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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森林与界碑

说到做到,布莱恩在第二天就将自己的承诺写好贴在餐厅当中。并且在承诺书下方列出了一周的节目,包括歌剧,戏法,杂技等等。这些无疑丰富了科特林村民的生活,甚至每天还未到晚餐时间,餐厅前都聚满了人。

总的来说,科特林的居民还是非常友好的。尤其当布莱恩放弃权利,并且愿意成为一个让人欢快大笑的“艺术家”时候,小镇居民欢迎布莱恩四人住下,并且都亲切的称呼他为子爵大人。甚至是村民们在路过子爵府——就是布莱恩四个寄居的石屋——的时候,都会对悬挂在外的铁牌,鞠躬敬礼,当然是笑着敬礼,在他们眼中,好吧,是在所有人的眼中,这个铁牌都是可笑的。

布莱恩心满意足的留在科特林,当一个艺人,一是因为他年纪小做不了体力活,二是一个领主总要有些优待吧?而弗兰克,巴里和斯坦斯则没有那么幸运,三个人想留在这里,都必须干活。巴里和弗兰克还好说,搬搬石头这些力气活对他们还是很轻松的。但是斯坦斯就很难了,一天当中有二十个小时睡觉,剩下的四个小时也要吃东西散散步什么的,让他做力气活是在是太难了。

不知道为什么,弗兰克和巴里没有一点想帮他的意思,似乎很喜欢看他受苦,实际上斯坦斯也的确有自己的办法。每天早饭前会出去走一圈,午饭再出去走一圈,晚餐的时候村民都会拍着斯坦斯的肩膀夸他厉害。

“斯坦斯是精神法师,最擅长的就是欺骗,他走一圈就能让所有人相信他已经劳作过了。真是太好用了。”

弗兰克有点嫉妒的说道。

闲暇的时候,布莱恩和弗兰克会在村子周边逛逛,看看传说中的金山和金河。事实上,这里的金矿可真的不少,都集中在科特林西边的山脉当中。弗兰克逛了一圈,捡起碎石,他似乎蛮懂矿产的,事实上他什么都懂。

“这儿可真不少啊。路边随便拣一块石头都有金子。”

“这里绝对是天堂。”虽然不像第一次见到金矿石那般兴奋,但仍然忍不住往自己兜里面塞石头:“天堂不就是金子做的吗?在那个地方,摔一跤都能磕到一块金子。”

弗兰克摇摇头笑道:“你真是个财迷,让我告诉你两个事情,这些金子要提炼的,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是,山脉靠近精灵的森林。如果你想大规模采集的话,你会遇上很大很大的麻烦。”

布莱恩还在捞石头,满不在乎的说:“有这些金子,谁还管精灵。”

“别小瞧他们,他们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生物,但绝对也是最危险的。”

布莱恩的口袋已经放满了,鼓鼓囊囊的,走起路来跟一只肥鹅一般,“你见过他们吗?”

“我当然见过。”布莱恩皱眉头看着肥鹅布莱恩,然后在他的口袋划拉了一下,石头全部落下来了。“这些石头又不会走,请你有些志气吧。”

布莱恩有些可惜的看了看石头,无奈的跟着布莱恩下山。“他们是什么样的?”

“很美,真的很美,我说的不是混血的或者是低等姓的精灵,纯血高种姓精灵,绝对是这世界上最美的生物。即使你将世界上所有的赞美词加在她的身上,你都不会觉得过分。”

“她,你说的是她?哈,看你的眼神,你喜欢上精灵了?”

弗兰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真的很美,有那么一瞬间,我认为我可以接近她,不过她是炙热的阳光,拒绝其他的颜色。这世界,不论是人类还是精灵,都不可能接近这轮日光。“弗兰克只是缅怀了下过往岁月,然后回复了他一贯的神情:“当然她也跟我说了很多精灵的事情,我多少了解这些精灵,他们真的很强,帝国军四百年前征服不了他们,现在也不可能。所以要开采这座山,第一要防范的是精灵。”

“总会有办法的,还是让我带几块石头回去吧?我发现我喜欢上石雕了。”

除了矿山以外,科特林还值得一看的地方就是大海。在讨论如何将黄金运输出去的时候,最简单的安全的方法是海运。当然,布莱恩也不会忘记界碑和魔兽。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清晨,适合野餐的日子,布莱恩决定去海边游泳加野餐。他的保姆,科特林村民现在都这么称呼弗兰克,自然也跟着去了。

从石屋出发,向南五公里就是海滩,有渔民在打鱼,看到布莱恩两人,远远的打招呼,将两人接到木排上:“子爵,你来了?准备学习打鱼吗?这儿的鱼特别的肥美。”

布莱恩回答道:“啊,我想在这儿野餐,顺便看看这边的海,还想听听这儿的传说。”

“这儿可没有什么传说。”渔民撒出了网,等着渔网慢慢下沉,然后奋力的捞了一把,满满一兜子的鱼被捞上来。在将鱼从网中取出来的时当,渔民用下巴顶了顶前方:“看见了吗?海崖过来一点,会能看到一块突起的石头,从这儿看过去,只能看到顶出来一个尖。子爵,你就是我们说的界碑,过了那块石头就是魔兽的领土,禁止任何人类过去,如果您要野餐,在这里就行了。”

布莱恩问道:“那你见过这些魔兽吗?”

