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义,出什么事了?”骆青梅远远的听见这边的尖叫声,问了一句。
“喔!梅姨,没事,我们马上就过去。”杨云义看了看湿透的衣服,不得不回屋再换一身了。
几人把桌子搬到了院子里,围坐在桌旁吃起粥来。
“云义,你身子刚好,多吃点儿。”骆青梅给杨云义盛了一碗。
“好的,梅姨!”杨云义低头喝粥。
“是啊,梅姑姑熬的粥可香了,大家多吃些!”念兮笑嘻嘻的道。
正吃着,杨云义突然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抬眼望去,静静倒是没什么,一言不发的吃着粥,只见安安也不吃粥,两个大眼睛睁的溜圆瞪着自己。
“咳咳~!”杨云义咳了两声,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
心道,你瞪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院子一共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明知道自己在这里,开门也不穿好衣服,这也不能怪我啊!
“咳咳~!”安安非但没有收回目光,反而也跟着杨云义咳了两声,而且拿起筷子叮叮当当的敲起手中的碗来。
“怎么了?安安姐,不够吃吗?我再给你盛些,梅姨熬了好多呢!”念兮见安安拿着筷子不住的敲碗,以为她不够吃呢。
“不……不是,够了。”安安连忙摆摆手,继而瞥了杨云义一眼,小声嘟囔道:“我是想问公子早上都喝了两盆了,怎么还吃的这么香!”
“噗~!”杨云义险些一口粥喷了出来,骆青梅和念兮听不明白,他可是知道安安话中所指。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不过杨云义也不会去和她计较。
“看,吃撑着了吧!”安安又是不咸不淡的损了一句。
“杨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呢?”念兮好奇的看着杨云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没……没什么,吃饭,呵呵,吃饭!”杨云义尴尬的笑了笑,不再搭理安安,低头吃饭。
“云义,眼看就要到年关了,岳家年祭也马上就要到了,若是你的伤无甚大碍,咱们也该启程回去了,我还答应月儿那孩子尽快带你回去呢!”骆青梅对着几个小辈的话也是不明就里,但眼看年祭就要到了,也不便在这里多呆。
“恩,梅姨,徒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要走的话,咱们立刻就可以动身。”
在殷千杯施救之后,杨云义本就依然无碍了,只是心口那一道伤口未完全愈合。这几日有念兮照顾着换药也已没什么大问题了。
岳家。
岳寒天一身白色劲装,正在院中练剑。
一把三尺长剑,宛若海中蛟虬一般上下翻飞,劲气四溢。
长剑舞至极处,连院中沙石也被卷起,随着长剑的动势飞舞,咻咻之声不绝于耳,将岳寒山包裹其中。
一只鸟儿自庭院上空飞过。
蓦地,那鸟儿身形一顿,似有一股力量拉扯般,自空中急坠而下,瞬息间就被扯入纷飞的沙石之中,一声哀鸣,便再无动静。
剑势戛然而止,尘埃落定,岳寒山收剑而立,淡雅的白袍点尘不染。
“进来吧!”岳寒山将长剑放在院中石桌上,对着院门说了一句。
“大哥修为愈发精纯了!”吱呀一声院门敞开,岳寒云手中攥着一叠纸张自门外缓步而入。
“如何?查到什么没有?”岳寒天行至石桌旁,坐了下来,自桌上茶壶中倒出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是!”岳寒云自然知道岳寒天所指何意,他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已经查清楚了。这个杨云义,来自雪域,其母名叫杨柳,是雪域一个大户人家的厨娘,三长老新收的弟子白月儿,就是这户人家的大小姐。其父不详,杨母在到白家之前,已然怀有身孕,杨云义是在白家出生,自小与其母相依为命,随母姓。白月儿的父亲也是一名武者,实力在归元中期上下。在家族招募之前,杨云义随白月儿的父亲学过些本事,并无甚值得称道之处。”
岳寒云将手上的纸张交给岳寒天。
岳家的情报网何其强大,短短数天时间,杨云义从出生到与岳之南约斗之前的全部资料就已经摆到了岳寒天面前。
“你觉得如何?”岳寒天看了看翻了翻手中的纸张,大致看了一下,似是而非的问了一句。
“小弟以为,这杨云义与那人当不至于有什么瓜葛。“岳寒云背负着双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一来,杨母家世清楚,是雪域一农夫之女;二来,魔族自诩血统优越,素来不与外界通婚。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没有丝毫的证据,想来大哥是多虑了!”
