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是在下的事情,另外在下提醒公主一点,我看起来有那么笨吗?”黑衣男子笑道。“大概也聪明不到哪去!不过,阁下夜闯皇宫,不是来陪本公主聊天的吧!”太平公主应道。
“那是自然,不知公主可否听过李淳风这人。”黑衣男子道。“没听说过。”太平公主随口道。“呵呵,那再提一人公主定能知晓,袁天罡。”“神算子袁天罡?他不是死了嘛!”太平公主惊道。
“嘿嘿,既称神算子,岂能轻易被内卫所杀,袁大师如今身体硬朗的很。”黑衣男子得意道,顿了顿,接着道:“这李淳风乃是袁天罡的徒弟,跟随师父多年,尽得真传,如果公主能......”
“这跟本公主有何关系?”太平公主打断道。心里却想:袁天罡乃前朝奇人,算命推演,观天测相,无不精通,自己曾多次拉拢此人,均未有果,李淳风若真得袁天罡真传,它日必有大用。
那黑衣男子见太平公主有所动心,接着道:“在下知道公主心中忧虑所在,公主尽可放心,它日定再来拜访,后会有期!”黑衣人话罢,行礼而去,太平公主正要开口,转瞬间只剩一道黑影隐约可见。
陆文远望着黑影暗自叹服:此人轻功只在我之上,正自出神。
忽听得屋里太平公主的声音:桃花,那小丫头还是没有音讯?陆文远忙低头张望,里面多了一女子,跟白天赌场那女子同样装束。那女子道:“回公主,属下已尽遣琴、棋、书、画四堂姐妹全城搜寻,除画堂还未回报外,其余三堂均无半点收获。”
陆文远心道:难道不是她,那会是谁?忽见门外似有一女子匆匆走来进屋。
“画心,可有收获?”太平公主问道。“禀公主,没有。”被叫做画心的女子摇摇头。“这可真是怪了,还有何人消息如此灵通,能在我们之前劫走那姑娘。”桃花无奈道。太平公主伸了伸懒腰:“这也快三更天了,你们退下吧,此事明日再议。”二人行礼告退。
陆文远这下确信无疑,心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暂且先回客栈。
陆文远回到客栈时,天已是微微发亮。陆文远呆坐在桌边,神情颓然:本以为能从太平公主身上得到几分消息,不料却更陷迷团。太平公主这等人多势大,都无从下手,想我孤身一人,却又到何处寻觅。那黑衣人轻功之高生平仅见,与太平公主一番言语更是闻所未闻,太平公主果然不是池中之物,而他又为何如此清楚......
忽的窗外闪过一个人影,陆文远警觉道:“谁!”那人只哼了一声,便即远去,陆文远出门蹂身跟上,本以为施展本门轻功‘如烟似雾’即可追上,不料那人轻功亦是不弱,几次提起都未近身。二人就这么奔走如风,客栈本也地偏,只半盏茶功夫,已是出得城外。
此时东方渐白,陆文远渐渐看清楚那人身着粗布青袍,背影很是熟悉,又过不多时,陆文远已是追上那人,长途奔走,考较的乃是内力高低,并非轻功。那人忽然停下脚步,站在一树下,负手而立。陆文远在丈余远处停下,缓口气道:“这位兄台,你我可曾相识?引在下到此处所为何事?”
那人幽幽转身,道:“你说呢,陆兄!”
“是你,李......李公子!”陆文远脱口就要直呼其名,又想到什么,这才改口。
眼前之人正是李规!
“陆兄,很意外?”李规笑嘻嘻道。“李兄怎么跟我开这种玩笑。”陆文远闷闷不乐。“陆兄可是为令师妹的事担忧?”李规道。陆文远猛地抬头:“莫非李兄......”李规接口道:“不错,说来也巧,那天小弟正好路过客栈,赶上了事情的尾巴。”
“是谁?”陆文远插嘴狠狠道,目光中泛出浓浓杀气,他跟程雨虽为师兄妹,情似亲兄妹,程雨失踪,他已是极为生气。
“那日小弟偶然路过客栈外,忽见几人挟持着程姑娘,心中大惊,尾随其后,走不多远。忽的一年轻男子凭空而来,速度奇快无比,劫走程姑娘。”李规顿了顿,接着道:“小弟也是无意间瞟见那人手臂处一朵梅花刺青的人,不知陆兄对‘梅花内卫’了解多少?”李规慢悠悠道。
“你是说小雨是被‘梅花内外’劫走?这却是为何。”陆文远沉思道,忽的想起什么:“难道是为了那把剑?”李规摇摇头道:“怕不是那么简单,那把剑是太平公主之物,梅花内卫却是武则天的心腹。”
“嗯,李兄所言极是,可武则天抓一个毫不相干之人却是为何?”陆文远疑惑道。“这个小弟也是不知,不过也不一定是武则天所以,内卫总领也甚是可疑!”李规随口道。
“内卫总领?李兄可认得此人?”陆文远道。“这个小弟不知,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内卫府总不会变。”李规道。“李兄的意思是夜探内卫府?”陆文远道。“对!我愿与陆兄同往。”李规愤然道。
“李兄的好意文远心领,不过李兄身份特殊,不可草率行事,救小雨一事,文远自己去就可以了。”陆文远感激地看着李规。“陆兄这话可就见外了,当日若没有贵师兄妹,我李规怕是早已曝尸而亡了,如今程姑娘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若陆兄不让在下同去,你我就此别过!“李规愤然道。“可是......”陆文远还在犹豫。
“哎......陆兄大可放心,以你我二人的功夫,料他内卫也无办法!”李规又道。陆文远点点头,忽的抬头道:“李兄怎会在神都?”“哦,那日竹林一战,翠屏之地已在武则天控制之中,我与裴叔叔思虑再三,决定来神都躲避,顺便探寻大哥(李冲)的下落。”李规说着又现苦闷之色。
“是这样,今夜你我夜闯内卫府,倘若小雨有半点闪失,我陆文远定闹他个鸡犬不宁。”陆文远狠狠道。“陆大哥,你我一见如故,如不嫌弃,义结金兰如何?”李规见陆文远很是兴奋,忽道。
“如此甚好,兄弟虚长几岁,就且做这个大哥了。”陆文远乐道。“大哥!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李规跪地拜道。陆文远也跪地,双手扶着李规,激动道:“好兄弟!”李规亦是满脸开心,眼角渗出点点清泪。
“好兄弟,走,回客栈好好言说一二。”陆文远忽道。“恩!”李规连连点头,竟说不出话来。
“二弟,营救小雨,不知你可有妙计?”陆文远道。“大哥,依小弟看,咱今晚先探明情况,再做打算不迟。不知大哥意下如何?”李规道。“恩,二弟,我也是这个意思。”二人又是一阵言说。
黄昏,皇宫大院黄光点点,其间又有多少事鲜为人知。
“公主,又一日了,还是未得半点收获。”桃花一脸无奈。“看来,是宫内之人所为。”太平公主道。“宫内?难道是......”桃花脸色大变,被太平公主手势制止,“不可说,这也是我的猜测罢了。”
“这样吧,桃花你过来。”太平公主俯首,在桃花耳际轻语片刻。桃花只是连连点头,面露喜色。“好了,去吧,千万要小心行事。”太平公主道。桃花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太平公主嘴角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