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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表白

从李蜜家里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一切又笼罩在蒙蒙的即将到来的夜色中。委婉拒绝了李蜜的妈妈留我们吃晚饭的盛情,我和于越又走进了这幽深狭窄的巷子。

渐渐散去的热浪和有些清爽的风使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放松。“李蜜能回来真好。”我自言自语道。

“是啊,她确实病了好久了。”于越说,“不过看到她气色还不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嗯,你感觉李蜜怎么样?”我试探地问道。

“很不错啊,乐观开朗,性格直率......”于越漫不经心地回答,同时回过头来好奇地看着我。暮色衬出他完美的身形,让我有些痴迷。

“我是说如果做女朋友怎么样?”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我忍不住为李蜜打抱不平,在这件事上,她只对别人做到了率直,而对男主角于越,她并没有。

“她真的很不错。”于越停了下来,目光闪躲,似乎想隐藏什么秘密。

“为什么不去看她,每次我去她都向我打听你。”我有些激动,看不惯李蜜为他付出了这么多,而他却无动于衷。

“北北,我也有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我也不相信你不知道。”他向我靠近了一点,一脸真诚。

这下轮到我无话可说了,这是我害怕的事情。确实,我有些自私,我只想他能和李蜜在一起,减轻我心里的负担,我已不能承受。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我心虚地不敢去看他。

“北北,看着我,”于越又向前向我靠近,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使我无法再后退。“不要把我推走。”此时的他没有了往日的嘻哈,一脸正经,使我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于越,不可以,你知道李蜜她.....”此时的我有些词穷了,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感情。

“我知道,”他打断了我的话,有些急切。“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这已使我们都不能承受,对我们三个人都不好,你明白吗?”他的声音不再清亮,反而有些沙哑。

“所以,你要接受她呀,不要再纠结了,她才是适合你的女孩。”我显然有些心虚,底气不足,但还是尽力想去说服他。

“北北!”于越声音大了起来,似乎有些愤怒,“不要再假装坚强了,很累的。你的坚强使我心疼,明白吗?你需要有人保护,需要有人疼,有人爱,就让我来做这个人好不好?请你不要拒绝,不要去考虑李蜜好不好?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他很期待地看着我,让我更加心烦意乱。

于越他说到了我的痛处,我坚强的外衣就这样被他撕破,就像被人脱光了保暖的衣服,丢到雪地里,绝望无助。我也很脆弱,有多少个夜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抱怨生活的残忍,可现实的压力使我不得不坚强起来。现实不容我脆弱,现实不相信眼泪,这里面又有多少辛酸,多少无奈,于越,你不会懂得。如果你没有那么完美,如果没有李蜜,如果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负担,如果.......可现实也没有如果,于越,你的光芒太过耀眼,让我不敢靠近又不舍远离。

“对不起。”我不敢再去看他炽热的眼神,一把推开了他想要靠近的身体,奋力向前奔去。我的肩膀与他的胳膊轻轻擦过,我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淡淡薄荷香。

我用尽全力向前奔跑,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不会放弃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于越完美的笑容和过去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同时还有李蜜那开朗的笑声,那关切的眼神,使我头痛欲裂。于越,对不起。我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障碍,对不起。

跑到我家楼下,我只想尽快回家,头也没抬,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我满脸泪痕,不想抬头让任何人看到此时的我。我接着往前冲,不料又撞进了这个怀抱。

“你不会躲一下啊。”我再也顾不到其他,没好气地吼道。泪珠还挂在脸上,估计像一只花脸猫。

“你哭了。”充满磁性的声音使我清醒。

“泰迪?”我很惊讶,又很难堪,又让他看到了我落魄的一面。

“别哭了。”他的安慰有些笨拙。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已经习惯了他精简的语言。

我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在我难过的时候听不得安慰,这只会使我更加难过,就像一个小孩子,摔倒了没人扶,自己也能站起来,如果有人在周围安慰,只会哭得更加卖力。我就是这样,所以我还是适合独处,独自慢慢舔舐伤口。不是想博得他的同情,但我的眼泪禁不住更加汹涌。

泰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一双大雾似的眼睛出现了少有的焦急。我顾不上形象,一屁股坐在楼梯上,不想再起来。因为现在我不能回家,我猛然意识到。妈妈和小茜肯定会问我的。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想做一只鸵鸟,摆脱这个让我无可奈何的世界。爸爸无情的抛弃,妈妈的隐忍坚强,小茜的聪明伶俐,于越的似火热情,李蜜的殷切期盼.......一切的一切都使我没办法再坚强下去,现在的我几乎接近崩溃。就让我脆弱一次吧。是于越做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说的对,伪装坚强真的很累,累得我不想再继续。我是需要人陪,需要人爱,只可惜不是你,于越,或许我们注定无缘。

泰迪不知何时也坐到了我身旁,静静的看着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边传来了他温热的气息,在这个夏夜仍然使我心里很温暖。我没有心思去和他讲话,我们就肩并肩坐在楼梯上,沉默着,我的抽泣声显得更加清晰。

突然发现,当自己难过的时候,有人静静陪着也好,虽然没有过多的话语,此时,一切的语言都显得很多余。很享受这份安静,谢谢你,泰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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