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小寨,一路上宋然把将经过说给长老们听了。
既然现在没办法救人,奉老头和西江老鬼两人向长老和宋然告辞,各自回去,并说会派些人手过来,帮助小寨重建。
回到废墟一般的小寨,长老和宋然都沉默不语,最终还是长老首先打破了沉默。
“宋老弟,跟我来一下。”
长老带着宋然到人迹罕至的后山。
此时天色开始微微发白。
“坐”
长老和宋然找了一个平坦的石头,席地而坐。
宋然借着微光,看到长老的脸色苍白,如同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散发着死气。
“宋然,上次我跟你说的老班长的故事,只说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原本想过一些时候在说的,只是现在我的情况你应该也看得出来。”
“慷大哥…”
长老摆手打断了宋然的话,继而陷入了沉思,思绪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继续叙述完那以前的故事。
“不必在意我,我只是时代的残党,永远都无法活出那个年代。”
那时候敌人漫山遍野的展开地毯似的搜索,从山头上望去人头晃动就像一群黄色的蚂蚁,一个没有几座山的岛国人,那会是我的对手,在山上做了一些陷阱,故意留下一点痕迹,就将这一帮追兵给骗过去了。
可是此时老班长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血咒让老班长胸前的伤口开始腐烂,我找遍了山上所有能找到的药草,都是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看着老班长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自从老班长授艺的那天,我心里就将老班长认作师傅,我准备在老班长咽气的之后,将老班长埋葬了,我就随老班长下去,继续伺候他,给他跑腿。
老班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用虚弱的手拉着我,说起了腾龙图的来历,当年敌人侵占我神州大地,除了烧杀抢掠之外,更是盯上了我国的源器,当年RB人在卢沟事件以前,趁着我们还没有防备,悄悄的组织大批的阴阳师潜上龙虎山,当时的龙虎山掌门天逸道长被敌人偷袭,在外云游的龙虎十二杰听到消息,赶回龙虎山的时候,山上已经被抢掠一空,龙虎山二百一十人只有六人得以幸存,RB人搬走了能搬走的东西,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掉,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印在房顶的十二生肖图,老班长等十二人,根据十二生肖图不同的特性,用秘术将十二生肖图取下来,纹在身上,发誓要为师傅报仇。老班长等十二人在以大师兄灰鼠为首的带领下四处奔走呼吁,团结抗日,克服了种种的门派之见,终于才成立了这只特殊的连队。
老班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嘱咐我将背上的腾龙图连皮一起割下来,找一个有本源的人传承下去,这么多年以来,我就只靠着老班长的嘱托一直苟延残喘到了今天,当时我含着泪,颤抖着拿着小刀,割开老班长身上的衣服,慢慢的将背上整块腾龙图给割了下来,老班长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一声。
当我把腾龙图割了下来,以为老班长已经咽气的时候,老班长用尽所有的力气,大笑起来,我永远也忘不了那豪迈的笑声,我知道老班长是不想让我觉得,是因为我,而让他丧命的。
那时我就带着老班长的腾龙图四处杀落单的鬼子,同时也在寻找拥有本源之人,这一找了,就找了整整二十年,寻遍了各地的名山大川,都没有找到,最后我带着老班长的骨灰回到了苗寨,原本想就这样在大山里等死,最后老班长在天有灵,终于让我遇到了你,所以我才不顾一切的帮你。
宋然现在才明白,长老为什么会这样不遗余力的帮自己。
“慷大哥,难道你要将腾龙图传授给我?”
长老微笑着点点头,拿起烟袋,烧了袋烟。
“不错,只是大哥还想求你一件事。”
“慷大哥,我们之间还需要用求这个字?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办到。”
宋然豪爽答应了下来。
“当年用七星借命掩护老班长出来的两人是老班长的两个师弟,宝鸡和白蛇,他们的尸体应该落入了RB人的手里,身上的十二生肖图也应该落在了RB人那里,我想让你将流入海外的十二生肖图找回来。”
“放心吧,慷大哥,我一定找回来。”
“现在我就将腾龙图传给你。”
长老说完,脱掉上衣露出背后的腾龙图,一张干瘪的人皮贴在长老的后背,上面有一只腾龙欲飞,黑色的腾龙栩栩如生,只是颜色变得非常的暗淡模糊,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正所谓龙行有雨,虎行有风,长老刚露出腾龙图,宋然上空的天空就开始乌云密布,短短的几分钟就开始雷鸣电闪,下起了一阵大雨。
长老口中默念,身后的腾龙图显出高十几米的黑龙虚影,发出一声威严的龙呤,大山周围百兽臣服,就连宋然身边的豹猫的低下脑袋,战战兢兢地的匍匐在地。
随着长老口中越念越快,黑色的龙影在空中也越发的凝实,龙影在空中盘旋一周,低头看向宋然,漆黑的双目,仿似看透了宋然的心神。
宋然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赤裸过,那眼神仿佛看透了自己的过去、未来,宋然开始胆颤,这比在大寨长老面前出现的胆颤要强烈十倍,百倍,那是一种凌驾于世间一切的威严的目光。
黑龙虚影在看透宋然的一切之后,再次发出一声龙呤,在宋然的头顶盘旋一圈,没入宋然的后背,这时天上的异相开始消散,天空恢复了晴朗,山里的野兽也开始各自活动,豹猫也恢复了那懒洋洋的样子,爬上宋然的肩头。
宋然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好过,眼中的事物开始变得清晰入眼,几百米外蚂蚁的爬动,宋然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周围的风吹草动,没有一点逃过宋然的耳朵,宋然觉得身体里面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和精力,忍不住站起来,大叫了一声。
震得周围山石滚动,树木沙响,长老急忙捂住耳朵,长大嘴巴,以防耳膜被宋然震破。
宋然体验完身体里奇妙的变化,才发现失去腾龙图的长老,此时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了几分,整个人精神憔悴,完全没有平时的样子。
“慷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长老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身后失去腾龙图的人皮从长老的背后滑落下来。长老小心翼翼的将老班长的人皮收好。
“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腾龙最为神秘,所以需要最为神秘的本源才能补充腾龙图,老夫没有本源之力,有几次迫不得已动用腾龙图,都是用以前老班长储藏在腾龙图里的本源,所以你看到的腾龙图是黑色的,腾龙图会随着你本源之力的不断增多而改变颜色,最终会变成金龙,腾龙图最大的作用是可以让本源改变过的源力再次强化。”
长老说话一多,整个人的精神就更加憔悴。
“慷大哥,我先扶你回寨子里休息,过几天在说。”
长老此时也是觉得疲倦,将烟袋收起。
“这样也好,老了就是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