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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五门

其他人还睡着清灵就起床了,他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因此只是写了张道谢的纸条便匆匆离去了。他没有叫醒漾悠,前路茫茫,他不愿再连累一个人。

从昨天到现在,他无数次的尝试,但最后不得不接受自己根本无法施展任何灵力的事实。现在,他只是个普通人,只能用普通人的方法去救和悦。而目前摆在他眼前最大的困难,就是这上万里的路程。他需要一匹快马,一件防身的武器。

他来到附近的镇上打听,令他意外的是号称“天下第一刀剑冢”的五门谷恰好离此地不远。之所以叫刀剑冢,并非此处是刀剑之墓,而是五门谷所在之地阴森异常、鲜有人至,给了世人许多浮想罢了。传说中的天地人三界“第一神兵”——“戮心”便与五谷门始祖何徐有着极深渊源。当年,何徐叱咤江湖十数载,后来不知为何隐退江湖,独居于险峻幽闭的五门谷。从那时起,他心性大变,常出没于鬼魅阴森之地。据说在他晚年时期,炼制成了一柄魔剑,他为此剑取名为“命运”。但令人费解的是,此剑炼成之日何徐离奇地死了,剑也不知所踪。

但,这些都只是传说,仅仅是市井之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何徐虽然死了,但五门谷如今已传到第四代。今时今日的五门谷虽与江湖各大门派都有生意来往,但依然保持着神秘。他们专营兵器买卖,却从不在城镇上开店营业,与他们来往的商户都必须由固定的人前往五门谷取货。

清灵需要一件兵器,一件像样的兵器,这样他才有可能救出和悦,也才有可能谈及与圣母较量。但苦于没有当地通用的货币,于是他做了一次“贼”,在一家客栈门口顺手牵“马”了。之后他经过半天的快马加鞭,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五门谷外。此处有两座险峻的大山相向而立,地势极为险要,终日大雾笼罩更添了几分神秘。

山谷难行,清灵难以再骑马继续,只得将马拴在谷外自己徒步进去。越往里走,越感幽深静谧,两边石壁浸出丝丝寒意。谷中偶有山泉,全然凝结成冰。走了约莫十来里,转过险崖一看,眼前便出现一座巍峨高山,此山高耸入云。此处地势极为复杂,但清灵何等人物,一眼便看出此处暗藏“五门”。谷门就在眼前,上面写着古拙的三个大字“五门谷”。谷门旁建有了望台,上面值守之人正警惕地盯着清灵。

清灵大方迎上前去,双手一抱拳,口中喊道:“在下欲购兵器,希望能见贵谷谷主。”了望台上两位值守耳语一番,便有一人反身向内跑去。过了一会儿,谷口大门“吱”地一声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人传话:“请先生里面说话。”清灵随那人进入谷中,见谷中壮汉无数,皆赤膊坦胸,搬运原料及制好的兵器。兵器中多为刀剑,也有袖珍暗器,有的上面还有烙着门派的标志,如月、银牙等字样,想必是各门派定制的。穿过这一区域,再过一条小径,视线霍然开阔,也再无“叮当”的打制兵戈之声。相反,一片翠绿印入眼帘,花香扑鼻,溪流潺潺,溪边有一间茅屋仿若世外。清灵阔步向前,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得一件绝世武器。

门开了,里面响起一名女子娇柔的声音:“先生请进!”屋内陈设淡雅简洁,一束山谷野花,一盏醇厚香茶,以显示出此屋主人的志趣。茅屋简单以轻纱相隔,绕过轻纱,便见一名身着粉衫的女子懒坐于榻上。清灵算是阅人无数的,但此刻仍是心中一惊,恐怕就连九天仙子也不及此十之一二。一股明媚之感,十分暖意,仿佛这世间之美也不过如此了。纵然身为神,也不免为这美所感叹。

朱唇轻启,齿如含贝,柔声说道:“先生请坐。”清灵坐于榻前,一股花草芬芳倾入心脾,让人忘忧。他脑中突然浮现起青青的身影,那灵透俏丽的脸颊,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就如一缕阳光从草原上掠过,让人忍不住策马急追。

“请问先生高姓大名?”直到对方再次开口,清灵才陡然从回忆中醒过来。他礼貌地微微点头,说道:“在下清灵,路过贵地,希望能买一件绝世武器。”女子听罢颇有惊讶之色,但也只是一掠而过,代之以淡淡微笑道:“先生身上并无斗狠杀戮之气,何故要求这样一件兵器?”清灵自不能说明缘由,只是说:“我求此物乃为救人而非杀人。”那女子轻轻点了点头道:“愿成全先生。”

见这女子如此便答应了,清灵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些犹豫着说:“实在多谢姑娘!但……我出来匆忙……忘了带……”那女子扑哧一笑,清灵更局促起来,从前的他又几时经历过如此场景。见他面色尴尬,女子止住笑,正色道:“你若只要一般的兵器,那自然是要付钱的。但你要的是绝世武器,那便是非钱财所能得了。五门谷中的绝世武器都祭于龙吟洞之中,既有上古神剑,也有至邪之器。不过,它们只会跟随自己的主人出世。能否带的走它们之一,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听她这样说,清灵倒反松了一口气,这些困难早在他的预想之中。他面色坚定,拱手道:“姑娘不求钱财,胸怀果然是常人难及。还不曾请教芳名?”只见那女子低头浅笑道:“徐温玉。”

过了片刻,温玉眼中稍有疑惑之色,迟疑道:“今日,似乎静了些……”清灵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并不理解言下之意。正在这时,屋外另一女子走了进来,看打扮与温玉应是主仆关系,但她也并不拘礼,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小姐,屋外的拾玉溪溪水突然凝结成冰了!”一时间两人愕然,此时的温度暖热,怎么会……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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