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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榕树下的宝藏

彭岳待在巴裕的房间,清理着每一件巴裕的个人物品,也没有发现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可是有件事令彭岳十分疑惑,有个画面一直盘踞在他的脑海里,那就是巴裕为何会突然穿着跑步鞋,而且鞋子带着一脚泥。彭岳了解的巴裕是个不讲究的人,如若不是有他十分重视的事,他是绝对不会穿运动鞋的。

彭岳思索着,一步步推测到:巴裕应该是在附近的野地寻找什么东西,估计已经找到,要送出去,准备上车的时候却被一伙有组织的人击倒,那些人并不想杀死他,只是要抢夺巴裕获得的东西。要了解整件事件,首先应当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那伙人是怎样知道巴裕的计划,他们与巴裕又是什么关系呢?他们应该不是巴裕的同伙,如果是同伙反水,会杀死他,根本不会留活口。从那伙人人间蒸发的速度来看,显然超过了警察可以追踪的范畴,因此,伤害巴裕的应该是一个很有势力的组织。

疑点是很多,不过首先还是要找到巴裕究竟寻找到了什么,这个将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

傍晚时分,彭岳拉着侬蓝德再次来到佛塔边,因为据彭岳的判断巴裕的挖宝点可能就在附近,他想先从佛塔附近开始搜索。

凭着一些痕迹可以判断出哪些地方被踩踏过,侬蓝德紧张地跟着,在一棵巨大的榕树群下,彭岳发现有一些树干被斩断,在数米宽的巨大空心树心里,有一堆被回填的土包。彭岳一边查看,一边向阿蓝解释说:“也许这就是巴裕的实际工作,估计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从挖开的这些榕树痕迹看,几天前这里有一辆微型挖机曾经工作过。虽然我见过小型的挖机,但是还没有见过如此微型的。你看下面的履带印,非常窄小。你知道吗,这里是一处最佳的藏宝点,没有人能想到这里。这是榕树,他们能通过绞杀不断蔓延,无数的树干融合后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榕树体,最后把宝藏完全掩盖。我想,在埋下宝藏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些树干,能够判断出这里会被榕树的绞杀干覆盖,预测出榕树群有这么大规模,这个人太厉害了。我的直觉是,这是有计划的藏宝。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宝贝。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误的话,附近应该还有记号。”果然,两人发现榕树最边上的有一个由无数点状凹痕组成的十字,更远处有一个类似点状三横组成的形状。

“可是那辆有履带的车呢?到哪里去了呢?”侬蓝德问。彭岳四周观察了一下,回应到:“我们找找看,应该在附近的水塘里。”

沿着履带曾经走过的痕迹,附近果真有一处水塘,彭岳找到一根很长的树枝,插进水里,搅了一会,分明发觉下面有个东西,彭岳抽回树枝,然后举起一个树干狠狠桶了下去,“咚—”随着水浪声,还有一声坚硬的回音,彭岳这是告诉侬蓝德,铁疙瘩就在下面。彭岳把树干轻轻扔向水塘,树干斜着插进水里后又浮起来向远处漂去,夕阳下,水面又渐渐平复如初,铁锈色的水面混着乱生的浮萍,渐暗的暮色和腐水的气味,不禁让人让人胆寒。

侬蓝德叹了一口气说:“告诉警察吗?

“我们想想看,你想怎么对警察说,你难道想和警察说巴裕其实是个挖宝的,而且还不知道宝贝是什么东西。”彭岳假设了一下。

这个时候,侬蓝德的手机响了起来,侬蓝德认真地听了一会说:“你是说这是一个跨物种的病毒是吗——哦——好的——那要快。”

侬蓝德对彭岳说:“这个病毒属于流感这一类的,初期很像禽流感,是一个跨物种的病毒,病毒曾经出现过几次,都在东南亚一带,这个病毒大部分病人会基本治愈,极少人会死,现在有些药物可以治疗,但是效果也不是很理想,而且数量也不够。这个病毒危害在于跨物种而且发病后时间很长,非常折磨人,它和非洲的埃博拉病毒不一样,感染埃博拉病毒,人很快就会死,而这个病毒不会那么剧烈,只是病人会被折磨得非常可怜,简直是像在地狱里,和1918年的西班牙大流感很相似,但是很多病人好了也和残废差不多,不能做劳累的工作了,国际卫生组织根据我提供的样本已经在准备药品,一小批已经准备发出了。”

“村里很快就出现了防疫人员,你不觉得对于一个小村子,这里的防疫管理也太快速了,这个国家的防疫神经也太敏感了。”彭岳回顾着。

“难道那些穿着防疫服的人不是防疫人员?或者说他们就是就是那伙人。”侬蓝德顺着彭岳的思路往下分析,不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我一直感觉那伙人动作很可疑,不像防疫人员,当时被那些病人的样子吓到了,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侬蓝德有些自责地说。

侬蓝德又回忆起了更多的疑点:“这伙人的防疫服很像欧洲生产的,和泰国的有一点不一样,我先以为装备有更新,但是最近几天我发现,附近防疫组织根本没有人穿这一种防疫服。”

彭岳接过话:“我有一种感觉,这伙人来这是为了提前赶走这里的村民,然后好劫击巴裕;或者希望村里没有人,巴裕的工作进度可以快一点,让巴裕的工作在他们掌控之中,又能不被巴裕察觉,最后顺利劫走他们的目标物。这里的传染病也许并不是偶然发生的。”

彭岳继续接着说:“现在这个地方出现传染病也很奇怪,也许我们顺着病毒来源查,可以查到真相的。这样。我们去附近的防疫所看看,看有没有线索。何况你等着药品发过来,如果病人都集中在那里,仅仅就治疗而言,也是好事!”