“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上次有个倒霉鬼,啊,时间太久,名字我忘记了,被风浪打过那块界碑,几乎是一瞬间,从海中跃出来一条大鱼,不仅击穿了木排,连倒霉鬼都一口吞了下去。”

“哗,那可真是厉害的大鱼啊。我能见到吗?”

渔民摇摇头:“如果您不想活命了,可以试着越过那个石碑,又或者某一天我老了,我会驶过那块石头,见见那条鱼,吃了一辈子的鱼,最后被鱼吃掉,这是我最好的归宿了,但是现在我还活得很好,可能您还要等个二十年吧。”

对于渔民的幽默,布莱恩表达了感谢,和他分享了午餐,也跟着打了两网鱼,直到渔夫捕完了今天的分量才分别。

布莱恩和弗兰克坐在木排上,也不见弗兰克怎么动作,木排逆水驶向了界碑。随着那个冒尖的越来越近,布莱恩发现者是一块很大的石头,四四方方,上面是如同利剑一般的尖头。顺着界碑再向南望去,布莱恩幽幽的神往那块石头后面的圣山,却完全看不到一点影子,也许那只是个传说,好在有弗兰克在,他肯定知道一些东西。

“真的有魔兽的圣山吗?”

“绝对有。”弗兰克回答道:“我曾经遇见过一些魔兽,进化到可以说人话的魔兽,他们说过,有一座圣山,在南方。”

“如果真有这么一座圣山,那么大陆当中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魔兽,他们不应该都到哪去吗?”

弗兰克摇摇头:“你了解魔兽吗?”

“知道一些,以前在马戏团看过,能够吐火,会飞,而且听人话。”

“那些不过是低级杂交魔兽,而且被魔法师们驯服了,宠物而已。他们根本没有资格知道圣山。只有真正的纯血魔兽,在他们成长之后,血统会告诉它在南方有一座圣山。”

“然后他们都来到这座圣山?”

“当然不是,否则现在科特林早被毁了,那些成熟的魔兽,对人类相当的不友好。要知道他们一生当中,为了保护自己杀了多少人?当然,被杀的更多。这些魔兽,在成熟之后,会被唤起圣山的记忆。”

“那圣山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想应该是个恐怖的存在吧。我遇见过几只成熟的魔兽,当他们提起圣山的时候,即使不愿意说什么,但是他们的语气绝对是恐怖。”

布莱恩在琢磨为什么弗兰克能够和不友好的魔兽打交道,他说过他们有很多秘密,没有头绪想不明白。布莱恩摇摇头说道:“为什么我在天堂,却跟地狱连接?北边的沙漠,西边的精灵,南边的魔兽,东边,去他妈的大海。就不能找个正常点的领地吗?”

“呵呵,现在你还想着怎么运出黄金吗?”

让我想想。”布莱恩摸着界碑,冷冷冰冰的石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我想到了,你瞬间变身成教皇,巴里变身成剑圣,斯坦斯变身成魔导师,横扫圣山。愿意投降的全部招降成坐骑,不愿意的全部扒皮抽筋摘晶核。”

弗兰克一口气吐了出来,差点没有被这小子给噎死。“如果我们真的能有这么强,你认为我们还会被宰相雇佣吗?而且,我想告诉你,我遇见的的魔兽最少也是大师级别的怪物,能让他们恐惧恐怕也只有教皇剑圣级别了,你认为那座圣山上面有多少教皇剑圣?”

布莱恩干笑几声,化解了尴尬。“总要解决的,要不然科特林还是死水一滩。若是真没办法,估计你们三个会走,然后我老老实实当这个有名无份的领主了。”

黄昏时候,他们两个回到石屋,斯坦斯趴在床上打着呼噜,巴里则是坐在桌前冥想,桌上放着两份食物。布莱恩和弗兰克坐下来,无言的吃着食物。吃到一半的时候,布莱恩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

“我想到了,我要去谈判。“

弗兰克皱着眉头问道:“谈判?和塞纳谈判吗?”

“当然不,塞纳又不能将黄金运出去,与他没什么好谈的。我想,是时候发挥我作为领主的作用。”

“那么你想和谁谈?”

“当然是魔兽,他们会说人话,我想交流起来应该不成问题。”

“你是找死吗?”弗兰克有些生气道:“即使是我,面对魔兽也要小心翼翼的。你,连一点点力量都没有,你难道认为魔兽会认为自己真的生活在你这个领主的领土当中?必须纳税交钱?”

“当然不,我还没有天真到这种地步。”布莱恩坚持道:“每个人都会有需要的东西,比如说我想要这些黄金,塞纳要这个村子存续下去,科特林的村民要吃面包,斯坦斯需要睡觉。魔兽肯定也有需要的。我就是去问问,喂,魔兽们,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吗?如果你们喜欢吃面包的话,科特林的面包很好吃。”

“小孩子的话。“弗兰克摇摇头。“明天我陪你去吧。”

布莱恩惊讶的说:“你不阻止我吗?”

“不。”弗兰克摇摇头:“如果你死了,总要有人去收尸的。”

“据说那只大鱼都是生吞的。今天晚上我不洗澡了,味道臭一点,希望那只鱼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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