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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因为你懂

此时已是公元二十三世纪,地球,北极峰。

沐晓天出现在北极峰最高的峰顶,这里的风吹得彻寒裂骨。沐晓天的心也是。

成王,败寇。

尽管他现在只有三十岁,但这三十年来,他努力过,挣扎过,也拼搏过,但就是没有一次成功过,为此他也付出很多代价,包括自己的爱人,亲人,朋友,但屡次的失败都让他觉得老天待他是最最不公的。

同时也感觉是公平的,因为沐晓天在黄金能量点上的研究,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或研究所能过在理解上超越他。

沐晓天清楚,只要闭眼往下一跳,就不会再有烦恼,也不会再有痛苦,也不用再想那些背叛自己的人,可是沐晓天心有不甘,他还眷恋这个尘世,作为一名优秀的战械能量配点研究师,他自认为他研究的能量配点学是能派得上大用场的,更一心想在这个世界永远留下自己的痕迹,虽然采取的方式极端了些……

带着许多的思絮,沐晓天往崖上峭壁又靠近一步,北极峰高达两百丈,摔下去是粉身碎骨,断没有可能幸存。临近死亡的刹那,反让他清醒了些,自己的能量学没有理由会输的,这其中,难道是有猫腻?沐晓天想到了传消息给他那个神秘的‘大哥’。

“有人看到他往这边上面来过!”

“别让那姓沐的给跑了!”

“妈的,老子就因为相信他的能量配点,才输得这么惨!”

“饶不了这小兔崽子!”

“大师,哼哼!”

……

他刚还在犹豫,突听得后面有人声鼎沸,隐隐的听得明白,却是全部叫着沐晓天的名字咒骂,竟是那些债主和仇敌追上门来,沐晓天心灰意冷,心中立马有了决定。

往前一大步,一个纵跃,‘呼’穿越过无数云层,那一刻沐晓天的念想却是完全空白,并没有再想生前的种种。

“这下坠的速度,都已经过了多久了……”沐晓天闭着眼,只听风云呼呼猎响,好像已经有十几分钟了吧,却愣是没有落地的声响。

“没……没死?”

“放心,你没有死!”

沐晓天吓了一跳,正想睁开眼看看究竟,突然耳边传来无比真切的声音。

“万年了!”

“唉,万年了!”

……

又是女子的长长叹气声。

“万年了吧,我没有想过一身晦气煞气衰气如你这等一点灵力也没的蝼蚁,再加上居住在那样贫瘠的星球,竟然也能自己研究出一丁半点的……天属奥义。”

“天属?”

沐晓天只听见北极峰中传来动听的女声,吓了一大跳,睁开眼定睛看去,忽然发现自己已不在崖边,只见眼前一道刺眼的红芒盘旋飞舞,刹那间又转瞬化为一身火红的锦缎衣,长摆落地,宽大平直,只是不显露衣者形体。

那件锦衣全面展开,无风自动,并且随着她说话的声音的千转百辗不断飞舞着,一道道红光也于此时汇聚在那件锦衣内,红光又不断如泉水般外溢,不多会,一个无论肢体,容貌,神采……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曼妙女子于红光中乍现。

“是的,天属,你的战械的研究触摸到了天属玄奥的第一层!”

那女子从容的拍了拍这件新凝成形的美丽衣衫,说不尽道不明的怡然素雅。

她头上还戴有一副纯白冠巾,这衣帽样式和色地都极为考究、古旧,沐晓天似乎只在博物馆中才见识过古代雕塑或古物,那里的人物才是这般衣着,只是颜色质地上有所出入。

穿着这袭长袍的人美眸凝脂,身高六尺有余,肤色白晰,手揖长礼。只粗看样子也是岁数不大,顶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如何自称活了万年?

沐晓天则是完全的呆住了,他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沐晓天不是自尽了吗?难道是升到了天府?现在碰到的是——

人?妖?鬼?魔?仙?

“也是你的锲而不舍让我再次苏醒,我与你有缘!”那女人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沐晓天。双眸里透着冷睿的寒光,似乎在审视眼前的沐晓天。

“有缘?”沐晓天看着眼前的人物似乎漂在空中,也似乎近在眼前,说不清的诡异莫测。这种介于真实和虚幻间的异事,让他无法判断。

“嗯,是有缘。”身着古装红袍的女子似乎并不介意沐晓天的神色。

“若无缘,三千大千世界,百万菩提众生,为何与我笑颜独展,惟独与汝相见?”那女人直面眼前的沐晓天,摇头温和的轻吟。

“你自创的黄金能量学刚好和基础天属的内质相通,很有趣,不是吗?”那女子浅笑,将头上白色冠巾轻挥摘下,三尺之雪,一袭白发轻舞,那满头银白长发与鲜亮的锦红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

此情此景,让沐晓天短暂的失神。

沐晓天隐隐能感觉这个女人对他并没有恶意,反而......好像,好像有点需要他帮助的样子,是以也没有过于惊慌。

“吾名洛融,乃是天谕古神之一。每天只看那无数轮的日月星辰起落,百花绽放又化为落红、泥土。本以为吾之道孤除那人晓得外,这世上已无存。”那女人似是在对眼前的沐晓天说话,但又似在喃喃自语。

“现今,遇到你,却是又多了一样乐趣。”

“天属?洛融?乐趣?”沐晓天在记忆里翻索着,似乎没有听过这样的人,更不知眼前这位美得冒泡的女仙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无法知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是什么样的状况,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美人儿。

