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士见到此时此景,脑海不断回想起昔日自己和心上人在那江南美景里卿卿我我的场景。心中突然感到一股空前压迫感,将左手举到胸口前,揉了几下,低下头心中默言到:
桃花轻点扬州水,树下情人双双对。
遥想昔日此美景,惜其人家不作美。
吴叔看到近士好像在想着事情的样子,于是对着近士低声说:
“近主簿。”
“近主簿。”
……
近士在幻境中隐隐约约的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于是近士从眼角里发现吴叔正想用手拍打自己的肩膀,吴叔的手还没拍下去时,近士已经反应过来,举起左手迅速抓住了吴叔想拍打自己的手,然后将他的手轻轻移回在他的大腿上。
然后近士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弯腰点头,说:“吴叔,在下刚才失礼了,看到您和嫂夫人那么的相敬如宾,让我想起昔日的往事了,在下实在很失礼,真的不好意思。”
吴叔也站了起来,找到近士身旁,伸出手还是在近士肩部上拍了拍,笑着说:“贤弟啊,大哥不会介意的,都怪大哥不好,明明知道贤弟的往事,还当着贤弟的面去这样,大哥真的对不起你。”
等吴叔说完之后,抓起了近士的手,向自己的胸口不停的拍打。
半卧在床上的吴大嫂伸出了那无用的手轻轻的放在吴叔的胸口上,没气没力的说:“主簿大人啊,您快点原谅您的大哥吧,您大哥这身子受不了多少下这样拍打。”
近士反手抓回吴叔的手,把吴叔拉回凳子上坐好,然后再次将吴叔的手放到他的大腿上面,微笑着的说:“大嫂啊,大哥虽然年龄已过花甲,但是身子还是很强壮的,做起事也是有心有力的。”
只听见床上的吴大嫂“嘿”了一声。
坐在吴大嫂身旁的吴叔连忙伸手捂住了近士的口,严肃地说:“贤弟啊,你这不是在取笑你大哥我吗?这样做人不厚道啊。”
近士甩开了吴叔的手,吴叔就把手放回自己的大腿上。
近士就笑着说:“大哥,我哪里敢取笑大哥你。昔日,我独自飘荡到大漠里,行尸走肉的过日子,如果当年没有大哥您,我今天可能也已经成了某家的婴儿。从此之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虽然我现在做了主簿那么一个小官,但是我们私底下还是以兄弟相称,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改变过。我们这份情谊不是用所有东西都可以换回来的。”
吴叔也笑着说:“兄弟,兄弟。没错,我们这份情谊是求之不得,是换不了的。贤弟怎么你这么多年还没完全放下来的,好了,我们以后就不要再想了,别说了。”
近士低声地唉了一声,说:“大哥啊,我只能尽量的不再想,但是我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情感这些事我也很难控制。我们还是说其他的事把,不要再提了。”
吴叔连忙说了几声:好的,好的。之后他们就转移到别的话题上。
大约过了一刻钟多的时间,吴大嫂咳嗽很频繁的咳嗽了几次,近士看看吴大嫂,主意到她的面色变差了,近士就看着吴叔,眼角不断看向吴大嫂,吴叔也意会到近士的意思。
近士就站了起来,说:“大哥,在下看吴大嫂已经很疲倦的样子,在下要问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答案。不如我们到外面在聊吧,在下就不打扰吴大嫂休息了。”吴叔连忙说:“贤弟你说得也对,贤弟你先等等我,我先把你大嫂扶好她睡好。”近士就说:“吴叔,那在下就到外面等你了。”于是近士鞠躬了一下,收起了扇子走出了房间。
近士在房外隐约听到吴叔对他夫人说:“夫人你先休息一下把,到吃晚饭的时候我才叫醒你把。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休息,现在我就先到外面和贤弟再聊。”一会过后,吴大嫂才说:“好了,我现在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不要让主薄大人再久等了。”吴叔就说:“好了,你先休息把,我现在就出去了。”
说完之后,吴叔就走到房门前推开了房门,吴叔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吴叔向着站在房门前的近士,说:“贤弟,让你久等了,先过去那边坐坐把。”近士不语的点了点头。
于是近士和吴叔就走到院子里去了,站在房外的吴叔家仆马上走到院子旁的凳子边,把凳子上的雪扫了扫,近士和吴叔等那家仆扫光了凳子上雪后,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
