帮助我掌控这个小村庄,并且想办法联通道路。我们会成为富有的人。钱能帮助我们做很多事情。”

“有趣,真有道路出去,那的确可以做很多事情。领主大人,我们会帮助你的。”

当晚,在镇上唯一的餐厅当中。布莱恩提早就到了,不过没有点餐,而是和老板聊天。老板没有塞纳健谈,但是对于村里的各种小道消息还是很了解的,尤其是在布莱恩不经意间表达出来好奇和崇拜的语气之后,更将老板哄的恨不得掏心出来。

与老板交谈才知道,这个餐厅是全村吃饭的地方。科特林现在只有三百来人,除了老人和小孩之外,成年的居民都是各司其职,有农夫渔夫放牧的,还有裁缝铁匠厨子这些人。每天都必须劳作,产出物品大家一起共享,多余的就存起来以备不需。

等到了饭点时候,村民陆陆续续的走进饭店。布莱恩更像一个主人一般,请他们不要离开,就在餐厅里面吃饭。饭店很小,等到了第三波的人进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位子了,好在大家都没有不耐烦,甚至都是端着盘子等候一旁。

“女士们,先生们,能请安静一下吗?好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注意。咳咳,我想我这个陌生人你们都认识了吧?法律上来说我是你们的领主。哦,不,请你们安静一下,我说的只是法律上的文件而已。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并没有意义,我也不打算行使什么领主的权利。我要说的是,从这一刻开始,我会放弃所有的领主权利,对所有的科特林的原住民还有你们的子孙放弃权利。没有兵役,没有税务,没有劳役,你们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就是自由民,绝对的自由。”

“我愿意只保留一个领主的称号,毕竟我还是科特林子爵不是吗?同时,我也承诺你们,给你们更加繁荣的生活,这是一个领主的责任。女士们先生们,我会将我的承诺写下来,刻在石头上。这就是科特林领主的宣言。”

“现在,你们可以欢呼了。”

寂静无言,没人说话,用一种看傻子的样子看着布莱恩。先是一个人发笑,接着三四个,最后是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太久没有这么欢乐的事情了,一个不到他们身高一半的孩子说出这些话来。

布莱恩也跟着笑起来:“既然你们笑了,那我就认为你们同意了。”

村民当中有人大声嚷起来:“我们只是觉得你可笑,可没答应任何事情。你既然放弃了所有的权利,那为什么还自称领主?而且我们不需要任何名义上和实际上的领主。”

“等等,等等。”布莱恩双手平举,“也许你们不知道一个领主能带给你们什么好处吧?现在有请我的侍卫弗兰克先生,他会向你们展示新奇的事物。”

弗兰克从人群后面挤了上来,错过布莱恩身边的时候问道:“你究竟在干什么?”

“什么都别说了,快点,表演个戏法或者其他杂耍什么的。我知道你肯定会的,等会再跟你解释。”

弗兰克有点无奈,自己居然要像一个街头艺人一般的表演。虽然有些抱怨,但还是微笑着面对村民。“生命是如此奇妙,现在大家即将看到的是神的领域才能看到的表演。请注意,这绝对不是戏法。”

弗兰克的开场白说完。他抚摸了一下木桌面,食指绕着圈子。奇迹般的,已经被砍下许久的木桌上吐出了一个新芽,一抹青色在已经有些乌黑的木头上一点点展开。

不论之前村民是怎么不欢迎布莱恩,这一刻他们已经忘记了,情不自禁的呼出气来。“真神奇,怎么做到的?”

“这是真的吗?先生,这是真的吗?”

“这木头我了解,还是前年我砍下来的,绝对没有什么暗门,太神奇了。”

这些都是由衷的赞叹,也许不够精彩,可绝对神奇,从未见过外面世界的村民被震撼了一把。

布莱恩乘热打铁,跳上了桌子。“女士们,先生们,这只是开始。每个晚上,在这家旅店里面都会有新奇的表演。作为你们的领主,不就是要带给你们快乐吗?当然,这完全是免费的,只需要你们停留下来,在享受晚餐的时候听听音乐,看看戏法。怎么样?”

话题又绕回到原来的起点,这一次没有大声反对,也没人支持。总之,村民的态度是先看看再说吧。反正没损失,不行就赶走这些外乡人。

后续时候,布莱恩唱了一首歌,声音清亮,而且又是帝国最近流行的小调,很是上口,后续来取食物的人都捧着食物在店门口边听边吃。当晚餐结束时候,这些人还不愿意离去,让布莱恩再唱一次。

“各位,我的嗓子哑了,肚子也饿了,而且我们唯一的厨子菲里先生也要收拾了,诸位不会想明天没有早餐吃吧?现在请各位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将继续在这里表演。”

村民们总算散了,旅店老板菲里很愉快的将食物端给布莱恩四人。甚至还拿了一段香肠加菜。布莱恩也是饿级了,这些食物端上来,脸就埋在里面吃,连续吃完了两个盘子才放下。

“啊,真舒服。晚上再好好睡一觉,天堂般的日子。嗯?弗兰克,看着我干嘛?”

“你说了?为什么要我变戏法,自己还在这儿唱歌?”

“讨好他们。”

弗兰克想了想说道:“你是说,帝国皇子,讨好这些人?”

“当然,他们是我的子民,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不是贵族的座右铭吗?好了,请不要用这种嘲讽的眼神看着我,真受不了。我们必须留下,而且必须以领主的名义留下来。”

“下午我们讨论过,说这些黄金运不出去就和石头无异。但是我们还是很清楚,这些就是黄金。科特林的村民不了解它的意义,我们知道。或者陆路或者海路,总能想到办法的。而在这之前,我必须用领主的名义,来占有这些黄金。”

弗兰克瞧瞧桌子,眯着眼睛看布莱恩:“说的有些道理,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继续说。”

布莱恩得了鼓励,将刚刚还未完全想好的思路补充下来:“我前面所说的放弃权利,嘿嘿,不瞒你说,玩了些花样,我只是放弃对原住民的权利,比起这成片的黄金来实在算不了什么。至于说,讨好这些人,是为了让我们留下来。哼,只要能留下来,而且被承认为领主,作为一个卖艺的领主又有什么关系?”

弗兰克站起身,双手撑着木桌,身体前倾,注视着布莱恩的双眼说道:“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的要优秀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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