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致认定不是僵尸
“怎么办,若兰?”黄队长带着颤音急切地问道。
而此时,若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自己的工作经历中,许多次的现场抢险和车祸救治,缺胳膊断腿的什么血腥场面都见过,甚至连精神病人突然发作发狂的情况都碰到过好多次,但这次这么恐怖的情形还是第一次遇到。
“怎么办,温?”那位非洲院长也不知所措地问若兰。
温若兰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呼吸,稍作冷静下来后问黄队长道:“叫警察了吗?快叫警察马上过来!要防暴警察!……”
“警察?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们说马上就到!……”非洲院长忙答道。
“他们已经叫警察了,马上来!……”黄队长生怕温若兰没听清,颤抖着重复道。
“可是现在我们怎么办,温?”非洲院长接着问道。
“嘶——”地一声,紧接着又是“啊——”的一声惨叫,又有一名保安手中的输液架被击落,袖子被撕下一块长长的布条,小臂上也被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怎么办啦,若兰!”黄队长又叫道。
“所有人先退出病房,迅速堵住门窗,等警察来!”若兰大叫道。
随着若兰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堵在了门口,两个发狂的病人立即扑了过来。
最里面的两个保安慌忙举起手中的橡胶棍疯狂地挥舞招架。
若兰见状大叫道:“女士优先!女士优先!男士让道!”
听见若兰的喊声,两名非洲女护士被几位让道的男医护人员救出了门外,准确地说是扔出了门外。而若兰自己习惯性地和几名男医生靠在了一起。
此时一名病人乘机一跃跳到了门口,拦在了若兰的面前。而另外几名男医生则刚好跨出房间的门。
此时病房内只剩下若兰和两名受伤的保安。
若兰见状,生怕这个病人转身冲出门外,于是忙冲门外急叫道:“快关门!快关门!”
可此时门口已空无一人。
那个病人似乎听懂了若兰的意思,竟然不理会若兰他们,直直地一转身朝门外跳去。
若兰长叹了一口气后边朝门口跑边对那两个保安叫道:“快出来!”
随着两名保安的落慌而逃,房间里面的另一个病人也一跳一跳地跟了出来!
等若兰跑出来一看,才发现,整栋房子的人都已经跑光了,而警察也已经赶到现场,并拉起了警戒线封锁了现场,将这栋房子和其它的房子隔离开了。
好几名武装警察正试图控制住先冲出来的那名病人,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效果。若兰从他们脸上明显地感觉到了恐惧。虽说作为警察他们也见过不少的大场面,但今天这种恐怖的画面他们恐怕也是第一看到。若兰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些警察握盾牌和警棍的手在不住地发抖!
正在这时,后面的那名病人也跳了出来,在他前面的是两名跌跌撞撞的保安。
若兰见状忙上前一把拉过那名腿上受伤的保安。而追上来的病人则顺势扑了上来。旁边的警察见状忙围了上来。而这下正好将若兰他们三个人外带那名病人围在了盾牌圈子里,此时警察也不敢冒然救人,生恐那个发狂的病人冲上来反而伤到若兰他们。
此时,另一边的盾牌阵正在和先冲出来的病人周旋。而若兰他们这边,警察和病人都停止了动作僵持着。病人双眼木然地扫视着四周,而警察和若兰他们谁都没有动,谁都不敢动,生怕因此而打破这种平衡!
