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年从老地方回来时,格外明亮的星光从天穹上洒向贺家庄内的道路、树木、房屋上,镀出一层极其美丽的银晕。两少年在那曾经的聚善堂门外互道分别。
“子才,你明天就向三伯告明,此去要快!那些人儿也不知道还能等的急吗?但我等不急了。”贺寒影在星光的照耀下,望着现在那毫无生气的聚善堂对贺子才道。
“恩,寒影我听你的,只是...”贺子才吞吞吐吐的道。
“只是什么?”贺寒影道。
“你也知道我父亲的那个脾气,我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拜了个师傅,现在又要急着离家,我怕这事情不好办。”贺子才道。
“我相信三伯他是通情达理之人,他一定会同意的。”贺寒影道。
“那要不明天早上,你就到我家来?我怕我一个办不成这事情。”贺子才道。
“好吧,明天早上我去。”贺寒影道。
“说好了啊!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贺子才道。
“没问题,子才,那你就先回吧。”贺寒影道。
“你不回?”贺子才问道。
“你先走,我在这待会。”贺寒影回道。
贺子才听着这话,默默的陪着他。
两少年就这样静静地伴着贺家庄上空的星光站着,不知道想着什么,也许他们想着即将与父母分离的不舍,也许他们想着即将去的秦岭上会有什么,也许他们只是很简单的想着一件事情——为了那些离去的人儿报仇。
不知过了多久...贺寒影仰头看着天穹上的繁星,出神说道:“贺仲,一年半之后。”
他转了下头,对身边的贺子才道:“走吧!回家!”
果断的离去,不拖泥带水,两少年向贺家庄深处行去。
......
......
翌日,大早上...
“爹爹,我去子才家。”贺寒影对正在院中练功的贺卫武道。
“影儿,去干什么?”一个周息,贺卫武问道。
“子才,怕说服不了三伯,让我去帮忙。”贺寒影道。
“这小家伙又犯什么错了?”贺卫武问道。
“他这次到是没犯什么错,就是没有经过三伯的同意,随便拜了个师傅,师傅不是说让去秦岭嘛,他害怕三伯不允。”贺寒影道明原由。
“哈哈...是这事啊!那你去吧。别忘了带我向你三伯问好,好长时间也没见他了,你让他有空来家坐坐。”贺卫武心中想着贺子才父子两个,笑道。
“恩!爹爹那我去了。”贺寒影道。
“去吧。完事了,就快点回家,父亲给你做好吃的。”贺卫武道。
贺寒影嘿嘿一笑,向院外走去,只是心头莫名的感伤起来,父亲永远都是那么无私奉献着,为了自己,他付出了多少。此去秦岭,少说也要一年半载,只留下父亲一人孤零零的留在简陋的小院之中,没有人陪伴着他,他怎样度过?
一个完整的家需要的是父母健在,孩子欢声笑语。很自然地,贺寒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位自己不曾见过的母亲。
“母亲你到底是谁?家在何处?现在身又在何处?为什么我问父亲,父亲一直不告诉我你在那里?现在我就要去秦岭了,就要离开父亲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家,他会多么孤单?你能回来陪伴他吗?”
贺寒影在心头默默的想着,无神的走着,偶尔抬头看看路上各自忙碌的人儿。不看不说,一看吓了贺寒影一跳,那些行走的人正用各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似稀奇,好似担忧,好似古怪...各种眼神刺射过来,看的贺寒影不知如何自处,抛下心头那没有结果的思索,加快脚步向贺子才家中而去。
贺子才家距离贺寒影家并不是很远,只是一会儿光影,贺寒影已经来到一处院落之中,看那院落外景和贺寒影家的院落并无两样,也很简漏。只是当贺寒影走入正厅之时,映入眼中的却是另一番景象,那正厅中所陈设物品,足以和一般有钱人家相比。
贺寒影已经来过很多回这里,所以也不惊讶,只是寻找着熟悉的人影...
没人,只有物。
“嘿嘿...子才这懒虫估计还没醒吧。”贺寒影在正厅中找了一张太师椅坐下,自语道。
“那臭小子能醒才怪呢,小影,我怎么就没生下你这么好的孩子呢?”厅外一女人声音传进。
贺寒影听到那声音从太师椅上起来,道:“哈哈...三娘,你又取笑寒影了。”
“我那有取笑小影的意思?我说的都是事实,那臭小子和他父亲一个熊样。”那女人走进正厅道。
那女人五官不算出众,但也并不难看,贺寒影对这女人并不陌生,她就是贺子才的母亲——杨玉花,人称杨玉嗓。贺寒影知道这个名字的来由,原因很点单——此女子喊起来,声如洪钟。
“哈哈...”贺寒影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笑道。
“看看,这脸蛋长的,我家那臭小子怎么能比呢?”杨玉嗓赞道。
“哈哈...三娘,每次寒影来,你都要取笑一番,寒影可受不了啊!”贺寒影无奈的笑道。
“那有受不了?三娘是在夸你呢!”杨玉嗓道。
“哈哈...三娘,子才呢?”贺寒影赶快转移话题道。
“那臭小子还在睡觉呢,不过不要紧,我叫醒他就行了。”杨玉嗓道。
贺寒影知道自己的这个三娘又要发飙了,赶快捂住耳朵,下一秒一声洪音如期而至...
“臭小子,小影找你来了,快点起来了。”
真是人如其名,那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四周院落中的鸡狗被惊的一阵乱叫,贺寒影只觉耳中嗡嗡作响。
“娘,你叫我以后不要这么大声行吗?我又不是聋子!”贺子才抱怨的声音传来,只是片刻就来到了正厅。
“臭小子,还敢顶嘴,娘不这么大声的叫你,你能醒来吗?”杨玉嗓道。
“娘,我的错!我的错!“贺子才打着哈欠陪着错,他知道要不如此的话,那自己的娘亲就会没完没了。
贺寒影看着这幕心中不知有多么羡慕,自己的母亲何时也能这样近在咫尺?
“知道错就好!那娘给你两个做饭去。”杨玉嗓道完就想离去,贺子才叫住她。
“娘,父亲何时回来呢?”贺子才问道。
“我怎么知道?老不死的天天不粘家,大早上就出去了!你父子两就没一个好东西,你今天怎么想起问你父亲了?”杨玉嗓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爹爹了!那娘,您快去做饭吧。”贺子才道。
“臭小子就知道吃!你什么时候能有小影这样的身材,娘就满足了。”杨玉嗓道。
“娘我尽力!”贺子才道。
“你说的啊!那娘等着!”杨玉嗓道:“不过还是要吃饭的!我现在就做饭去。”
......
《寒影感伤独自行,子才家中有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