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要送儿子上学,背着儿子的书包,要不然我这么大年龄的女人,天天无所事事的逛大街,走起路来不自然,怕被人笑话说我游手好闲呗!儿子的书包就是我最好的挡箭牌!
我知道死亡是谁也挡不住的事儿,可我就是耿耿于心中不忘怀;如果这些事情不在我梦中出现,伤痛离别人之常理,可离奇就离奇在;为什么亡者没死之前,我为什么就能在梦中看到现实中真人真事所发生的前前后后呢!人是不是真的会灵魂出窍,是我的灵魂出窍遇见了将要亡去人的灵魂!还是将要亡去之人的灵魂跑到我面前求我救救他们不死去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怕一阵阵袭来,是不是我将离去才会、、、我都不敢往下想!
如若不是送儿子上学去,我平时几乎都不出门,怕遇见意想不到的事情,怕自己会做离奇的怪梦!
我如若不是和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朝夕相处,看到活着的希望无限长,单凭我区区一农家妇人,岂能看开自己匪夷所思的每一个梦;
时光穿梭已是二零一一年十月份,天气变冷;我欣慰自己有些日子终于不做怪梦了;
时光还我本来的面貌:爱说爱笑爱热闹,左邻右舍都喊我响半坡;天塌下来的大事我芝芝照样处理的井井有条,从未胆怯过;如果天真的会塌下来,别看我芝芝不足一米五五的身高,俺会搬个板凳垫脚,毫不犹豫用自己的双手托起天来,俺就不信邪!为啥俗话说:‘天塌有高汉子顶着’。当俺女人不存在!我芝芝就是要拼一拼,俺女人到底哪里弱了;我就是个这样的乡下小女人;努力拼搏着过生活。
十月三日那晚,我看着儿子写作业,指导着他写完,也困得不得了了,匆匆打理一下杂物,便入睡;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我满耳都是‘嘀哒、嘀哒’120救护车的响声,自己立刻奔出家门,看个究竟;
明明有大门我却不走,自己竟然会飞!忽地飞出去,飘浮在众人头顶之上,黑蒙蒙中,周围的一切飘忽不定,人挤人,人头传动,隐隐约约也看不清这些人的面貌;
躺在担架上的人我却能看见,她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还不停地向我挥动着两只手;模模糊糊中我看清她是个女人。那女人穿一身蓝蓝的棉袄,棉袄上印有一朵朵白白的小花;我飞过去握住她的手;那女人对我说着:“不知道,我还会回来不会哩!”
我握着那女人的手默不作声;
救护车顶上的红灯一闪一闪,我飘飘然飞起,如幽灵般站立在车顶之上,看着那些人簇拥着担架上的人上了车;自己跟随着奔驰的救护车飞跃飘浮;一会儿飞奔到一幢幢大楼里,一会儿飞奔到高山之上,一会儿又飞奔着上了一座长长的大桥;
那大桥上冷风嗖嗖,呼呼的从我耳边吹过;大桥之下没水,只有黄黄的泥沙上下翻滚起高高的波浪,波浪跌下又起上,那黄沙溅起的浪花扑到我脸上,满眼都是黄沙,随之波涛滚滚而去,声势磅礴震撼的我一下子飞得老高老高,飘渺于空中飞旋着;此刻我竟然变幻成一只小小鸟轻轻地震动着翅膀飞翔着;
飞得太高,那大桥一下子消失的没了踪影;救护车呼叫着绕着瑞彩万丈的一座座高楼大厦转两圈,我也飞翔在光芒四射的祥瑞之中,我那震动的翅膀也在闪闪发光发亮;好个神圣的地方呀!让我自由自在的飞翔着,呐喊着;好不惬意!
看到救护车呼叫着又折回来的那条道之上,我才紧随其后飞回到我家门口,那车不动了,我也不飞了;
我站立在车前,想飞起来开车门,这会儿自己却不会飞了,双脚也迈不动了,我双臂伸开用手去拉车门,那车门离我的手只有一尺左右,我向前倾斜着身子去开车门,可我就是够不着,摸不到,开不了车门;那车似乎通灵性,故意躲藏我!
