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长发青年一巴掌就要拍到黄威脸上,黄威眼急手快,头往后一仰,双手捉住长发青年的右手向前一拽,不用多想,身体的自然反射,抬脚就往长发青年肚子上一踹。
黄威跟着村里老人扎了几年马步的效果展现了出来。长发青年“哎哟”了一声,脸朝下扑倒在地。
黄威想都没想,就往扑倒在地方的长发紧踹一脚。黄威的反应是迅速,不过打架的实战经验毕竟少,没来得及注意一边的光头青年,只听着“噗”一声,后脑传来剧痛,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上。
等黄威悠悠醒来时,感觉身体正被重物一次又一次地敲拍着。努力定睛一看,那光头青年,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拿着砖头不停地砸在黄威身上。黄威瞄到地上,脑袋旁一堆碎砖屑,估计刚才就是被板砖拍了后脑。
全身疼痛,动弹不了。黄威只能屈紧了身躯,用手护住头,默默地挨着打。
光头青年估摸差不多了,并不想搞出人命,便停了下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长发青年缓缓地爬起来,冲上前狠狠地往黄威身上踢了几脚。一边踢一边骂道:“狗吊的王八蛋,竟敢还手。你给老子记住,老子是雄鹰帮的长毛,你以后不准来城西,下次再来就打残你!”
黄威躺在地上,朦朦胧胧地好像长毛与光头走开了,感觉过了一会,就有一个穿着老式保安服装的大叔走过来,扶起自己。黄威的意识才逐渐地清晰起来。
大叔叹着气说:“小伙子,你还是别惹他们啊。他们可是这一带出名的二流子啊,坑蒙拐骗什么坏事都干的啊。”
黄威伸手摸摸了后脑,缩回来一看,手上沾满鲜血。全身筋骨针扎地刺痛,衬衫西裤撕破了好几个大口。忍着痛,捂住后脑,感觉血沿着脖子往下流。
黄威感激地对大叔说:“谢谢大叔。我没惹他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来就打我。”
保安大叔,摇了摇头,掺扶着黄威。
黄威继续问道:“大叔,那两人是谁啊?”
保安大叔回答道:“那长发是城西的张正民,以前也是我们电机厂的工人。后来不干了,在市里跟别人合伙搞了个回收公司,靠着他叔张精良是电机厂的副厂长,承包了城西一带工厂的废料。”
黄威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会挨打了,原来自己“捞过界”了,碰上垃圾霸了。想想,前世在羊城市听过海鲜霸,猪肉霸,车匪路霸,现在那么小的县城,竟然还碰上“垃圾霸”。
想想老实的平民百姓想做点什么事真不容易啊,就是要收个破烂,还得受到恐吓挨打。
黄威脚步蹒跚地走回了收购站,已是月上墙头了。王志福正与黄龙几个在抽着烟,打着牌吆喝着。
一进收购站的门,看到了王志福,黄威力不从心地就要摔倒在地。
王志福立马跳了过来,扶住黄威,极力地吼了起来:“我操!阿威,谁把你打成这样。我马上去剁了他!”
黄龙他们也围了过来,个个眼中喷火,摩拳擦掌。
黄威全身半躺一张破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喝水。
这是从居民家里收来的真皮沙发,虽然破了几个洞,黄威觉得能还将就得用,便留在了收购站里。
黄威示意大家不要吵,然后嘶哑着声音布置道,
“黄龙,你比较精灵。先找个熟悉电机厂的人了解一下他们副厂长张精良。然后带几个人,偷偷地轮流跟踪这个厂长,把他生活规律路线摸熟了。”
黄威一路走回来,就一路在想。为何自己刚进电机厂,就见了接待处大姐,还有张副厂长,出来就被打?而且打自己的就是张副厂长的侄子。可断定,就是张精良在幕后使坏的了。
黄威接着对王志福说:“阿福哥,你在县里认识混的人多。今天打我的人叫张正民,是个长毛,还有个光头不知道叫什么。他们自称是雄鹰帮的。”
王志福,狠狠地说:“我马上就去找人办,找到那长毛,我先剁了他!”
黄威知道王志福冲动的性格,而且自己从小就跟着王志福一张床睡着长大的,感情特别好,怕王志福出点什么事,赶忙制止道:“阿福哥,今天的事谁都不能传出去。我们还没实力正面跟社会上的人斗,对方应该还不认识我,我们要暗地里阴他们。我的血不会白流的,一定要加倍偿还回来。你们要听我的计划。”
黄威在家休养了几天,身体恢复得很快。骑单车到收购站看看,想想王志福大咧咧的性格,可放心不下让独自经营呢。
到了收购站,就看到王志福与黄龙几个在小声地密谋着什么。
黄龙一眼瞅见黄威来了,赶紧眉飞色舞地说:“哥,那张精良真不是好动西,我有个同学他爸就是电机厂的车间主任。据他们厂里的人私下说,张精良经常把还七八成新的生产线啊,机械什么的当废品卖了。你让我跟踪张精良,我们还发现他有一次偷偷去县城的玫瑰发廊洗头,嘿,谁都知道那玫瑰发廊就**的。那天我们就蹲在发廊外等着,不到半小时,这老狗吊就出来了,戴着帽子怕人认出来呢。哈哈。”
王志福也赶紧把了解来的情况说了说:“那长毛张正民,二十五岁这样,城西田新人,那个光头也是他们田新的,叫张少高,外号就叫光头。他们村几个二十几岁的混混,早几年搞了个帮派叫雄鹰帮。因为长毛比较多来钱的路,所以是雄鹰帮的老大,聚集了大约有二十来个人,一直就在城西工业区一带敲诈勒索。都是老混混了,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们。”
黄龙几个眼里闪着精光,兴奋地等着黄威口号,准备去收拾雄鹰帮,似乎忘记了他们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少年罢了。要知道黄龙他们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呢,在他们眼里可不管什么雄鹰帮,哼,老混混算什么,两年前混菜市的那个大混混滚肉刀,还不是给黄威捅几刀就吓跑了?
