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地地,陈斌看着“愈城拳击兴趣协练基地”这几个字,目露惊讶之色,他道:“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杨刊瞅着车窗外,拳馆大门旁那个隐隐熟悉的身影,也不隐瞒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昨天,昨天你不在的时候”。
临出门时,杨刊突然又回过头来,道:“钱是今天到吗?”。
陈斌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道:“中午吧!”。
再看杨刊时,他已经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匆匆便往那个等候的人影而去。
等在门口的人就是洛家辉,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这门前的视界里横扫着,当他看见从车里矮身出来的杨刊,忽然一愣,面上露出一股欣慰之色。
杨刊径直小跑到他前面,低头哈腰地道:“洛……洛教练,来得真早啊!”其实他是想喊洛老板的,但临末又改口了。
“不错,还算准时,进来吧!”洛家辉不着声色地道。
馆里的软毯上,洛家辉对正色聆听着的杨刊道:“拳击,你首先要知道这项搏击技巧缘远流长,它起源于人类产生之初。为了生存和竞争,人类发明了它。所以最初它是保护人们生命财产的一种手段。拳击和射箭都是人类古时候的生存技巧,原始人用以强健体魄而可以于恶劣的环境之下生存。而在弓箭尚未面世以前,人类则是要以拳头和腿脚来进行自卫。这就是‘拳击’这项搏击技巧的雏形”。
杨刊点点头,他看着杨刊,又道:“这项搏击技巧始传入中国时,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后期,最初被国人称之为‘西洋拳’,随后有人翻译了一本《西洋拳术》”。
“拳击是一种充满粗犷和野性的搏击技术,作为一种空手格斗技巧,它的攻防技术比较简单实用,容易被人们掌握,经过反复训练实践,作为防身自卫的一种手段,是非常有效的”。
“你听明白了吗?”洛家辉道。
他见杨刊满面沉思地点了点头,接着便道:“你伸出手来!”。
杨刊略一迟疑,就照他的要求将双手伸出,洛家辉瞧了眼,就让他收回,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杨刊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话当中,等他回过神来,洛家辉已经出去很远了,他四周无聊地望了望,便在旁边的休息长椅上坐下。这时馆里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来人,清冷的空气开始热闹起来。恍眼间杨刊看着了他的那个眼角带道疤痕的师兄,杨刊对他笑了笑,他便朝杨刊走来。
“嗨!怎么样?洛老板呢?”人还未到,他粗豪的声音就打先冲了上来。
“你是说洛教练啊?他离开一会儿了”杨刊被他的声音感染,也不再显得那么拘束。
“你在这等他啊?”他道。
“嗯!”杨刊点点头。
“怎么想到要来学拳击的?”他突然道。
杨刊一愣,想了一会儿,回答他:“防身吧!”。
他看着杨刊面上的无奈神色,忿忿然地道:“被人欺负了吧?”。
杨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要不要师兄改天帮你带几个人去找找面子!”他粗大的手掌扶在杨刊肩上,躬着腰看着杨刊的表情。
杨刊再度一愣,这话说得中听,让杨刊很感激,但他不觉得这是好主意,他道:“你打不过他们的!”。
“我……”他怒目圆睁地一指自己鼻子,不可思议地道:“……打不过他们?”。
杨刊见他的模样极是好笑,双手一抱,道:“我可不说假话!”。
“嗨!看不起我!”他挨着杨刊坐下,一拍大腿道:“跟你说,我可是在这里学了半年的,我的拳力,都可以参加业余比赛啦!”
“业余比赛”杨刊疑惑地看着他。
他无趣地摸了摸鼻子,道:“拳击分为运动竞技型拳击和非运动竞技型拳击两种,运动竞技型拳击又分为职业式和业余式”。
“你**动竞技型拳击职业式的?”杨刊侧头打量着他,试探性地道。
“只有业余式拳击才可以参奥运会或亚运会,奥运会和亚运会的拳击都是业余式的”正在杨刊他们说着话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一旁道。
杨刊俩人齐目望去,是满脸无聊模样的陈斌,“很显然,他的拳击不适合打架!”陈斌一撩扫眉的刘海,无所谓地道。
气氛有些要凝结的趋势,良久杨刊转过头去,无奈地耸了耸双肩,道:“看来你真帮不了我!”。
“他是谁?”热心师兄道。
“他是……?朋友……朋友吧!”看着这个自我感觉良好,满脸的确也很帅气,有着一道谢霆锋般高挺鼻梁的人,杨刊做了一些措词,思量着道。
“朋友!看来你这位朋友是行家啊!”他哽红着脖子,道。
杨刊一滞,看着陈斌,“会……会一点吧!”陈斌极是光棍地道。
杨刊无语地看着他,半晌也不自觉暗暗点点头:一个够格的刑警,总该会点的!