“你不明白,不清楚,不要紧,我这就全部告诉你…….”那女仙突然全身红袍一摆,呼的一下,突然朝沐晓天直直袭来。

“你......”沐晓天突然觉得眼前的影像渐渐模糊,那抹鲜艳的红色也突然渲染开来,似乎把所有的地方都铺满了,沐晓天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沐晓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亲眼看到一名少年一路披荆斩棘,生老病死,情难心劫,经历种种磨砺的长河画卷,而这名少年也成长为极厉害的神仙,拥有极强的神通,并且与适才所见的这位女仙洛融隔空交战上万年,甚至还侥幸从这位女仙手中获得了一种神奇的能量点,叫做天属。

……

与自己屡试屡败不同的是,这名少年异常的成功,异常的天才,气运甚至也是令他嫉恨异常。

当然,这位名唤洛融的古神也是法力无边,憾动日月星辰,最终还是那人手中夺回大部分了,可是依然有一个在沐晓天看来相当庞大的数额没有追回来!

.

在一片深遂遥远的星空中,无数、大大小小的星球不断上下起落。

本来,这亿万颗星辰是循着天理伦常的轨道行进,现在却是出现了不规则的上下波动。

一名眉发皆白的男子正驻立在星空中,漫步前来。

那男子的前方正是亿万星辰中最最璀璨夺目的一颗,似乎在无限放大,然后又在不断缩小,完全矛盾,又完全合理的存在着。沐晓天想努力看清那人的面容,却是怎么样也看不清

……

梦做到这里,沐晓天突然醒来,四周尽是看不见的云雾重重。

“天属之数合十二万兆二十三亿零九千八百七十六。”那女子静静的凝视着沐晓天,又似在凝视整个宇宙。“单你刚才瞧见的那人就带走了其中的一兆!”

沐晓天听着这个巨额的数目,一阵无语。

“天属?天属有什么用?”沐晓天试探着问。

洛融沉默数息不答。

“你玩过地球上的游戏?按你们那颗星球上的说法,”洛融想了想,缓缓说:“这就好比属性点,生命,力量,敏捷,精神等等。而天属就是这一切的综合,好比你的黄金能量点学说。”说到这里,洛融又是一阵浅笑。

“不过,这些也仅是一级天属。”

沐晓天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

“你是说天属,就是我所说的黄金能量点?”

“所谓天属,顾名思义,天之属性。比起你所研究的粗浅东西,不可同日而语。”洛融缓缓说。

沐晓天自负也是能量学专家,因此只是嘴角微微一撇,前世可真还没人敢在这行当上说他粗浅。

“沐晓天,你本来此生晦气附身,一事无成,更是自绝已死。我来找你是因为从你的黄金能量学看,你对天属必会有一番理解。当然,这对你有好处,就如当初的那人一般。顺便的,也帮我把那人找寻到。”

“所以,神仙姐姐,你来找我,是准备让我去讨这笔债?”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沐晓天也大概知道了眼前这位女神仙的意思,于是摊手无奈问道。

“咯咯……”那古神洛融浅笑,花枝乱颤,明艳无双。“也可以这么说。那人本来盗走两万余兆的天属之数,被我大部分追回,只有一兆天属,被他融入自己的元灵天命,逃之夭夭。因此,我会派你转世到那个星球上去找寻。只要他有用天属,你就可以发现,并告知于我。”

“为什么不找其他人?”

“其他人,呵呵,可以感悟到基础天属的人,这三千世界里,总共出现过十万九千七百二十三个,你算是其中一个,这也是我救你的原因。”

“呃!”

“现所余下的天属不多,天轨运作需要,我不会给你了。所以,记住了,你需要自己去发现和挖掘。”

洛融说着拿出一粒米大小的事物,只见这粒莹白的米粒在她的荑指上萦绕着,出突然绽放出璀璨夺目、耀眼的穹光,美得刺眼。洛融的神态告诉他,那就是天属了。

“……”沐晓天一阵腹诽,赌赛失败,众叛亲离的他自杀没死成,还得一差事,转世投胎找欠债人,而且这还找不到债主,债主也不知姓甚名谁,只能看债主有没有拿那颗米粒出来消费,真是岂有此理啊。

但是,小命是人家给的,又能说些什么呢?

只能先做去再说。

沐晓天本来还想再问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找自己一介凡人去讨神仙的债?是不是要教会自己一身神通,但是一想,人家神仙都没说,自然有理由,索性也不问了。

古神洛融似乎能明白他心中所想似的,轻启朱唇齿说道:

“让你重生已是给你机会,虽然没有多的天属给你,但我不会让你白做。这件天牙,里面的器魂和《天纲秘要》就当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吧!”

沐晓天狐疑了下,哪呢,没看到东西。

洛融却也不解释,只说,

“顺带说下,你要去的那个世界里面也有和你一样能在凡人时就悟到天属的存在。”洛融言罢淡然一笑,沐晓天正要再问些什么,却见她轻挥衣袖她的周身突然绽出成千上万的赤艳花骨朵,然后万花万妖碎散成瀑布,星穹山月随之虚隐。此时,沐晓天也突然失去平衡一般,脚下踩空,‘啊’的一声,继续往下坠去

……

不知又向下坠落过了多久,这一切似乎从来没发生过。亿万星辰也依旧正常缓缓运行。

沐晓天只觉自己已经处在一片璨灿的星空之下,耳边只余一声声不可闻的喃喃话语,似幻似灭,余袅不绝。

不过多会,一圈圈乳白色光晕泛起然后四散照拂过来,沐晓天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涨的似乎要爆裂了,那梦中的片断如柳絮般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越来越多的不知名也无法理解的画面挤入自己的脑中,似乎听到了脑海深处传来“嘭……轰……”的一声,他便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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