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楚家军大营。
项云与众武将军师正商讨接下来的战略方针。
“主公,辕门外有位自称赵忠的人来访,说是圣旨到了,要我告知主公出去接旨。”辕门处的守卫进来报告。
“赵忠?这不是被天子称作“我母”十常侍之一吗?此人敛财成性,最是喜好钱财。主公现在可出去接旨,我去准备准备些许财物。”田丰摇着鹅毛羽扇往外走去。
待田丰走后,项云整理一下着装,则带着郭嘉等人出营帐接旨。
走到辕门,只听得赵忠那尖锐如指甲摩擦般的嗓音:“项云听旨。”
项云一干人等马上跪伏在地上,赵忠那鸭公声音又开始想起:“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因左中郎将黄埔嵩多次举荐项云,特遣项云入朝听封,念在高顺,太史慈斩敌有功,封高顺为讨逆将军,封太史慈为讨寇将军。项云接旨。”
项云等人山呼:“谢陛下隆恩。”
项云一边接过圣旨,一边对赵忠说:“公公一路辛苦,还请到帐内歇息片刻。”
“也好,这天干物燥的,为了送你这圣旨,可把我累坏了,就进去跟你讨口水解解渴。”说罢就跟着项云往营帐走去。
众人一起坐下。
“听闻公公与天子关系甚好,到时候还请公公在天子面前多多美言,云也好讨个一官半职的。”项云亲自替赵忠倒了一碗酒。
赵忠看了一眼项云后,端起酒碗一口饮尽:“好酒,煞是解渴。”
赵忠说完却是没有多的话,放下酒碗自是闭目养神。
项云又替赵忠将酒倒满,然后打开田丰早已准备好的箱子,对着赵忠说:“公公旅途辛劳,这些是云的小意思,不成敬意,他日入朝,定有大礼相送。”
“呵呵,显威不必如此客气。”
赵忠却是已经趴在箱子上,抓着珠宝,珠宝闪烁出的光芒照的他眼睛已是眯成了一条缝。
“呵呵,公公不嫌少,云就满意了。”项云看着如猴一般爬在箱子上的赵忠,皱着眉头说道。
“不嫌少,不嫌少,显威之事,我会放在心上的。”赵忠还是挺知趣的,拿了别人的钱财,自是会替别人办事的,不然这以后谁还敢花钱请他办事了,杀鸡取卵的是,精明如赵忠这般人物,肯定是不会去做的。
“那就有劳公公了。”项羽施了一礼。
“圣旨已经送到,还得回京复命,就不打扰显威了,显威准备妥当后就赶紧进京。”赵忠告辞道。
“好,既然公公公务在身,云也不便多留,公公路上小心。”项云起身相送。
“主公,入朝听封这四字只得琢磨,这官位是可大可小,我们要好好把握。”郭嘉见项云回来后就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是不知道赵忠能不能帮上忙啊。”虽说这渔网是撒下去了,但能不能网到鱼还的两说,对此项云也是十分的无奈。
“主公这次进京须得多带些财物,我们贿赂一个赵忠是不够的,十常侍所有的人都要送上厚礼,特别是十常侍之首张让,此人在天子心中地位非比寻常,更是要跟他打好关系。”田丰眯着眼睛缓缓的说道,手中的鹅毛羽扇也是缓缓的摇个不停。
“如果只是向十常侍示好,可能还不够吧,要知道大将军何进是张让死对头,若是何进从中使绊的话,是个大问题。而且在大将军看来,我们则是投靠了张让等人,与之却是站在了对立的场面,他定然不会让主公好受,不过大将军乃是屠夫出身,现在能爬到大将军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他的妹妹是何皇后的关系,一直都不被世族所认可,却是不喜财物。”戏良眯了眯眼睛。
“主公乃是左中郎将黄埔嵩将军所推荐的,而黄埔嵩在朝野上下却是威望甚高,能得他看中的人想必不会是一般人物,我想大将军应该会招揽主公。”田丰又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咱们就两边都不得罪,左右逢源,我们的目的只是求得一高官,不必参与到他们的争斗中去。”郭嘉放下手中的酒坛,笑着说道,对这种墙头草一般的事,在他看来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我已听懂几位先生的意思,到时候进京的话奉孝便随我同行吧,元皓主持日常军务,子义和志才就一起训练骑兵,公明任务最重,元皓就多担待些,义来率陷阵营随我一并去京城。”因为要快点入朝,项云要将军中事物交代清楚,不过有田丰和戏良主持他也大可放心了。