“……那就算是这样,但一通百通,我觉得煮鸡蛋跟煮鸭蛋没什么两样!”他忿然地道。
“一通百通、鸡蛋鸭蛋”杨刊和陈斌都怀疑地看着他,“我总觉得你说的哪里不太对劲!”杨刊道。
陈斌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吧!我练过的总比他们没练过的强吧?”他一泄气地道。
“哈哈!”杨刊陈斌相视一笑,“你还是打不过他们,他们……他们人多!”杨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臂膀。
“人多……?多少……?”
“很多,三十……嗯,还多吧!”杨刊挥舞着另一只手,想让自己尽量再说得明白一些。
“那么多……?”他的声音有些拔尖“你到底惹到谁啦?”。
杨刊扬了扬眉,抽下手臂道:“难说,反正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噗哧!”一旁的陈斌突然忍不住一笑,道:“你说得也太形象了吧!他们不过是些要强的学生吧了!”。
“学生……?他们可不是什么学生,他们是黑社会!”杨刊的脸冷历起来。
“片面之识,气话……”陈斌乐道。
“你们听说道上一个叫‘黄白汪’的么?”杨刊沉着脸色道。
“黄白汪,野狼帮帮主?”坐在他旁边的热心师兄失声道。
“哼哼”冷哼两声,杨刊道:“恐怕没错!”。
“你……你是怎么惹上他们的?”他的声音里隐隐有股忧虑和忌惮,脸上的表情则是一种不可思议神色。
还待不急杨刊回答,陈斌听出了一些意味,惊疑不定地道:“不是那学校门口的事情?”
“什么又是‘校门事件’?”热心师兄不堪好奇地道。
“就是他跟一群孩子争风吃醋的事情!”陈斌随便敷衍他一句,又把脸盯着杨刊。
杨刊不屑地撇了撇嘴,表现出极是不满的态度“不是,你不在的时候,跟那个……那个恶狼帮起了一点冲突!”。
陈斌无语的看着杨刊,杨刊被他盯得受不了了,翻了个白眼道:“你别拿怪眼睛看着我……”。
陈斌表情一松,烦乱地一甩手,道:“我的姑奶奶……啊不是,我的大少爷哎!你怎么就那么能招事!”。
他说完转身便走,杨刊嘴贱,开口喊道:“你去哪啊?”。
“能去哪……?”他用手遥点着杨刊,气急败坏地道:“还不是给你去扫扫尾巴……”。
他说着撤手一捋面,作无可奈何状,道:“行啦!你们自己聊,我先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热心师兄倾过身子,意味深长地说:“你这朋友是什么人,看来能量不简单啊!”。
“警察!刑警!”杨刊双手一抱,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吐出四个字。
“什么?你说什么?”热心师兄惊异地张大着嘴巴,脸上带这一股不敢置信。
“我说他是警察,还是个刑警!”杨刊冲着他重复道,模样却很不以为然。
“哦……哦哦!难怪他一副自信的样子!”热心师兄恍惚地嘀咕道。
忽然在远处的训练区里响起一道拍掌的声音,杨刊看着这个明显在向这边示意的人,道:“那是谁?”。
那人身着白色运动服,热心师兄匆匆一瞥,慌忙急乱地道:“那是大师兄,我该去训练了,你自己在这里等吧!”。
站起来临走前,他一拍杨刊肩膀,脸色沉重地道:“对啦!我姓张名瑜,野狼帮可不好惹,今后可得多提防点”。
走着,他又返过首来,亢声道:“有什么事,一起叫上我,多个人多把力!”。
杨刊对他感激一笑,他呲牙裂嘴地就跑了!
杨刊无聊地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有很多人拿眼睛往自己身上瞅,他不以为意地翘起二郎腿,用鼻孔看这些人,正在他悠闲写意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人,他连忙坐正身子,是手里拿着些东西的洛家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