黄威摆摆手说:“你们都是学生,别天天想打打杀的。阿龙,这给你钱,你去买部相机。多找几个人继续蹲点,想办法拍些张精良的照片,要注意别被发现了,最好能有什么把柄拍下来。我有用。不是什么事靠打靠杀能解决的。懂吗?”
黄龙还想说什么就给黄威制止了,黄威对王志福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边说话。
………………
香烟弥漫着整个小屋子,这是黄威废品收购站的休息室,说是休息室,也就几张桌凳,一张铁架床罢了。
王志福指着边上三个人说:“阿威,土匪,SD,大力。这三个你都认识的吧。都是自己兄弟,绝对靠得住的。”
黄威对这三人印像是深刻的,这三人都是王志福的同学,十八九岁,现在都是在家闲着等冬季征兵入伍去。初中时,黄威每次去二中找王志福踢球,都能见到碰上他们几个厮混在一块。不过只知道外号,却不知道真名。那个叫“土匪”是安东县偏远山村的人,平时话就少,让人感觉阴沉。“SD”牛高马大的每天笑呵呵的,大力却是矮壮矮壮的,据说力气大着,可以一掌砍断一块砖。
黄威对这三人点了点头说:“三位哥哥,小弟的遭遇阿福哥应该都跟你们讲了吧。有仇不报非君子。这次我就是要报仇,整狠一点,只要留口气给他们就是了。事成后,给每个哥哥五百块喝酒去!”
土匪摆摆手道:“黄威,阿福的弟弟就是我们的弟弟,给弟弟帮忙还要钱,当我们是什么人啊?”
SD也咧着嘴笑着:“阿威,知道你有钱呢。等折了长毛那几个狗吊,咱们再一起去喝个痛快,谈钱伤了兄弟们的心啊!”
王志福也对黄威说:“其它不用说了,你头脑好用,有什么计划,跟哥几个,甭废话的,你就直说就是了。”
黄威听罢,拿出张图纸,这是一张用铅笔画的房屋示意图。黄威指着一个描红了的点对四人说道:“长毛与光头是邻居,据黄龙他们几个踩点说,每晚上他们就在工业区的娱乐室打牌,凌晨一点左右两人共开一辆摩托车回田新。这个地方,是田新路口,深夜没有路人,没有路灯,巷子也多,我们今晚就在这伏他们……”
黄威又交待了其它事宜,准备着动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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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总是那么闷热的,黄威他们几个人拿着头盔靠在田新路田转弯的墙角边耐心地等待着,没有吸烟,怕留下烟头。
唯有土匪推着一部破烂的自行车,轻松地哼着调子。
远远的绿化带,一束手电闪了闪。那是黄龙给出的暗号,表示“点子”到了。
这时,土匪便骑着单车摇摇晃晃地朝路口骑去。
“吱”一声摩托车刹车响。随即便传来长毛的大骂声。
黄威探头望去,便看见土匪的自行车与长毛的摩托车都倒在了地上,昏暗中看见土匪正与长毛及光头扯来扯去对骂着。
“上!”黄威对王志福他们几个摇摇拳头。
几人马上戴上头盔,套上手套,拿着铁管、麻袋就冲了出去。
根据事前安排好的,黄威与王志福就对付长毛,SD与大力对付光头。长毛与光头当然很容易分辨的,总之一个长头发,一个没头发的。
黄威冲在最前面,先是一挥铁管砸在长毛的头上。一棍便把长毛砸蒙了,王志福利落地把麻袋往长毛头上套了下去,迅速的扎紧袋口,捂住长毛的嘴。黄威咬着牙挥着铁管狠狠地朝长毛身上敲去,一下又下去,只听到“崩崩”地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传开。这可是老式的镀锌铁管,沉甸甸的,一棍砸下去,红砖都能裂了。
只见长毛疼得卷身子在地上扭来扭去,无奈头部与嘴都给王志福摁得紧紧的。
黄威转头一看,SD与大力那边也已得手,大力正一声不吭地踹着光头的肚子,SD攥紧麻袋口,时不时还朝麻袋上捶多几拳,光头的脖子被大力卡住了,只能发出低沉的“嗯嗯”声,光头不停地舞着双手朝大力的头上抓去,要不是大力也戴上了全副的摩托车头盔,估计面早就给光头抓花了。
土匪见场面控制住了,便推上长毛的摩托车打着火就跑了。
黄威转头对王志福招了招手示意,便拿着铁管对准长毛的腿关节处,狠狠地敲了下去,便传来“喀吱”骨头碎裂的声音。长毛更是奋力地扭动着身躯,王志福加紧了力气死死地摁住,朦胧的夜色下,王志福那粗壮的胳膊下泛着鼓鼓的油光。
黄威挥着铁管再朝长毛头上敲上一棍,长毛顿时不动弹了,估计是晕死过去。
黄威转身到光头这一边,对大力竖了竖大拇指,又指了指地上的光头的手,大力便拉直了光头的手,SD也加紧了力气摁紧麻袋。
黄威一个跳跃,用力地朝光头的手砸了下去。“咯吱”一声,光头的手被砸断,大力放开光头的手,却见那半只手掉松跨跨地垂往一边,仿佛只是一层皮连着而已。
黄威又一棍把光头敲晕,心里默念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认命吧。”
黄威扶起单车向三人招了招手,几人便迅速地分开,朝几个巷子里面隐去。
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只持续了三分钟,干脆利落地废了长毛、光头两人的一手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