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日子是多么轻松,没有上课铃声,没有作业考试,没有晚上固定的熄灯时间,最好的就是没有每天早上6点50开始的广播操。同学们!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万恶的10分钟广播操,每天只要广播一响起就匆忙起床冲向操场,机械麻木的作着运动,学校不会管你动作标不标准,只会派专人记录你到没到场,然后就是操行分和每月的粮食补贴挂钩,可怜的隋非为了每月不少吃一个肉饼基本天天准时到场做广播操,坚持了三年。隋非对此深恶痛绝!
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起床之后不用担心口袋里的菜票够不够吃肉,还能趁着父亲上班时偷拿他的香烟。惬意的日子使隋非忘记一切,伙同发小们昏天黑地的玩。每天夜里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夜幕偶尔也会想起文倩,想想她在做什么,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这么高兴。为什么会记起文倩并不是许秋红,隋非也很疑惑,起初自己还会阻止去想,可念头总是随着心情平静产生每天都会不时蹦出,于是干脆随它去想了。好比埋头吃饭时就会想起在学校里打饭和文倩碰到点头一笑的瞬间;好比和朋友们在外面欢笑热闹时就会想起学校新年晚会的画面……那种感觉多么熟悉,就像自己以前做过或以后将要经历似的。隋非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因为这让他有了心跳的感觉,那种想起一个人偏偏脸烫的感觉。
可对于没有想起许秋红,隋非却没继续留念,没心没肺!
没有电话没有地址,身处同一座城市却根本不可能见面,隋非的思恋又不能穿越时空,那一头的文倩并不知道。就算知道地址,你好意思跑女孩家里去敲门?看看现在……隋非觉得当时的自己多么可怜,悲哀的青春啊!
放假在家还有个好处就是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吃了玩,累了睡。不过隋非还是做到了该自己做的肯定要做,不该自己做的,假装没见到。为此老爸十分愤怒,但老妈心疼啊,每当老爸叫隋非干活时,老妈都跳出来,儿子在外面受苦,回家还不让好过。说着说着就来眼泪了,搞得俩男人连忙哄她。隋非从此自觉很多,再也不用老爸提醒总会先做点事再去玩,要的就是个态度。
假期里隋非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却没感到疲倦,他就奇怪了为什么在学校学习就觉得这么累呢?后来想想估计自己变得贪玩了,于是隋非总想找点事情让自己动起来,结果帮妈妈买过几次菜以后,又继续睡自己的懒觉了。老妈看见隋非的样子倒没说什么还说儿子懂事了,隋非听到只有苦笑。
数着日子快要到春节了,家里也忙起来了,隋非也更兴奋了,那时的他还是个孩子,对于春节的期待对于压岁钱的渴望让他欢乐让他期待。
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马上就是年三十了,隋非的记忆里老是觉得现在每过一次年就别上一次差一些气氛,也许是因为社会越来越进步信息越来越发达的原因。那时候的春节已经禁了烟花炮竹,隋非和他发小忍不住手痒总是要悄悄去买些炮竹在夜里偷偷的放,那时候总觉得过年不放个响出来就不叫过年,那像现在隋非每次听见过年人家放鞭炮就觉得心里紧张,可笑的人生哈,难道胆子大小与年龄真的是成反比的吗?
过年了!整个城市好象是一个待嫁的女孩浓装淡抹,一派喜庆的样子。隋非跟着父母来到爷爷家里,屋里早已坐满人,一家团圆啊。给爷爷婆婆拜年,七大姑八大婶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熬年守岁,在电视机旁等待《春晚》。到了晚上8点钟,《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晚会的节目丰富多彩,优美动听的歌曲、幽默风趣的小品、还有滑稽逗人的相声…那个年代每家每户年三十的晚上都会如此。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铛~铛~铛!”时钟指向12点,外面却没有震耳的鞭炮声,这不得不说是个遗憾。偶尔几声忽远忽近的响声提醒着大家过年了,又是新的一年。隋非兴奋的跟着家里的兄弟奔到楼下,街边的小摊贩或许还能买到鞭炮,过年总要听个响儿哈。
初一早晨,睡梦中的孩子们就被家里大人赶起来,桌上早已准备好汤圆。给家里长辈们拜过年同样也欢天喜地的拿到了压岁钱,隋非几兄弟一边囫囵吞着汤圆一边商量着去哪玩,最后决定去寺庙里逛逛。
山城的市区里有座罗汉寺,建于北宋年间,内有罗汉洞因此得名罗汉寺。内存宋代佛像四百余座,历经数百年战乱寺庙虽重建数次还是颇具古风。隋非几人来到寺前,那里早已人山人海。善男信女们从年三十晚上就已经络绎不绝的来到这里,只为烧上头注香。期盼各路神仙保佑家宅平安,五谷丰登,心想事成......而隋非只是带着好奇的到处打量,那些虔诚的教徒,那些貌似颇有身家的人物,无一不是诚心的在佛前高举香烛默默许愿。仿佛被感染,隋非花掉十块钱买来香烛学着人们动作点燃之后站到佛前。立定之后看向金佛,那一瞬,笑嘻嘻的隋非忽然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收敛起笑,不自然的严肃起来。闭上眼想许下愿望,却不知道该许下什么,冥冥中心里一个声音叨念着,一直徘徊耳边。慌张烦躁的隋非睁开眼睛插下香烛离开,叨念着的声音戛然而止。
以后的岁月里隋非很少再去寺庙,不是他不去信,反而是他太相信。
佛曰:地狱十八层。隋非不知道自己会去哪层......
那个一直在耳边叨念的声音在后来变成了现实,一辈子记忆中的伤痛,挥不去抹不断——文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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