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凌墨落落大方看着伊凡高举着小提琴,说出的话比月光还要柔上几倍。
伊凡紧张心情刚刚平静也懒得作解释,顺口接下:"你真聪明。"
"关着盒子?"似乎料到伊凡会有如此答案,凌墨顺着她的思路。
伊凡囧,她很有必要为自己的行为想个合理的解释。
突然,脑袋中飞速闪过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凌墨看着她快速变化的表情,丝毫没有将她的问题放在心上,他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可是就是忍不住看着她发囧地可爱表情。
"你住隔壁!"伊凡有点汗颜,鄙视地看了一眼凌墨。
难怪羽诺刚刚得知凌墨搬回学校住,反应这么激烈,还一定要和她换换房间。
径直走到右侧的窗边,撩起窗帘。虽然她想到了结果,可是真的看到事实的时候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玻璃呢?"她喃喃的出声。
"师傅收走了。"凌墨一边环顾了房间,一边解释。
"我早上走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伊凡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少了阻隔房间的玻璃,凌墨随时都可以进入自己的房间,两个房间直接变成了相通的,他们,在广义上可以被定义成为同居。
"我下午叫师傅弄得。"凌墨含笑地看着伊凡,眼眸如海水般的平静,但是嘴角的笑越发的扩大,那平静的海水开始荡起涟漪。
这样美丽的夜晚,两个年轻的灵魂,同样穿着浴袍的不同性别的人,其实很适合发生点什么。
可是:
"可是为什么呢?"伊凡摸不着头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凌墨可以算是是第一次见面,这种做法似乎不符合常理,而且他这么来去自如,她的隐私找谁去。
想到隐私,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裹着的浴巾,又抬头看了一眼带着戏谑笑意的凌墨,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再看了一眼凌墨。
身体的血液一瞬间以一种惊异的速度上冲,两颊绯红。惊觉他们现在尴尬地状况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而了床上,被窝中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老半天才怯怯地将脑袋从被窝中悄悄探出:"你能不能待会再来?"
"这是在邀请我共度良宵?"凌墨一贯的温柔,两眼清明,笑容一再地放大。
凌墨,就是凌墨。话的意思即使再有调情的意味,可是到了他的嘴里经他的唾沫一渲染,再吐出来,你乱想了也只会说是自己思想不纯,绝不会想到他故意勾引。
春宵一刻值千金?很凡人的伊凡很自然地联想到这么句,有点发囧。"不是啦,我换一下衣服。"
一个人这么大半夜突然跟个鬼似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没事的人会穿墙而过,所以伊凡料定他肯定还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商量,才说让他呆会再来,没想到被凌墨揪到了空隙。
"不用为我刻意打扮,那只是皮相。"凌墨觉得逗伊凡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伊凡真心发觉自己说啥错啥,却没有意识不是她说话的原因,是某人故意为之的结果。
凌墨怕真把这只小白兔吓过了,笑嘻嘻的说道:"我只是来还琴的,你别想歪了,我回去了。"
这谁想歪了,虽然她刚刚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是那也是她引诱的。琴其实明天还,也可以的。伊凡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
揪着被子目送的凌墨优雅的翻窗而过。
凌某人呆过的空间带着别样的味道。
一把揪过床头的枕头将自己的脑袋压在枕头底下,一想到隔壁睡着凌墨,她的心莫名地加快跳跃的脚步。
经过一夜的折腾,伊凡终于在天亮前睡着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将是早上十点。她看着床头那只可爱的兔子时钟,内流满面。
她模糊的记得好像自己有在梦中按掉什么东西,莫非······
这个时间点也真是尴尬,正好第三节刚上课不久,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现在赶去教室恐怕只有吃唾沫的份,她反复考虑,最终为了教授的身心健康,选择留在宿舍面壁思过。
经过一番梳洗后,她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悠悠的琴声,寻声而去,她来到了一扇门前,门是虚掩,白色的门框里琴声依旧,踌躇再三她还是忍不住好奇,悄悄地走了进去。
白衣青年年随意的坐在电子琴前,白色的衬衫就像窗外的阳光般的耀眼,白皙的玉颈,干净的短发,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天地一色白,离开尘嚣,那是坠入凡间的天使,没了翱翔天空的翅膀只有在音乐中找寻自由与安宁。
青年知道有人靠近,但是并没有回头:"生,你说郝姨为什么让我们搬回学校?"
伊凡收回思绪,知道男生肯定把自己当做了他口中的生,想到自己未经他人同意私自闯入他人住宅,有点心虚:"不好意思,曲子太好听了,不由自主就进来了。"
郝鸟听到陌生的声音,调转身子,看见伊凡:"是你。"
没有惊讶,没有房间被人侵入的愤怒,只是简单的陈述,白开水一样的味道。
"是我,昨天你听了我的琴声,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今天我也听了你的琴声。"伊凡看了看眼前的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然后将注意力投射到了琴架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三个漂亮的小孩睁着亮晶晶的眼眸,其中一个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小女孩像水晶般透澈,写满了纯真,眉眼间和郝鸟有几分的相似,其中一个穿白衫的小孩留着中短发,五官轮廓和郝鸟十分的一致,十分中性化,看不出男女。
伊凡想如果那孩子也穿一身小洋裙一定不输小女孩。
郝鸟听伊凡的解释,突然轻声的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别人为自己无礼闯入他人的房间找出这么有趣的答案。牵强却不让他反感。
他笑起来的眼睛很干净,干净的就像另一个人的眼睛,伊凡过去经常像现在这样看着她。
郝鸟的手指轻轻的在琴键滑动,奇妙的单音节,在宽阔的房间中游荡,然后在耳中截止:"你认识这眼睛的主人吧!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第一次看见她,他仅惊于她的琴艺,世界上琴艺好的人多了去了。她之所以让他映像深刻的是她那一天离开时,最后深情而专注一眼,他当时就在想她或许认识那双眼睛的主人。
那是种直觉,而这次看见她看着这双眼睛如此的出神,他的直觉更加的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