第二日项云便率领一众人等北上往洛阳赶去。
沿途一路快马加鞭,待行至南阳郡时,只见路上有一马车。马车前有一魁梧汉子,手持一把金背滚珠刀,背上的宝雕弓有一人来长,若想开得此弓,臂力没有二石却是想都别想,在看边上那女子,眉清目秀,座下桃红马甚是神骏,手中一口绣绒刀,刀尖斜指着地面。
项云看那汉子的装束,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心中突然想到一人,只是此人不是应该在刘表帐下听令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心中疑虑甚多,同时也不愿放弃这有可能与黄忠偶遇的机会,赶紧拍马赶上前去。
“壮士留步,不知道壮士是否姓黄名忠,字汉升?”项云开口问道。
“正是,不知公子是何人,怎么会认得我的?”来人正是黄忠,却对项云一口能说出自己名字很是奇怪。
“呵呵,我是宿豫项云,昨日天子下达圣旨,着我入朝听封,我这正往洛阳赶去呢,不想路上能遇见汉升,汉升这是要往哪去呢?”得知对方就是黄忠,项云嘴角却是划过一道诡异的笑容。
“哈哈,原来是显威啊,我这趟回来,一路上都在人说显威的大名,剿灭黄巾贼寇张曼成,本以为显威该是像我这般年纪,却不想……”黄忠摇着头说道。
“汉升这是要往哪去呢?却是还没告知我呢。”项云穷追不舍。
“哎,犬子自幼体弱多病,前些日子偶然风寒,现在已是一卧不起,多日不进水米。”黄忠一想到自己的二字,却是黯然伤神,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心情又会有几个做儿女的能懂呢?
项云往马车上看去,只见里面躺着一小伙子,面黄肌瘦,眼神已是暗淡无光,再不医救的话,怕是性命将要不保。
“汉升这是要去寻医吧?”项云问道。
“是啊,我寻访多家名医,可谁知都是一些庸医,一看我儿便是手摆了不停,说是无法治好。”黄忠疼爱的看着黄叙,心中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黄叙给救过来。
“汉升不必忧虑,要治好贵子的病也不是没有办法。”项云说道。
“哦?不知显威如何能救得我儿?”黄忠一听能治好儿子的病,连忙从马上跳下,丢掉大刀,对着项云施礼。
“哈哈,汉升不必客气,我看汉升一身本事,应该沙场建功,不忍看你颓废在儿女情怀中。”项云暗含招揽之意。
黄忠岂能不明白项云的意思。
“若你能救得我儿,我这老命卖给你又如何?”黄忠跪倒。
“哈哈,我等汉升这话久矣,汉升快快请起,我这就想法子替你儿医病。”项云已是笑容满面。
这个时候项云去洛阳是第一大事,且看这黄叙再不得到有效的医治,怕是时日不多了。
“奉孝,这事还是需要你去办,你和义来带着黄叙去往谯县,那里有一个叫华佗的人,可医治黄叙的病,要速速办好,最好能把他也一起带回来,如若他不肯,你送他一句话:我愿助他医天下的待医之人。我相信他会来的。”项云吩咐道。
“主公不妥,主公单身一人去洛阳,实在是太过危险,嘉一个人去便可,定能把事情办妥,还请主公带义来一起。”郭嘉一听项云要独自一人去洛阳急道。
“奉孝莫在多说,我视你为手足,若我手足断了,要这性命又有何用?”项云负手而立,那种舍我其谁的其实油然而生,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一边的黄舞蝶却是眼波流动。
“嘉何德何能,能让主公如此看重,惭愧。”郭嘉听得项羽说道,一改往日浪子形象,自是感激涕零。一旁的黄忠见项云如此待郭嘉,也是心有所触。
“既然主公已有决定,奉孝便同我一起走吧。主公定要保重。”高顺跟随项云最久,知道项云决定了的事是别人所改不了的。
待得郭嘉一众人走远,项云便对黄忠说:“汉升,待我修书一封与你,你且去宛城楚家军军营找田丰便可,我公务在身,还得去洛阳,不能陪你一同去宛城。”说完便两腿一夹,飞马往洛阳奔去。
“那主公保重,一路上小心。”待的项云的身影消失,黄忠率一行家眷便往宛城奔去。
一戟,一马,一袭蓝衫,项云带着二十余随众独上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