吴叔抓起院子那桌子上的雪,再慢慢的把手中的雪散在地上,然后对着近士笑着说:“贤弟,我们还是先说完我儿子起名字的事把。你是知道大哥我没看过多少书,文化水平有限,我儿子起名字我可是起不了什么好名字的,这个事情我就全权交托于你了。”
近士挥一挥衣袖,笑着说:“大哥你实在太抬举我了,在下也只是学了点皮毛,算不了什么大学问,不然我也不会就只在凌源城当一个小小的主薄。”
吴叔说:“贤弟你太谦虚了,好啦,我们就不用再说这么多的客套的话了,你就先想想我儿子应该改怎么样的名字把。”
近士打开扇子,扇了扇对着吴叔说:“大哥别那么心急,令郎的姓名在下之前看了令郎的面貌之后已经想好了。在下看令郎样貌就知道非池中之物,他日大可救国定邦,小可成一方名士。不如令郎就叫定邦,字就叫羽生,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
吴叔站了起来走到树边折断一小枝树枝,然后拿着树枝往后背解痒。近士此时注意到吴叔眉头揪着,于是就说:“大哥是不是定邦这字太出众了,是不是和这现在天下的情况不太符合。”
吴叔哈哈大笑,然后就说:“贤弟啊,我就这意思。现在都国泰民安了,定邦这名字好像意味国家将来会发生动乱一样,我就只想取一个低调的名字。”吴叔说完之后把树枝放到木桌子上看着近士。
近士为自己取这名字也揪起着眉头,于是淡淡地对吴叔说:“既然大哥你这么想孩子未来低调点,那么就叫顺天,顺应天命,安之坦然。那么大哥你看这个名字又怎么样。”吴叔望着近士地说:“贤弟你真懂人事,我做人都已经六十年了,在军队中度过了半生,在大漠里看到过的战死的,病死的,老死的,我已经都看破了人世。我也只想我们一家以后生活过得开心,平安就可以了。”
近士也跟着说:“吴叔你说得对,做人真的要看得开,放下烦恼的事,人过的也开心。那么以后这孩子就叫顺天好了。”吴叔就说:“我看这名字把,顺应天命,安之坦然这样也不错,就叫顺天了。”
近士就说:“竟然名字都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们先回大堂把,村民还在大堂那里等着我们。”吴叔笑着说:“贤弟啊,你提醒我了,我居然把大堂里那些村民给忘记了,看来我真的老了。我们就不说了,先回大堂把。”近士无言点头赞同。
在走廊里听到大堂里传来吴叔侄子的声音:大伯来了。瞬间大堂里的吵闹声停了下来,只见吴叔侄子他刚才跑过来时,连凳子都还没来得及坐稳,近士和吴叔就已经走进了大堂里。
等吴叔坐好之后,吴叔侄子就说:“大伯啊,到底你和主薄大人有什么事?这么久才出来,我们都等得不太拉烦了。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分享一下问大嫂什么事?”
吴叔严肃的看着自己侄子,说:“别这么多事,只不过近主薄想问一问你大嫂一些事而已,这么点小事不必告诉大家。”
吴叔侄子连忙的绕了绕脸,不停说:“是,是……”
吴叔没有理会自己侄子,说:“还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和大家说一下,近主薄已经为我的宝贝儿子取了一个好名字,以后名叫顺天,字羽生了,大家以后就叫羽生就好了。”
吴叔侄子带头说:“顺天,顺天,大伯这名字不错啊,叫起来也很顺口。”
……
众人都说了一番好话之后,吴叔问了问家仆现在什么时辰,然后说:“现在都已经申时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已经为老夫我奔波了一天了,不如大家先回家休息把。”
众人知道吴叔都下了逐客令了,也不好意思逗留,纷纷都说告退,之后在吴叔家仆的带领下走出吴叔。
等众人走了之后,他们就在大堂里继续闲聊着,不知不觉他们就聊到旁晚。
吴叔抬头一看,只见天空如同布满金黄的稻麦一样,看着近士说:“贤弟啊,你看看这天色,我们聊着聊着都已经黄昏时分了,今晚就别回凌源城了,县令给你的期限也没到,你就在大哥家住一晚上把。”
近士收起了手中的纸扇,再将纸扇插到腰间,离开了凳子,走到大堂前院看了看天空,然后转过身对着吴叔说:“大哥一切按照你的意思办把。”
吴叔就说:“那好,贤弟你和你的仆人在这里等会,我想家仆应该煮好了饭菜,我吩咐他们拿出来给你们,你们就慢慢享用,大哥我先回房里照顾你大嫂。”
近士就说:“大哥,你去把,大嫂在等你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近士说完后,吴叔就转身向内堂走了过去。一会之后,吴叔的家仆也拿着饭菜出来,近士和他带来的家仆吃过这些饭菜之后,就回到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