上侬蓝德做了三明治给彭岳,吃完后,彭岳喝着茶,都没多说话,侬蓝德突然走了过来,靠在彭岳的肩膀上哭了起来,片刻之后,她擦干眼泪对彭岳说:“阿岳,你叫我阿蓝吧,或者叫我美蓝,爸爸妈妈叫我阿蓝。我出生在泰国,在马来西亚度过我的童年,在那儿认识可怜的巴裕,他是我的邻居,他有一半泰国血统,一半西班牙血统,小时候他是一个很能见义勇为的孩子,他回泰国就做过和尚了,他是一个会随时在车站给乞丐美元的人,他的口袋里永远会有一块或十块的现钞,所以我不能相信现在发生的事情。”

“因为我爸爸是华人,妈妈也算是半个华人,他们做的饭菜非常好吃,小时候的巴裕一点也不凶,常常来我们家吃东西,吃得很多,脸皮也很厚,好像要用小盆子装才够他吃,那个时候他不会用筷子,他有一把据说是象牙做的叉子,每次来都会带着,我都生怕他会扎到自己,我觉得那个叉子是塑料的,但是他坚持说是象牙的。”说到这里侬蓝德变得快活起来,好像回到无忧的的童年。

“那你有中国名字吗?”彭岳觉得她应该有一个中文名字,“是的,我的中文名字是郑美蓝。”

“这个名字好听,充满贵族血统,不过还是叫你阿蓝好了。“彭岳知道泰国王室其实就是中国皇帝的分封王,王室家族很早以前以郑姓为荣。

“我还有一个名字叫植田美蓝,是外祖父给我起的。他原来是个RB人,经常也回RB去。因为我和祖父生活在一起时间比较多,而他有研究所和医院,又没有儿子,在孙辈里面,就我学医,所以外祖父希望我在他过世后能继承他的事业。现在他就在曼谷,虽然我有能力工作,他还是会给我钱,所以我现在不太会为了钱去工作。我想不明白的是巴裕本身也不缺钱,他在美国赚了很多,现在也有固定的经纪人帮他参加商业比赛,他没有理由缺钱,他到底为什么去挖那些东西,他好像没有挖宝的天赋,他看上去就是一个笑哈哈的罗刹。”谈着谈着,阿蓝又不知不觉地想起巴裕了。

“只是可惜他瞒着我们啥都不说,他也许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彭岳故意这样说,想试探阿蓝对巴裕的感情有多深,果然阿蓝反驳了:“听说附近有孩子病了,巴裕马上就叫我来了,看得出他很关心很爱孩子。无论是办这个泰拳班还是要我去照看病人,我觉得他都是真心的,不是一个幌子,我是女人,我能感觉得到,你和他在美国生活,难道没有感觉出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然后她又自己呢喃着:“也许他能醒过来,等他醒来,也许他会解释的,总之会有真相。”

彭岳话锋一转:“我就想等你说这个,就想你夸夸他,我当然知道他有多好,他很会照顾人,在美国我和他就像战友,我只是想责怪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可是他现在听什么都没反应了,他应该知道无论什么宝贝我都不会和他抢,就为这一点,我就可以恨他。”

“狡猾,还有,你怎么能确定,他要你来,就不是为了一起分享财富呢?他不过是来不及说罢了。”阿蓝还是有一点生气。

“也许吧,但是他首先要保证自己安全,不能控制的局面绝对不要参与。”彭岳很惋惜地说。

“我们说了这么多,几乎都是关于他的,说明我们都是他的好朋友,都很爱他,不管他如何都会常常想着他,他会为我们这样记得他而高兴,因为表明我们都爱他。”彭岳抱紧了阿蓝。然后有些悲愤地说:“我发誓,总有一天会找到这伙人。阿蓝你一定要想办法救醒他。还有,我们明天就去防疫所。”

阿蓝把头埋在彭岳怀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闷地的“嗯!”。

彭岳感觉阿蓝对巴裕的感情很长,那是醇长而特殊的友谊,刻进了童年的美好时光中,那个时候的巴裕一定是一个极漂亮的混血男孩,会帮阿蓝出头的小绅士,会闯祸也会是大人们的开心果,在记忆的隧道里,他甚至是阿蓝家人的一部分,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跨度太大了,但是让阿蓝喜欢的人确实是自己无疑,这些应该正如巴裕导演和预料的一样,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要遭受的不幸。

这一夜,阿蓝没有走出彭岳的屋子,此时,她害怕一个人,也无法离开他青草般气息的吻,而褪去外衣的他,有着比角斗士还要强健的臂膀,她感受到一个强大得超乎想象的阿岳,他的魔力正把自己推向化蝶的边缘,她要作为一个女人,褪尽矜涩的蛹壳,奋力一展,她要把细胞里全部的妍华和斑斓展现,像一只闪着金光的蝴蝶扑向火焰,把生命投进眩晕如火龙卷般的狂风烈焰中,呼啸在天穹之上。

月明星稀的的夜晚,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微风在四处游走,树叶轻摆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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