“若兰——”刚跑进院子的文治宇老远喊了一声,接着就不顾警察的阻拦冲进了警戒线内。
“‘老公’!——”突然听到男朋友的呼喊,若兰抬起头,冲声音传来的方向叫了起来。
其实文治宇刚才并没有看到场中的温若兰,只是出于对女朋友的担心而急切的叫喊。此时听到若兰的叫声,才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友真的被困在了里面。
随着文治宇的冲过来,他和若兰的喊声也刺激了那两个病人,两个家伙顿时向着各自面前的人扑去。
占领制高点的警察狙击手立即向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作警告性射击。子弹在地面激起淡淡烟尘。两个家伙顿时停在了原地,然后缓缓地低头看了看着弹的地方,又抬头看了看前上方的狙击手。
但转瞬间,两个家又向人群扑去。
随着“突!”“突!”两声过后,只见若兰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家伙停住了脚步,被击中的右前臂上不断有血往外涌。而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家伙则是左膝盖中了一枪单腿屈跪在了地上。
旁边的警察赶忙端起网枪,将其网住,看着在网中仍顽强挣扎的家伙,警察又加了两层网,为避免他伤人,只得先将其拖往一高处暂吊挂起来。这一切搞定之后,那几名警察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这边若兰面前的家伙此时正低下头吮吸着自己伤臂上往外淌的鲜血。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不由得恐惧而又恶心地撇过头去。
而包围他的警察已按照指令偷偷地往后退,以便给拿网枪的警察腾出空间,也希望若兰他们三个人能有机会逃到盾牌手后面。
而就在此时,那个低头吸血的家伙抬起了头,并发出了一声骇人的低吼向最近的若兰扑来。
冲上来的警察立即举起网枪射击。
但那个吸血的家伙突然向着一个人类根本不可能达到的高度一跃而起躲开了枪网。
文治宇见此情景大叫一声:“若兰!——”冲了进去挡在了若兰前面。
吸血的家伙从上面落下,双手正好从文治宇的前胸一划而下,将文治宇的西装划开两条长长的口子。
文治宇和若兰双双跌到在地。而那个吸血的家伙右手中却凭空多了几条黄黄的纸条。
那家伙木木地看着自己右手中的黄纸半天,然后像空手触到火星子一般慌忙仍下手中的东西。
在场的人都和文治宇一样,转头看向那家伙丢在地上的东西是什么。
文治宇看清了,那是在离开湘西那位巫师朋友家时,巫师朋友为他求的几道平安符。
看着那个吸血的家伙又要扑过来,文治宇来不及多想,扑向地上的黄纸符,一把抄起来举到那家伙眼前。
说来真是奇怪,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家伙顿时愣住了。
文治宇长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抽回手,朝黄表纸的纸头上吐了口口水转而学着昨天电影里的镜头将其贴在了那个吸血家伙的前额上。
只见那个吸血的家伙双眼缓缓地向上翻,随即又闭上了,接着又缓缓地垂下了双臂立在那儿不动作了。
文治宇此时才真正长舒了一口气。
警戒线外渲闹的人群慢慢静下来。警察趁机一拥而上,用网枪将那个吸血的家伙控制住。
文治宇突然转过头冲警大喊:“千万不要碰到黄纸!——”
但很不幸的是,随着大网的刮过,正好将那家伙额头的黄纸刮掉在地上,而且更为糟糕的是随着警察的大力往后拖拽,掉在地上的黄纸被网擦脚踏得不成形了。而此时,那个家伙没了黄纸的镇摄似乎已经苏醒过来,又开始了更为疯狂的撕扯大网。
见此情景,周围又有警察赶紧冲过来又加了几道网。
文治宇见状忙一个翻身跃起来冲过去拾起地上的散落黄纸,翻来覆去居然还找到两张略为成形的。于是他赶紧冲向两个已被暂挂住的家伙跟前,用口水给每个家伙的前额各自贴上一张。慢慢地,两个家伙闭上眼睛安静下来。
文治宇再次郑重叮嘱大家千万不要拿掉他们额头的黄纸。
看到大家不解而又神圣地点着头,文治宇这才转身跑到若兰身边,一把抱住若兰的双肩气喘吁吁地问:“你怎么样若兰?”
若兰没有说话,只是恐惧的冲治宇连摇着头。
文治宇忙将若兰紧紧地搂在怀里,安慰说:“好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警察和从刚才的恐怖中渐渐恢复过来的保安及医护人员已经开始收拾这个像刚打过仗的战场。而治宇仍和若兰紧紧地抱在一起……
休息两天后,当若兰再来上班的时候,问起那两名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助手告诉若兰,鉴于前天发生的恐怖情况,医院为确保安全已将那两个家伙转到了医院精神病区的加固病房,每人一个单间,门口还专门有两个强壮的保安看守。所有负责他们的医护人员出来后都必须严格消毒。另外那三个怀疑感染同样病毒的病人也一起送过去了。
同时,助手还特担心地问了若兰一个问题,就是那一起过去的另外三个感染者是不是也会和那两个家伙一样会随时发疯呢?
