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平时除了做饭,还找了份活干;村中有几个大厂子,进货、出货时要找装卸工人来搬运;
芝芝和村里的几个姐妹们一样,为这些大厂子帮忙搬运货物挣点下力钱,不都是为了日子过得宽裕一些,家里钱多一些么!乡下女人能做的事不过就是体力活,照顾孩子们吃、穿、上学才是头等大事!
听到有人喊我装车,就匆忙出门来;看到门外站着春风满面的贵春嫂子,我赶忙和迎合她:“嫂子,喊我装车哩!中呀!走吧!”
贵春嫂子说:“中、那咱走吧!”
她说着随即转身前边走;
我无意间想到自己的老公也在家歇息,便叫上他,随后一起跟着贵春嫂子去装车;
兴冲冲的向贵春嫂子家的大厂走,离远便看到紧靠厂房的墙体堆放一大堆货物;那货物用装土豆的编织袋装着,一眼能看到里面装的是咱平时喝过饮料的矿泉水瓶、绿茶瓶、冰红茶、、、一袋袋五颜六色的塑料空瓶子堆放的整整齐齐的;货物旁边停着两辆红色大货车。
车前已经有两位装卸的姐妹梅花、玲玲站立着;梅花嫂子看到我和老公便喊道:“芝芝、快点走呀!一辆车要装三吨货物哩!天黑前必须把这六吨装完呢!”
我和老公紧赶几步走向前;梅花嫂子便开始分工;我老公和玲玲往车上装货,我和她在车上摆货;
一袋袋料子不过十几斤重量,老公和玲玲一手提一袋都是往车上扔的;
我和梅花嫂子在车上把货物一袋一袋摆齐放正;大约装了一小时左右,装满了一辆大货车;
货车司机过来扔绳、拉绳、拉紧绳打扣完毕;梅花嫂子手拉着绳子慢慢下了车;
我看到货车与墙边没装完的货物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那一袋袋摆放整齐的料子是塑料空瓶子,踩上去软软绵绵的;心想跃身跳到料子上比拉着绳子下车快些,跳下去踩上去软绵绵的不会有大碍;自己心里想着就挥动着双臂准备往下跳;
站在车一边的梅花,玲玲,贵春嫂子都说:“中、中、芝、无妨碍,快点跳吧!还要装下一车货物哩。”
我看准下面的一袋料子,跃身跳下;感觉自己飞一样的轻松,身子稳稳的落在料子,我激动的跟个孩子使得脱口说:”哇!我会飞了!”
不料脚下的料子被自己一百斤的体重一踩一压,一下子往下陷,自己身边和脚下的一袋袋料子猛地往下滑落,我本能的伸出双臂往前面趴,已晚亦;
到此时也弄不明白那一刻,自己一下子竟然会随着脚下踩着的一袋料子滑落,身子向后仰着,头朝下倒栽葱跌下地面;当时芝芝双眼一闭;坏菜了,这么高的货物堆跌下去,我小命休矣!
只听耳边‘当啷’一声巨响,自己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片黑蒙蒙大脑一片空白,没了知觉;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芝芝身子飘飘然而起,睁看双眼,看到自己躺在的老公怀里,身边站立着梅花、玲玲、贵春、金房、、、一大群人关切的看着自己,问着:
“芝!碍事不碍事呀?”
“芝,磕住哪里了?”
芝芝我不好意思的向大家微微笑了一下,猛然站起身子连声说:“没事儿、没事儿!”
说着话的间隙手下意识的摸摸痒痒的、凉凉的后颈,手粘粘的,本能的把手伸在眼前看;看到满手殷红的血,赶紧握住手,生怕被别人看见,笑话自己笨拙、挣一二十元钱把自己磕得头破泄流,也太无能了。
突然,一双大手把我揽在怀里,掀开后脑的头发惊呼道:
“呀!不好了,芝芝,你头上磕破了个大口子,血都染红了后背的衣服了,咱赶紧去医院包扎包扎吧!”
芝芝都没敢抬头看自己的老公,只是一直说着:“不疼、不疼,没事、没事!”
可芝芝双耳‘嗡嗡’作响,眼前忽暗忽明,以后也听不见,也看到一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医院;只知道自己趴到手术台上打麻药针的那一刻时才清醒;
老公塞进芝芝嘴里一颗甜甜的糖块;芝芝眼里含着泪,心里甜丝丝的趴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没有疼痛,没有惧怕,只有缝合伤口的针触碰着自己的后脑勺凉凉的、、、
芝芝向来怕疼、怕见血,每每遇到此景老公总是拿一颗糖块塞进芝芝嘴里含着,怕芝芝害怕呗!、、、没想到血染衣衫,今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老公也没忘记给芝芝一颗糖块,芝芝泪眼朦胧;
缝合完毕,大夫给芝芝戴上头套,随即又让老公缴医药费、手术费二百元;
芝芝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蜂拥而出,自己为家里努力拼搏着挣点钱,没想到此刻竟然花去这么多的钱,懊悔、委屈、心痛与不舍一并迸发而出使芝芝没了底线几乎崩溃,我、我、、、
自己明明磕破了后脑勺,缝了好几针却一点也不痛,左耳的上方偏离头顶的地方隐隐作痛,也不敢开口问医生为什么?胸口闷闷的,喉咙里堵得死死的;双眼不敢直视自己的老公;
匆匆走去医院,坐上老公启动着的摩托车往家赶;此刻已是黑乎乎的夜晚,脸上躺着的泪和着耳边呼呼的冷风,刺骨冰凉的冷直逼入心底;
芝芝就是要问天、问地、问刺痛脸的风、问漆黑的夜、问自己稀奇古怪的每一个梦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身边发生的每一件大小事情,都会事先在我梦里提前让我看到,给自己预示着什么,虽然自己事先不并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些梦,梦却预示着将要发生与众不同的事情,给自己个提醒,虽然自己知道了却也阻挡不了将要发生的一切,芝芝却美其名曰拥有未卜先知;为什么自己磕的头破血流,自己却没做梦看到,梦也没有预示给我,为什么?
难道芝芝命薄微贱不值得入梦,平时那些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人和事进入自己梦里,惊吓自己就是天经地义吗?天和地给我个理由,给我个说法,让芝芝不痛不心寒,给芝芝个活下去的理由好吗?
明明芝芝在桃花怒放朵朵的花香里熏陶了整整一上午,也该没了晦气;自己家里桃树上的一只只小蜜蜂,一对对蝴蝶仙子,一只只小鸟这些小精灵们也给芝芝添了灵气,芝芝本不应该有此大祸降临在头上,芝芝问自己的每一个怪梦为什么?为什么?芝芝犯了啥法?梦为什么不给芝芝自己的祸端提醒预示呢?为什么、、、芝芝舍不得花去老公的血汗钱,舍不得、、、梦对芝芝不公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