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前世,沐晓天可是懂黄金能量学和构造器械的行家,是以他关心的问了器魂蒲旭一句,这个进化或变异的机率能有多高,得到的答案却是十不足一。
“十成中不到一成?”沐晓天这会可是有些不理解,这个能匹配仙器之衔。“听师傅说了,那就和垃圾没两样啊。为什么评得上仙器?”
话音刚落,只见一股极冷的寒气迅速蔓延。沐晓天情不自禁打了一抖擞。一看,蒲旭背过身去,双手握拳。嘴里还不知念叨着些什么。
“……罢了,我不和小孩子生气,不能和小孩子生气,是他师傅没教好,嗯,是的。是这样的。”
沐晓天正奇怪着这蒲旭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然站起身来,十分严肃的低头注视着他。
“做……做什么?”沐晓天有些畏惧了。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蒲旭认真的问道。
“我?我姓沐,叫沐晓天。”沐晓天装着天真无邪。
“好,沐晓天,我正式请问你一件事。”
“嗯……嗯,你说。”
蒲旭眼神一动道,“如果你能让我再看到这世上的神技之道,请允准我长伴你左右吧,这也是古神洛融对我的安排!”
“……你,你不会操纵我做事?还是像师傅老人家说的,鬼附……”沐晓天没有继续说下去。
蒲旭认真道:“不会,我只是你的仆人,留在你身上的天牙皿里面,而且我有很多事需要你的帮助,沐晓天。”
沐晓天端详了下蒲旭,似乎这个器魂没有要骗自己的样子。
“那你说吧,除了留在我身上的盒子里,还需要我帮你什么。”
“你虽然有一位木器师傅了,但请让我来指导或建议你做出新的匠器!”蒲旭说到眼神中却是充满了热切之意。
沐晓天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安静了一小会,然后也直面眼前的蒲旭,道:“本来,我这条命是没了的,那场瘟疫下,家里人都不在了,我纵然没病死也会饿死。但是,苏师傅给了我希望,还传授我制造木器的技法……”
“木器……啊!”
“蒲旭,你的技艺大概是炉火纯青了吧。”沐晓天有些无神的看着眼前的魂灵,最初他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鬼的。但相处久了些,加上听说是古神洛融的安排,反倒不在意了。
“嗯,在匠道方面,大概吧。”
“可不可以一天做一百件木器,而且要求品质精良?”
“小事,但我不能动手,”蒲旭无奈的挥了挥自己的长袖,示意自己是透明的。“我会教你些技法。”
“那样的话,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沐晓天也认真道。
蒲旭一听,喜出望外道:“请说。”
“嗯,我想想啊,你得同意我三个条件。”沐晓天话到嘴边,却还是认真想了想。
“只要能让我重新再回到制器的坊间,制造一件件心爱的器物,努力接近那神技的关口。哪怕是此魂身不复存在;哪怕是只是在我协助和指导下,你能打造出一件能接近圣器的事物,我都心满意足了。”蒲旭的双眼充满灼热。
“那好,第一,你要帮我现在的这位师傅完成一百件木器,全数要精制,你放心,材料和制作,我来,你可以指导我。”
“没问题。”
“第二,我想尝试修炼道武一途,就算成不了神仙,也做个半仙。”
“虽然已经隔了一千年,千年间会诞生无数的修炼有成的英才,无数的造化神作,但若然从我刚才看到的那批木器的手艺来说。做到你说的第二点,并无任何问题。只要测试你有无灵力,灵根是什么,关于修炼方面,也算是我的老本行。所以,本尊也还是自信有十成的把握。”蒲旭眼神炯炯,不似作伪,沐晓天也就放下心了。
“说说第三点?”
“第三?还没想到。”
蒲旭差点摔倒,心想小孩子就小孩子啊。却不知沐晓天第三点要求早就有了,那就是护送他回老家。可是现在什么防护也没,只身回去,不离路途遥远,谁来护得他周全?
鉴于这个匠魂不知本事如何,古神洛融要求的事情也还没着落,沐晓天却是不以为然的说:“我想到了会和你说的。”
“对了,你要怎么附在我身上?”沐晓天话音没落。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呼叫声。
“呃,先不说这个,你的那位朋友现在有些惊慌,我们去帮助他一下吧,”蒲旭淡淡一笑。
只见他袖子一挥,原本环绕在两个人四周的整个漆黑深遂的星空随之消解,影在眼前的是陆卓阳那副熟悉的脸庞,只是此时上面写满焦急,恐惧和无助。
“陆卓阳。”
“笑……沐晓天,吓死我了,你刚才好像睡死了似的。”陆卓阳看到倒在地上的沐晓天无不担心:“师傅让我来叫你。”
“我没事。”沐晓天显然没有放心上,“你先出去吧,我过会就来。”
陆卓阳虽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沐晓天待得陆卓阳出了门,这才站起身来,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了放在边角上的那个被蒲旭唤作‘天牙皿’的宝盒。
沐晓天拿起来仔细端详,然后在心里问道:“蒲旭,你在宝盒上刻的这六幅图有什么含义吗?装饰?”
“自然不是刻着玩,功能以后我慢慢和你说,至于意义吗?大概有些。”蒲旭开始抓住机会向沐晓天显摆道:“古时车舆的伞形盖象征天,方形的车舆象征盛民的大地,车盖的中心柱子象征“天地柱”,马儿象征天地旋转的驱动力。在这样的认识下,我也想象大地的四角也有四根无形的大绳被系总在北极点上。这四根无形的大绳就叫维吧,而我这个盒仅是三维的艺术!”
“传说中,神是住在六维的。”蒲旭略一叹气到:“见了古神后,我才知差距还是很大的。哎,我在时空上的造诣还差了很远。”
“六维,那大概才是神的艺术吧。”有前世记忆,沐晓天却也知六维是什么涵义。
“已经很厉害了,蒲旭。”看蒲旭有沮丧,沐晓天安慰道:“你能做出这种盒子,已经很强大了。”
蒲旭一听,立马高兴起来了,也像个小孩子似的,“是吗?是吗?我在你们这个时代,依然很厉害?”
“嗯,要是换成是我,做这样的盒子,不知要做多少天,材料够的话,估计也要好几个月,何况我还不会画艺。还得找画师帮忙。”
沐晓天笑而不语。
以他在地球的经历,他也大概知道一些,这盒子可不仅仅是形式上做得好。关键是那一成不到的机率。
“不过,你也别太骄傲,这个时代,这个地方可不缺乏厉害的工匠。”沐晓天见他有些得意,稍稍打击一下。
“噢,真的?那我真是太期待!”蒲旭却是兴奋道:“晓天啊,我们现在就出发,走走。去见识下。”
沐晓天到了苏记的工坊器间,就看到师傅苏昕正弯腰在那里努力的锯一颗约莫二十年份的松杉木料,可是老人家已到了年纪,锯不了一会,就停下来又不断捶自己的腰骨,不断喘气,长叹一声:“终是老了,不中用了。”
沐晓天见状,立刻快步上前从师傅手里抢过那长锯。陆卓阳也赶忙上前扶住他,坐在一旁,然后按着苏老师傅的肩膀,又是一阵轻捶。
“师傅,苏洛回来了没。”沐晓天边锯东西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