说实话,这一点也正是若兰最担心的!但她还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正在这时,若兰的非洲助理打电话过来,说是黄队长和院长让她马上到会议室开会,说是在那几个病人身上有了重大发现。
若兰放下电话,轻轻地舒着气缓缓地向会议室走去。
刚走到会议室门口,黄队长抬头见若兰来了,忙兴奋地叫道:“若兰你来的正好,快快!我们有了重大发现!”
“温,快来看,重大发现!奇迹,不可思议的奇迹!”非洲院长也同时大叫道。
若兰走进来,拿起他们手中的报告单仔细地看起来。
“这怎么可能?”若兰不相信地看着黄队长和非洲院长,“这两个家伙的基因发生了变化!?”
“是的!很奇怪!我们一开始怀疑仪器有问题,但做了几次都是一样!可以肯定,他们的基因确实发生了变化”非洲院长肯定地说。
“是什么引起他们基因发生改变的呢?是病毒?还是他们本身的基因缺陷?或者说是存在某一类基因缺陷的人容易感染这种病毒呢?”若兰问道。
“这个还不能确定!”黄队长说道,“但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已经发病或者说是发狂的这两个家伙,都存在同样的‘基因缺陷’——我们暂且当作是‘基因缺陷’吧,因为我们目前并不知道这两处异于常人的基因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的!”非洲院长也附和道。
若兰也同意地点点头。
黄队长继续说道:“这两个家伙身上有同样的‘基因缺陷’,但我们对另外三名感染者提取样本检测后却没有发现这种‘基因缺陷’!”
“那是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有这种先天性的‘基因缺陷’才发病的,而另外三个没有这种‘基因缺陷’,所以就只是表现出感冒的症状?”若兰分析说。
“我不同意!”非洲院长反对说,“我认为恰恰相反,那就是,因为他们三个人的病情没有那两个家伙严重,所以他们的基因还没有发生变异,因此他们三个还没有出现当天恐怖的症状!你们认为呢?”
说着话,院长还挥舞着双手比划着,脸上满是恐惧的表情。
“也有此可能!”黄队长和若兰也似乎同意地点点头。
“还有一个情况!”非洲院长又说道。
若兰将目光从报告单移向非洲院长。
非洲院长继续说道:“那就是,我们做过试验,那两个家伙并不惧怕痛!”
“他们对疼痛没反应?”若兰不相信地望着非洲院长,因为当天她分明看见那个膝盖中枪的家伙疼得单腿跪在了地上。
“NO!他们不是对疼痛没反应!”非洲院长解释说。
“是这样的,”黄队长解释道,“我们对这两个家伙做了试验,他们能感受到我们发出的刺激,但似乎不是疼痛!”
看着一脸不解的若兰,黄队长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他们和正常人一样对各种刺激信号都能感觉得到,但那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意味着疼痛!因为他们虽然表现出来的恼怒,但那似乎是针对任何刺激的!怎么说呢,这样说吧,对于我们发出的任何刺激信号,他们都能感觉得到,不管是疼的痒的,还是愉快的,他们表现的都是恼怒,所以我们认为唯一的解释就是‘打扰’!”
“‘打扰’?”这下让若兰更加不解,“也就是说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我们发出的喜怒哀乐,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们只是认为我们打扰了他们,所以生气?”
