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羽诺一见车朝自己开来,就立刻冲了上来。一鼓作气拉开车门:“我刚才吃了许多醉虾,现在酒气上来了,难受,要坐副驾驶。”
羽诺的意图很明显,她就是不想让伊凡座在凌墨的身边,她要把她们隔开。
贺莲匪夷所思的看着的一切。得出结论瞎话可以睁着眼睛说而且可以说的很漂亮。
“贺莲,你开车吧,醉虾我也吃了,酒后不能驾驶。”凌墨笑眯眯地让出车位,优雅地坐在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了换了座位的伊凡身边。
贺莲一脸无所谓坐到驾驶位,又得出一个结论:就算是真话,那也可以听起来很瞎话。
“贺莲也有吃醉虾”羽诺悲愤了,但是声音却平静的吓人。凌墨要是也调了位置,那不是又和伊凡座一起了?
“他对虾过敏。”凌墨不以为然,继续自己的动作。
一般来说,沉默寡言的贺莲坚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沉默地旁观着某人演戏,或者在适当的时候添点小火,来个画龙点睛的什么的。这次也不例外,他很不怀好意地提醒在坐的各位:“他今天就只点了一道醉虾。”
他说的是事实,凌墨今天晚上真的是只点了一道醉虾,虽然原因是他喜欢吃醉虾,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不论他如何解释,大家都会认为是蓄意的。
“你早有预谋!”羽诺的声调又降了一度,身上散发着惊人的低气压!
伊凡心有戚戚,缩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喃喃自语:“眼神拼杀好激烈。”
就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车很快就到了九栋楼下,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凌墨虽然一直保持着儒雅的微笑,但以伊凡的多年总结人生的经验:表面全都是浮云,温柔的陷阱杀死猫,谁信谁倒霉。
经验虽如此,但是现实却是没有选择的选择题。她只能怀抱着弱小的心灵,心甘情愿选择相信浮云,不去探讨暗处的波涛汹涌。被淹死是小,落个半死不活吊着一口气那就找虐。
“你需要回公寓吗?”贺莲看着后视镜说。
凌墨近五年来虽然说在安家任职,但除了安若凡回安家的那几天他需要二十四小时跟在她身边之外,其它的时候工作还是很轻松的,完全不影响他的学业,安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他三分之一的时间住在安家,三分之一住在自己买的公寓里,三分之一住家。至于学校的宿舍,他只用作午休。两个月前他正式辞去了安家的职务,全身心投入了大学的生活。
“我以后都住学校,你停车去吧!”
那是不是她就可以经常遇到凌墨了!
伊凡很开心听到这个答案,但是眼前的气氛却怎么也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电梯间,战争在继续,硝烟还在弥漫,处在风暴中心伊凡幼小的心灵还在备受煎熬。
“学校早餐没有订餐,虽说是单身公寓,面积还是不够大。”羽诺冷冷的说着,眼睛盯着不停跳动的红色阿拉伯数字。
九栋宿舍楼是圣裔诗最好的自带电梯楼,一共有十二层一到十一楼都是双人间,唯独十二层是单身公寓,设备齐全,面积也相对大(和凌墨自己买的套房当然没有可比性),除了伊凡不慎申请到的杂物间(?)【原先也是标准的单身公寓,可是某些家伙很挑,又很懒,房间就成了公用的杂物间,有心住的学生在见识到混乱程度后都打了退堂鼓。这才有了伊凡摘花的机会。】还有六间。好巧不巧还都是今天在教务处出现的几个人。
羽诺刚刚在车上才知道伊凡的公寓,听到她的公寓号,悲喜交加。
喜不言而喻,悲,凌墨的房的隔壁就是杂物间,熟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凌墨看似斯文,腹黑的很,她才不会安心让伊凡住在她隔壁。
“我自己会做早餐。”凌墨笑了笑,看着缩在电梯一角争取做个默默无闻透明人的胆小鬼。
“人来人往的隐私性不高。”羽诺很没有说服力地继续劝说。
说实在,这学校的公寓除了他们这一层,都是双人间,十二层虽然住的都是俊男美女,但是没有一个是好啃的骨头。很少人问津。隐私性其实算挺高的了。
“关上门你看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凌墨依然带着儒雅的微笑。
“这里人龙混杂”羽诺很不甘心。
“我是龙。”
“那我要和你换房间。”
“我不习惯房间里残留有‘不熟’的人的味道。”
······为什么今天一直围着‘不熟’这个词转呢。伊凡很郁闷
嗯,凌墨同学很会借力打力,她今天算是知道原来‘不熟’还能这么用。
“凡,我和你换。”羽诺无法说服凌墨,调转枪头。
伊凡思索了一下,委屈道:“我不要。”
羽诺用一种被背叛的小眼神伤心地看着她:“小凡,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我可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伊凡沉吟:“不是为了我舒适的窝?”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对自己的窝要求很高,既要温暖舒适是最低的要求。
羽诺立刻泄气地说:“安全第一。”
潜台词,窝也可以排在第一之后。
伊凡用评估的目光上下打量羽诺,昂首挺胸,更加坚决地摆出“绝不换房”的表情。
在电梯开门的瞬间,一溜烟就躲进了所谓的‘杂物间’。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环顾着被自己打理得妥帖的房间。原先堆在房间里的席梦思被她整齐摆在地上,用淡蓝色的布铺好,她的床在此之上高出一层。白色的床单上盛开着朵朵蓝色的风信子,床头摆放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布偶,长长的耳朵,两只大大的眼睛,可爱的花裤衩颇有波斯米亚的风情。
这间房间她最满意的就是阳台,那里是整扇的落地窗,皎洁的月光洒在淡蓝色的软布上就像夜晚的海平面,在那里她还特地放了一张用藤子编织的挂椅,闲暇时那里就是一个安宁的休闲区。
“我的琴。”伊凡看着空荡荡的床头恍然大悟,回想起来她的琴还在凌墨那,她汗了。
此时他估计回房休息了,她还是明早再打扰人家比较合理!
拿出衣服向浴室走去。
可是当她裹着浴袍慢悠悠地走到她心爱的吊椅旁的时候,她目瞪口呆。
她不过累了,拿了衣服,然后去浴室冲了个澡,最多不过十分钟,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她的小提琴琴会出现在挂椅上。
门,是锁的,钥匙卡还在浴室的衣服里,十二楼的高度光滑的墙面,除以闲着无聊要自贬身价的蜘蛛人,脑残才登堂入室。
不会是灵异事件吧!伊凡yy想着。
突然落地窗右侧的窗帘动了一下。
她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心脏停了一下。
无缘无故,房间里有没有风,窗帘尽然奇迹般的动了。
不过在这种状况下,她还是坚信不疑:无神论,无鬼论。随手操起身旁的东西,紧张地朝窗帘走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窗帘的后头走出了一个发丝上挂着水珠,披着白色浴袍的优雅的男子,他那胸前裸露出的一大片白皙皮肤在月光下现出一种别样的性感,那是种迫人心弦的魅力。
男子蓝色的眼睛在看都她的瞬间露出了惊异之色,但是很快就被温柔被淹没了。
伊凡看的有些恍惚,平常的凌墨像一阵清风,而此时的他除了清风的韵味还多了一丝月的妖娆。银白色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是夜的主宰。
她的脸上升起了两抹可疑的红晕,手中高举的东西也不知不觉缓缓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