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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通事故

“杜凌菲,没看见门口空着呐,赶紧去迎迎客!”

“哎!”杜凌菲光速冲到门口,还没站稳,靠近门口那桌客人又在招呼服务员了。

“哎——来啦!”杜凌菲扭头答应着,脚下一个没刹住,跟推门进来的客人撞个满怀。

“哎呦!这谁呀——”方哲被突然冲过来的杜凌菲吓了一跳,刚迈过门槛的身体又被撞了出去。

“嗬!要说还得是方哲,昨儿刚失恋,今天小姑娘就往怀里钻,你看这消息传得就是快!”杜梁戏谑地看着发生交通事故的二人。

“对不起对不起,没撞坏你哪吧?”杜凌菲十分诚恳,习惯性的道着歉。

杜凌菲来湘菜馆快一个星期了,对店里高压的工作环境一点也没适应。大家没有闲着的时候,包括老板娘,所有人都永远忙忙碌碌的,看着大家来去匆匆的身影,听着伙计精神十足的叫喊声,闻着空气中不断变化着的菜肴味道,不到半天,杜凌菲就已经晕头转向了,看来,发生交通事故也只是迟早的事儿。只是不幸的是,她撞错了人。

只有一米六的杜凌菲对一米八大块头方哲说出道歉的话,有些引人发笑。

果然,杜梁、周平立刻哄笑起来:“方哲,赶紧收了吧,多体贴啊……”

要搁以前,方哲也是会笑的,可现在傲珊的事正让他烦心,又玩了一夜十分疲累,刚进饭店还被一个毛毛躁躁的的小丫头撞了出去。他不耐烦的摆摆手,怒气冲冲地说:“我没事,忙你的吧!”说完,又大步朝里走去。

“真没事吗,这下挺狠的,我都摔得挺疼……你真没事?确定吗?”杜凌菲觉得此人的态度说明他被自己撞得生气了。

“我都说了,没事!没事!你这人聋是怎么着。”

“哎你怎么骂人呢,我不是都道歉了嘛,我问你这些都是关心你呀,你说万一要是——”杜凌菲把话的后半截咽了回去,因为此刻方哲也站定了,他正双臂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盯着杜凌菲。而杜梁和周平,也看着她呢,不过这二人的目光里,全是等着看好戏的意思。

在方哲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杜凌菲知趣的选择了闭嘴,转而迎其他客人去了。杜梁略显失望地嘟囔:“得,戏黄了。”“咳,咱哥们什么时候缺过节目啊,先吃饭再说呗……”周平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搜索着空位子。

三人选择了靠墙的位子坐定,周平拿过菜单,开始点菜:“来个酱汁肘子,麻盐酥鸭,还有麻辣田鸡腿,再来一个酸辣狗肉,哎你干吗——“周平正聚精会神研究着菜谱,却被杜梁一把抢走了。

“我说你会不会点菜啊,这熬了一宿了,您那几道菜一下肚,直接歇菜了!”杜梁扭头对服务员说:“别听他的,要个炒素什锦,芙蓉鲫鱼,野菇冬笋汤,主食就要灌汤包,另外再沏一壶铁观音,去吧。”服务员应声离开。

“干嘛呀愁眉苦脸的,看你那脸拧的,都快成灌汤包了,傲珊对你真那么重要?”周平问。

“倒也不是死活离不开,只是心里不甘心,想不开。”

“想不开什么呀,是想不开被人甩了,还是想不开因为钱被人甩了?”周平继续问道,一边又开始在坐在身边的杜梁口袋里乱掏。

“嘿你瞎摸什么呐,那盒特供不在你那儿吗,我这儿没啦!”杜梁不满周平的小动作,想奋力地拔出攻入自己口袋的那只手。

方哲无视二人的小动作,靠在椅子上答道:“两者都有,被钱刺激的更大点。我就想不明白了,钱就真那么重要吗?有钱不也是为了过的更舒服、更开心吗,现在我们很快乐,衣食无忧的,这样还不行,非得要更多的钱。你说她姗姗再有钱,一顿能吃五斤鲍鱼?一次能穿三件貂皮上街?这些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呢!”

杜梁、周平笑起来。周平说:“女人的心思轮得着你猜吗,连她们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呢。再说,万一傲珊真有那本事呢,人家法拉利摞着摞儿开,碍着你什么啦,你就别瞎操心啦!”

杜梁说:“可不是呢,不过方哲咱俩也算发小了,幼儿园就混在一起撒尿和泥玩,可以说我是你漫漫感情路上的见证人啊,像你现在这样可真是头一回见。我也得问问,就那么离不开傲珊吗?”

方哲摇摇头,开口道:“不,合则聚,不合则散,兄弟还没那么贱皮子死揪着人家不放。我跟姗姗,能玩到一块儿去,互相看着还算顺眼。这一两年我也发现我转性了,就爱玩个山山水水,没工夫换姑娘玩了。捅我心窝子的,是姗姗分手前的那些话。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感觉离生活这么近,在生活面前,我觉得我……不堪一击。想逃,又无处可逃;不逃,最后死路一条。”

“还,还挺押韵。”周平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冒出这么一句。这时他已经又把那盒杜梁的特供掏出来了,一人递了一根:“这不像你方哲说的话啊,哥们什么时候走上哲学的不归路的?你说的那些,我怎么没感觉到,生活多美好,大自然里找!像你一天跑跑颠颠,风景看着,还有姑娘陪着,这么滋润还死路一条,那我直接切腹得啦!”

杜梁也说:“别伤春悲秋了,现在思考生活还为时尚早,再说也没必要。你我的未来不用自己操心,毕业了,你回你姐公司,我去我爸公司,想逃也没处逃,他们应该早就把职位给我们留出来了。”

方哲摇摇头:“我真不愿意去我姐那边,年轻人总得多闯荡闯荡吧?她那生意一帆风顺的,要是我过去搅局,多不好?再说现在我姐就管的太多,烦都烦死了,要是以后在她眼皮子底下,还能有哥们的活路吗!”

周平艳羡地说:“投胎真是个技术活,我要是当初也投个二世祖,何苦这么死命学呢,就这么学,还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呢。方哲,我开始觉得你说的话有点道理了,怎么办,哥们也抑郁了。”

杜梁一拍周平肩膀:“你呀,还是好好学你的文化知识,我爸公司就缺你这样的书呆子,等毕业了跟我一块过去呗。”

“能行吗……”周平眼睛亮了。

“把吗字去了,怎么不行!古代不都有陪嫁丫鬟吗,你跟我去,你就是那——”

“去你大爷的杜梁,损吧你就!”周平和杜梁闹作一团。被欢腾的氛围所感染,很快,方哲也加入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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