“暂时可以这么说,因为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毕竟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黄队长点着头说道。
“对了,温,你的男朋友那天贴的黄纸是什么东西?黄告诉我说是你们的神话传说里能降妖除魔的法宝,上面写着神奇的咒语,就像那天在你们的电影里看到的一样,能控制僵尸的神‘fu’?”非洲院长好奇地问起了那天的事。
“这个,我也不说不清楚,”若兰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院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我只能说,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我们人类目前还无法用现有的知识来解释的东西,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什么鬼神之类的东西,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只不过有很多事情我们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能搞清楚!那天的事,也许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说完温若兰微微一笑。
非洲院长也“哦”地一下笑了。
接下来非洲院长和黄队长做的一个试验也似乎证实了若兰的话。
非洲院长和黄队长一起,将其中一个家伙额头上的黄纸揭下来之后分别试着贴在了那三个感染者身上,按理说,三个家伙病得比两个发狂的家伙要轻,可奇怪的是黄纸符对他们三个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们该咳嗽的咳嗽,该打喷嚏的打喷嚏,并没有和那两个家伙一样见了黄纸符就闭上眼睛不动弹。
看来还真是跟若兰说的一样,那天的事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若兰的话似乎也更加得到了印证。
三个较轻的病人在若兰他们的精心治疗下,慢慢地好转起来,不久就出院了。
而那两个发狂的家伙,虽然经过多方努力,也没见有多大起色,依旧是狂燥不安地见什么咬什么,给什么撕什么,时而还发出怪怪的怒吼!不过医生们还从他们身上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现象,他们居然也和电影上的僵尸一样对日光敏感。每当有太阳光透过粗大的铁栅窗照进来时,他们总是很恐惧地缩到阳光照不到的墙角。以致于后来每当有医生冒险来给他们治疗时碰上他们发狂了之后,医生们就试着用强力紫外线灯来照他们,不过别说,还真有效。
不过也有例外的,若兰就曾看见过一个高大的外籍男医生进去之后,两个家伙并不像平时一样发狂似的扑上来,反而似乎对他有一丝的惧怕。而这位男医生似乎也并不如其他人一样对他们有什么恐惧。若兰对这个欧洲小伙子印象很深刻,因为刚见到他的时候若兰发现他右耳朵上戴了一只耳环,一只像围棋棋子的白耳环,把个大耳垂都遮住了。其实在外国,男子戴耳环并不算什么希奇事,甚至国内都有好多年青人都这样,只不过在若兰看来像他样一个看上去很“正派”的小伙子这样却有点那个什么!
后来若兰找这个医生聊过一次。聊了他为什么不怕那俩家伙,其中也聊到了他的这只白耳环。
小伙子说他叫大卫,是欧洲人,以前在精神病院干过,什么样的发狂的家伙都见过,有经验。至于说到他的白耳环,大卫立刻伸手摘下来。
这下,若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大卫的右耳垂上天生就长了一个小肉瘤,看上去就像是右耳朵上又长了个小耳朵,后来懂事了怕别人拿它开玩笑,于是就弄了这么个耳环戴着,这样不但正好遮住了小肉瘤,还让周围的同龄人以为是赶时髦,有的还纷纷效仿。而大卫也没作过多的解释。看着他说话间脸上透露出的自信和迷人的笑容,若兰也不由地跟着笑了起来。
没过几天,那两个曾经发狂的家伙就不治而逝了。为防止病毒的传播,相关部门建议其家人将两个家伙的遗体迅速火化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此类病人。
院里后来分析这起病例时,最终得出的一致意见是,这是由一种变异的感冒病毒引起的一种新型传染病,临床上暂未见有,但也不完全排除单一感染患者有生命危险的可能,但对于某种基因缺陷的人却能产生内出血、神经失常、甚至死亡的可能……
若兰将这些事告诉了文治宇,文治宇半天没有作声。
“怎么了‘老公’?”若兰轻轻地问道。
“啊?哦!”文治宇一愣道。
“你在想什么啊,‘老公’?”若兰问道。
“没,没有,没什么!”文治宇说道。
其实,文治宇是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比如,为什么两个重症的家伙会对黄纸符有反应呢?为什么这两个家伙表现出来的症状和电影响上的僵尸是如此的相似?如果说是巧合,那每次都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为什么那三个轻的家伙反而没反应呢?还有就是,为什么大家见了那两个发狂的家伙都避之唯恐不及,而那个欧洲医生反而不怕他们,甚至那两个家伙反而有点恐惧他呢?为什么两个家伙的基因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吗,难道真是先天的基因缺陷导致他们对这种病毒没有常人的抵抗力强?又或者说更本就是反过来的,是因为感染了这种病毒后使他们的基因发生了改变而使他们“发疯”的?……
现在这一切在文治宇的脑海里上下翻腾。
文治宇是一个有问题就一定得搞清楚,要不然就睡不着觉的人。文治宇觉得现在只有想办法去见见那个欧洲籍大卫医生,跟他好
好聊聊,也许能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不过很不巧的是,若兰告诉他,就在那两个发狂的家伙“走”的第二天,大卫医生就回国了!
“啊——!”文治宇失望地长叹了一口气。那这一连串的迷团该从何解开呢?
文治宇忽然想到了自己远在湘西的巫师朋友,也许从他那里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打定主意之后,文治宇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