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机四伏的地方,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到底哪里是安全的,到底哪里还留有一片片的温馨,自从离开家后端木天心一直表现的很坚强,是的,他每一次每一次都在向自己证明着,可惜的是事情一步步的超出了自己的想像,仿佛自己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人一样,生死都不在自己的手中,自己卑微、自己脆弱、自己渺小,大自然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但是这些有能够说明什么呢,说明自己的无知,证明自己的胆小?
一切都好像是命中注定,一切都好像无法挽回,所有的一切都在发生,从自己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该何去何从,坚持?自己又能够坚持到哪里呢?自己的心一直是脆弱的,不管是对于什么,怎么去改变,怎么才能够去改变,到底还可以使用出什么的方法,一切似乎还都是未知数,一切的一切的发展方向都与自己的想法事与愿违,本想要立刻去寻找到达奚可卡的,可是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制造出这些危险呢,为甚么,现在就让自己死了也好,感受到脚裸处的冰凉,端木天心的内心遭遇着苦苦的挣扎,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在等待,他有些松懈了,又有些不坚定了,他的信仰呢,他的求生欲念呢,一切都到哪里去了,虽然他在心里一直想要打起精神,可是一切仿佛离他越来越远了,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在这种情况下与死神见面吗,为什么要活着,生死是多么的可笑。
端木天心感受到冰凉的恐惧在顺着自己的脚裸处上升,蔓延至小腿,继续蔓延至大腿,持续到心脏、四肢、头顶,冰凉与麻木灌溉了全身上下,在邪恶面前人性的脆弱一点点的显露出来,危险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我就不明白呢,为什么,我不敢与去面对,曾经的信念呢,什么为什么,端木天心痛恨的握紧兽骨匕首,心中的烦躁促使他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沾染到地爪兰上面,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悲。
在血清蛇面前一切的挣扎仿佛都是无用功,端木天心的面色变得失去了血色,虽然他本来就显得苍白,那现在就是狰狞的绿色了!
看到端木天心的脸色,含羞草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张小脸上挂满了恐惧,幼小的心灵仿佛随着这一丝绿色而变得颤抖,就是像是经受到狂风的摧残,从而变得摇摇欲坠,内心的恐惧丝毫不亚于端木天心的迷茫!
当生命的威胁来到,当明知自己必死的情况下,端木天心还会燃起战斗的欲望吗,会的,死亡与迷茫都是次要的,因为端木天心知道自己的本心,比起自己的生命,他很明显更加在乎同伴的生命,小手握住地爪兰,拼命的挣脱着被束缚住的身体,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将含羞草推离到更远处!
他感受到死咬着自己的血清蛇动了,它的方向正是面露恐惧的含羞草!端木天心将双脚夹紧,想将血清蛇牢牢的夹在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他要尽一切可能的阻止,即便他注定要死,也不能够让含羞草陪葬,他感觉自己已经亏欠了含羞草太多,现在在已经知道必死的情况下,他不想要继续连累到任何一个人,或许死亡是命运让他选择的道路,不能够违背了这个命运,或许就是这样,端木天心流下了泪水,他在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扎。
血清蛇在端木天心的双脚之间扭动着它碧绿色的身体,它被端木天心的双脚固定了身体,但是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滑溜溜的蛇躯很快就会爬到含羞草的身上,只要给她一口,只需要一口,它确定就会得到两具猎物,它就可以狠狠的饱餐一顿了,在这里借助地爪兰的束缚,它还没有失过手的猎物,虽然这两个猎物先前给它造成了很大的痛苦,但是却注定逃不脱当它食物的命运,它把这一切都当做是理所当然,只要来到这里的动物都是它的食物,不可改变,不可抗拒!碧绿色的蛇信子,仿佛是在示威,向着猎物示威!
生死、生死,迷茫、迷惑,心灵的崩溃不可避免,一切都已注定,一切的一切何必再去改变,为什么,为什么,听,是什么在破碎,是什么东西在离我而远去,端木天心在挣扎,不管是内心还是身体,他在挣扎,就像是一个卑微的生命在向天起诉不平,到底是为什么,是我不够好吗,是我的原因吗,一切都是注定吗,离开也好,就这么归去也好,这就是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度过自己最后的时间,就这样吧,生生死死,或许真的不那么重要吧,或许自己本就不应该存在,那就离开吧!
端木天心的泪水无声的滴落在泥土之中,空气中仿佛透着凄凉,一切都是这么的罪过,一切都是如此的惨烈,什么都在继续,继续的本就没有他的位置,生命的河流里他只不过是一个悲惨的灵魂,在挣扎还不如不争扎,痛就让他痛下去吧,又是一口的鲜血伴随着挣扎吐出来,还是那么的红,还是那么的鲜!
伴随着挣扎的越来越大,地爪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出来,端木天心却丝毫不管地爪兰的多少,手中的兽骨匕首疯狂的收割着一切的束缚,一时之间青涩的叶子飞了满身,含羞草看到端木天心痛苦的样子,心中却犹如刀割,泪滴不住的滴了下来,“天心哥哥,你这个样子我好难过,好难过。”
“羞儿,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端木天心喃喃自语,他要保护这个害羞的小女孩,哪怕自己只剩下最后一段时间,哪怕自己的生命的最后,自己也要做到自己的承诺,这是他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挣扎的唯一原因。
终于随着他用尽全力的一次挣扎,他的右手能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