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心一直在努力,他迅速的挣脱了所有的束缚,手中兽骨匕首狠狠的砍向血清蛇,血清蛇看着飞来的匕首恐惧的摇晃着身体,想要躲避端木天心的攻击,可是它必须为它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死亡,被端木天心一刀斩成两段,青色的血液随着碧绿的剧毒一起从血清蛇的半截身上流了出来,血清蛇虽然被去掉了半截身体但是还在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不肯就这么消亡掉,端木天心看到这个情况又继续砍了几刀,直到将血清蛇大卸八块才肯罢休!
将含羞草身上的地爪兰清除掉,端木天心将含羞草推了出去,重新仰躺在地爪兰的怀抱里道,“你自己走吧,离开这里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生活吧。”说出这话的时候端木天心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即将解脱了的感觉,就这样等死也挺好。
“天心哥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走!”含羞草的神情异常的坚定,她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痛苦,她不想要看到端木天心就这样子沉沦下去,哪怕只剩下最后的一段时间,她觉得生存的希望是需要靠着自己去寻找,无论何时都不要放弃对生的希望,他悲伤、她难过,他痛苦、她心痛,她不想要看到一向勇敢的端木天心突然的颓废下去,哪怕一丝一秒。
端木天心痛苦的摇摇头,嘴唇上仿佛抹着一丝淡淡的绿意,那是被剧毒覆盖的颜色,“我活不了多久了,你还是走吧,让我静一静、让我好好的和这个世界道个别,难道不是很好吗?”
“不,你不能够丢下我,天心哥哥你快起来好吗!”含羞草的眼睛中蕴含着泪水,像是恳求、更像是祈求,端木天心虽然不忍心,可还是闭上了眼睛,打算以沉默来代替自己的想法,对未来的路他已经疲倦了,他现在想要好好的休息了,或许他现在表现的像是一个懦夫,可是他已经尽力了,他有些愧对自己的父母,可那又如何,生死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中了,他放弃了,一切都放弃了。
看着默不作声的端木天心,含羞草无声的哭泣着,她难过、她伤心,为什么天心哥哥要如此的折磨自己,为什么他就拿不起最后一丝勇气来挣脱呢,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是为什么,含羞草两眼发红,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或许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但是为了端木天心她必须要这么做,虽然她有可能死,但是死又有什么可怕呢,自己若不是因为端木天心,已经在邪红蜘蛛那里死过一次了,看着端木天心已经失去神采的双眼,含羞草一咬牙,做出了有可能是这一生中最后的一个决定,她竟然朝着还没有死绝的血清蛇口伸出了小手!
只剩下蛇头的血清蛇,本能的咬住了含羞草伸过去的手,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剧痛,含羞草强忍着内心的胆颤,接受着剧毒的侵袭,很快她的脸色与端木天心一样也变成了碧绿色!
端木天心很久没有听到含羞草的声音,有些担心的睁开眼睛看向含羞草,这一看立刻使得端木天心大惊失色,“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自杀!”端木天心立刻挣脱了地上地爪兰的束缚,一把将血清蛇的蛇头从含羞草的手指上夺了下来,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将血清蛇头摔得粉碎!
“天心哥哥。”含羞草痛苦的看向端木天心,“现在开始我们都是一样的了,我相信我们会找到解毒的方法的。”
“呜呜!”端木天心紧紧的抱住含羞草娇小却又不平凡的身子,滚烫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你为什么那么傻呢,你为什么那么傻呢!”
含羞草努力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只是希望天心哥哥不要因为我而放弃了生的希望,如果找不到解药,那么就让我们死到一起吧,天心哥哥、天心哥哥,你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吗,羞儿真的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羞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愧对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解药的,一定会!”端木天心眼睛突然变的异常的坚定,含羞草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有什么脸面不答应呢,他还有什么能够拒绝的理由呢,不为了他、他也必须要为羞儿着想!
“我们走吧。”
端木天心搂着含羞草在地爪兰的阻拦之下一步步的向着前方迈进,他们不知道前方还会有着什么在等待着他们,但是他已经完全的不考虑了,不管前方是什么他都要大步的向前闯,因为他有着关心的人。
他们想要前进,地爪兰却在阻拦,感受到逐渐麻木的双脚,端木天心脚步突然一软,就要朝着地面倒去,含羞草见状,伸手用力一拉,总算让端木天心重新找回了感觉,对着含羞草一笑,两个人相互搂着腰,互相扶持着前进着,仿佛脚底下的地爪兰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们两个的存在。
他们两个的体温正在逐渐的散去,冰冷与僵硬正在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迈进,但是他们的心却是温暖的,因为他们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友谊,那就是生死与共、共患难!当含羞草下定了这个决定的时候,命运的滚轮将两个人紧紧的联系到了一起。
一起在充满荆棘的道路上前进,相互扶携着,承受着相同的痛苦,也许她是一朵花将会凋零、也许他是一捧雪将会融化,彼此之间,犹如空气般透明、犹如魔法般璀璨、犹如梦幻般多彩,但是现在心酸、现在的悲痛,似一道合不拢的伤口在折磨着他们,有过泪水划过脸颊的绝望、有过心痛如刀绞的感觉,最后一切又都显得那么的宁静,相互无言,唯有心中的泪在一滴一滴的流淌,淌出一座汪洋大海,咆哮着、愤怒着、质问着,最后化为刚强,“无论如何,我都会尽自己所能,哪怕我死!”
“我相信你。”含羞草呜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