情急之中看到眼前一盏弱弱的灯光,我猛然坐起身来,看见身旁的儿子与老公正甜甜的酣睡,再看看墙上五彩斑斓的壁灯弱弱的光,这不是我家么!顺手打开电棒的开关,屋中一片光明;却原来刚才看到的一切,竟然是自己做的一个梦!眼睛却涩涩的流泪;
我长出一口气舒展一下自己的心胸;看看手机,已是凌晨五点五十分,该起床做饭了;我匆匆打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开屋门,迎接新的一天又到来!
突然,‘嘀哒、嘀哒’的救护车真得在俺村响起!我心里想到:不好,谁家人生病了,救护车都来了;自己也顾不得做饭了,急急忙忙往外奔跑,连跑带跳着奔出了家门;
黎明的天色灰蒙蒙的,大路上的一切还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我随着响声的来源跑到前街看看,只见俺西邻居金房大哥在村口盖得大厂房门前,停着一辆呼叫着的救护车,闪闪烁烁的灯光中一切看得一目了然;人影晃动,拥拥挤挤站着很多人;我匆匆忙忙奔过去一看究竟;
等我三步并成两步走上前时,护士刚好抬着担架从大厂房里走出来;担架上躺着的人盖着被子,微露头发;不知道是谁!
陆陆续续来观看的人多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得说:“谁咋了、”“有病了、”“碍事不碍事呀!”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见金房大哥神色慌张的拿着大包小包的物件从厂里匆匆忙忙奔出来,后边跟着儿子、儿媳,一大群人,唯独没见金房的妻子贵春嫂子的面;我突然做了个出乎自己意料的动作;我挤到抬担架的护士身边,不加思索的掀开被子看;贵春嫂子正好与我两眼相对,我未曾开口说话,只见她向我挥动着胳膊,颤微微伸出双手来拉我的手,我赶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凉冰冰的,而她满脸都是汗,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不知道,我还会回来不会哩!”然后痛苦的抽搐着,流着眼泪;
我还没吱声,贵春的儿媳也掀开被子,把手里拿着的一件棉袄盖在婆婆身上,嘴里还念叨着说:“妈,天凉了,穿上这件羽绒服,再去医院看病。”我看到那件蓝蓝的棉袄上,印有一朵朵白白的小花,我惊诧的脱口而出:“嫂子、你去医院看看病,转两圈,散散心病都好了,大伙还等你回来唠嗑拉家常呢!”
站在俺周围的人都是说:“就是、就是哩!,谁还没个头痛发热的病哩!贵春呀!没啥大碍,放宽心,现在医学多发达呀!”
大伙簇拥着她上了救护车;她的儿媳儿子,都陪着她坐上车去看病;救护车呼叫着奔驰而去;大门口站立着金房大哥,神情呆板的注视着救护车的离去: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安慰着他,询问着贵春嫂子的病因;
我呆愣愣站了好久,满眼都是那件蓝棉袄,朵朵的小白花花;等来观看的人都走完了,我还是没回过神来!这一切是不是还是刚才我做的那个梦!还是个错位的幻觉!
此刻的天已大亮。跟金房大哥的厂房紧挨着的厂里传出机器‘轰隆隆’的声响,在看看那蓝蓝的天空,这一切事实就在眼前,无法质疑!不会怕啥就有啥吧!
平时我送儿子上学去;都要经过西邻居金房大哥家的门前,所以少不了与他家人问好、打招呼之类的礼节;这两年他一家人搬到厂里来住了,我们很少见面;
金房的妻子贵春大嫂,将近六十岁;纹理自然烫发卷卷,配她圆嘟嘟润泽泽的脸,两片浓浓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大鼻梁大嘴巴,是个富贵与吉祥给予一身的女人;阔气得很!戴金项链,金耳环,玉手镯,身材高窕均称,有股霸气侧漏的女人风采!家里开着大厂小厂,那还会看见我区区不足一米五五的小女人!
每每遇见她,都是我先问她:“嫂子、吃饭了么?干啥的!”她总是爱理不理的的说:“嗯,没事儿”俺与她相媲那叫天壤之别!
我的秉性是从不失礼于人,人非无视于我!否则是你走你的阳关道,俺走俺的独木桥互不相识,恕不往来;可想平时俺与她会说几句话呢!!
为何她会在我梦中出现呢?难道、、、我不明白这个梦的玄机何在?邻居大嫂贵春又会与我有何干呢!我渴望人人爱我,我更爱人人,老天不要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来吓我!我渴望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