“老三呐!”听了岳寒云的分析,岳寒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若单单只说治理家族的手段,你丝毫不逊于为兄,但在心计以及局势的洞察方面,你还有很多要学!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仅仅一个猜测,就让我们完全有必要去做相应的措施了!”
岳寒云辅佐他打理岳家这许多年,一直以来中规中矩,兢兢业业,但却向来都是以他岳寒天为重心,缺乏自己的主观意识,这让岳寒天惋惜之余又有些庆幸,有这样一个弟弟,少了许多猜忌与争斗,未尝不是家族之幸。
“大哥教训的是!不过有大哥在,寒云倒也不必担心这许多,一切按大哥的意思办就是了!”岳寒云躬身道,眼中划过一道莫名的身材,一闪即逝:“尹州那边传来消息,杨云义之伤已然康复,同骆长老已经在赶回家族的途中,想来今日便能到达。”
“好了?可知是谁出手施救的吗?”岳寒天问道。
“是尹州殷千杯!”岳寒云答道。
“醉医殷千杯?”岳寒天一愣。
这殷千杯也不知是何时出现在尹州地界的,只是突然间就闻名遐迩。此人极度好酒,一手医术更是出身入化,是以得了个醉医的名头。只是不知为何他对江湖中人似乎颇有偏见,找他医治也是诸多规矩,是否出手还要看他的心情。对普通百姓则不然,一般是能医便医。
“正是此人!”岳寒云道:“骆长老似与殷千杯有些渊源,有殷千杯出手,杨云义之伤虽重,倒也算不得什么。”
“这殷千杯果然不辱醉医之名,心脉已断都能起死回生,且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康复!想不到这杨云义竟有此等造化!”岳寒天踱了两步:“待杨云义回来,立刻带他来见我,我要亲自见见这个小辈!”
杨云义回来了。
回到岳家后他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白月儿,而是陈潇羽。
“恭喜杨师弟伤愈,为兄特来拜访!”陈潇羽出现在五长老别院,手中还提着一个小木盒子。
“多谢陈师兄挂念,师兄是……?”杨云义不认识陈潇羽,两人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在杨云义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紧跟着就昏迷了,是以对后来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
“哦,为兄是大长老门下弟子,当日杨师弟与岳师弟约战之时,为兄也在场,为兄无能,未能及时阻止,致使两位师弟身受重伤。”陈潇羽歉意道。
“陈师兄说的哪里话,我与岳之南乃是私人恩怨,倒叫陈师兄费心了,陈师兄您这是……?”杨云义指了指陈潇羽手中的木盒问道。
“杨师弟与岳师弟约战,结果不分胜负,是以现在杨师弟与岳师弟乃是并列战榜第九,根据战榜排名发放的修炼物资自然有杨师弟一份。这盒子里是这个月家族派发的修炼物资,为兄得闻杨师弟伤好归来,就给送过来了。”
岳家的修炼物资都是由大长老管理,战榜上弟子的物资自然也由大长老统一发放。
本来按照惯例,新上榜的弟子是要下个月才能领到的,但大长老却是当月就划出了杨云义那一份,在得知杨云义伤好归来之时,还嘱咐陈潇羽亲自送过来。
“有劳陈师兄了!”杨云义道谢道。
“杨师弟客气了,这里面都是一些聚气散培元丹之类的东西,有助于元气的修炼,虽算不上珍贵,但平时也是难得一见。”陈潇羽说着将小木盒递了过来。
杨云义接过木盒。
虽然他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不知道功效如何,但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岳家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额,貌似也不能算白送,自己可是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才弄了个什么战榜第九的排名。
“为兄就不打扰了,改日有空,再请杨师弟小酌几杯!”陈潇羽事情办完,起身告辞。
“陈师兄慢走,小弟就不送了,他日得闲,小弟自当把酒奉陪。”
杨云义对陈潇羽的印象很是不错。
此人温文尔雅,谈吐有度,毫无骄纵之气,周身散发的亲和气息也是让人很舒服。有机会不妨结识一番。
陈潇羽前脚刚走,后脚岳寒云就来了。
“家主要找我?”杨云义听得岳寒云的来意后,不免有些纳闷。
我不过是个刚进入家族的弟子,除了与岳之南的约战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怎么这才回来,就都找上自己了?难道是那岳之南医不好了,家主要找自己麻烦?
“烦请三爷带路!”岳寒云亲自来请,杨云义不敢怠慢,恭敬的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去看看他怎么说,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