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cao!”这是凌般若砸上山贼后说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当然也是那群被劫的马车队仅听到的一句话,之后就死了!
……
……
哦!是晕死了~
……
六个月后
白墨山庄流云居东厢房内,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紫衣姑娘正背对着房门坐在圆桌旁,翘着二郎腿,脚趾头勾着紫色绣鞋的边边荡啊荡,如墨般的乌丝用一只嫩绿色竹簪随意的在脑后挽了一个髻,白净的纤纤玉手随意地在桌上的果盘里提溜了一个红润饱满的樱桃,悠哉悠哉地把樱桃送到嘴边,水润的唇弹性十足檀口微张一口雪白贝齿咬住那颗红艳欲滴的樱桃,手腕儿轻轻一扯,那樱桃杆儿便与果实分离,一手撑着头手肘靠在圆桌上,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搓弄着刚刚扯下的樱桃杆儿,享受着入口的美味,满意地翘起嘴角微笑,哼着小曲儿闭目养神中。
想着一转眼离开逍遥山将近半年了吧,这半年基本上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饿了就吃到饱饱了顺势睡睡到自然醒的状态下度过的,想想在山上跟着师父练功的那几年哪有这样的好福气可以享。
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担心有没有到处找我呢?不会的不会的,师父那是世外高人的冷淡性子,肯定又不知道在哪儿云游呢,就算是找那肯定也就是顺便找而已!
“师父,”我捏着一个大葡萄假装那是师父,“徒儿好想你啊。”虽然不知道师父究竟要把我卖给谁,但是毕竟好几年的师徒感情那是真真的呀。
我一边照镜子一边吃这果盘里的水果,自语道:“哎,青疤被当成泥巴被家仆们蹭掉后的我肿么可以这么美。”
正顾自陶醉着。
“小野姑娘,出事儿啦!”伴随着一声慌忙的呼唤声,背后的雕花檀木门嘭的被人大力撞开,害我一受惊小手力道过重挤了自己一脸葡萄汁。
这酸爽,嚯!
眼泪都流出来了,门外那小厮见这情形愣了一下,旋即一把抓着我的手腕子慌张的询问:“哟喂,小野姑娘,我这还没说出什么事儿了,您怎么就给哭啦?”
我气得直揉眼睛,眼泪却是越揉越往外流,那小厮更慌了焦急地在原地打转,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坏了坏了,这小野姑娘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就已经给急哭了,看来这次真的是出大事儿了呀。”
各位看官,为啥这位小厮会如此紧张在下的反应呢?且听小女子慢慢道来,话说半年前我坠落山崖砸死了一个形象代言人,没错没错,就是那种嚷嚷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口号的——经典的山贼形象代言人。很狗血没错,但是也就是因为砸在他身上所以我才得以捡回一条小命,话说我当时已经昏迷了,醒来后就已经置身在这白墨山庄之内,我是被奸人一掌拍下山的,能活已经是奇迹居然还因此误打误撞的成了这白墨山庄少庄主——山贼的打劫对象的救命恩人。
摇身一变成了救命恩人我不免有些沾沾自喜,但是得知被救的是当今武林盟主之后我的喜庆之气顿时就蔫儿了,这都武林盟主了那武功倍儿棒的需要我救?自打那以后我从刚开始的横着走变成了恭恭敬敬的绕道儿走,就连身上的伤口疼起来都不敢大声哼哼。
不好意思,前面铺垫的长了点,至于为什么在这白墨山庄我会突然和武林盟主平起平坐,分住在流云居的东西厢房之内?又是为什么这小厮对我的丁点儿反应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呢?
那还的追溯到四个月以前……
白墨山庄少庄主何许人也?那就像是咱们21世纪的LV、PRADA、GUCCI是一个道理,那是名牌呀,而且那还都得是一线的品牌,换算到我现在所处的江湖里,白墨山庄少庄主那就是被打上了武林盟主的标签,历代都必须是武林盟主卫冕冠军呢!
这样的人被人寻衅、寻仇、刺杀就跟我们好人家的孩子平时拉屎吃饭一样正常(额……小女子当然不是暗讽武林盟主是坏人家的小孩啦……不不不,当然也不是说武林盟主就不拉屎不吃饭的意思……见谅见谅!真是越描越黑╮(╯▽╰)╭)
四个月前的那一天,我正在暗自运功疗伤便听见外面叮叮咣咣的打斗声以及呼喝叫骂声,无非是一些江湖鼠辈看不惯咱们现任武林盟主的行事作风之类的专门前来寻衅滋事的,他们一边摆出正义之姿嘴里骂着武林盟主是卑鄙小人,阴险狡诈无耻等,一边在自己的暗器匕首佩剑衣服上淬上巨毒暗算武林盟主。
不关我事,继续运气治疗内伤,疗伤不可分心这是师父说的,会走火入魔。外面战况愈演愈烈我依旧充耳不闻。等我收了功伸展着四肢出门觅食才发现下人们还在费力地拖着院子里的尸体,听见动静大家一齐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仿佛此时如果我不对方才的状况嘘寒问暖一番就没脸留在这白墨山庄了一样,我心里暗叹一口气虚伪的上前问道:“要帮忙么?”
此时回廊上一群莺莺燕燕正好经过此地,原来是庄主的一群妾室们,她们横鼻子竖眼睛的对我冷嘲热讽道:“哼,真不知我这从不养闲人的白墨山庄中净也住了些个残废白吃货哟~”
另一个立刻接道:“可不是么,也不知我们少庄主这心里是怎么想的,难不成是要破坏这山庄百年立下的规矩不成?”
于是她们七嘴八舌的开始了以我为圆心的批斗大会,“是啊是啊,有些人生来就是狐狸精的命,粘上个有钱有权的呀,那就是跟狗皮膏药一样一样的,撕都撕不下来。”然后她们就嘻嘻呵呵的一阵花枝乱颤的假笑,
我这个人很识相的,一般不会自动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转身准备往厨房去,我还没吃饭呢。
“有些不要脸的女人那就是扫把星的命,才来几日就连累我们主子差点害了性命,现下还在用千年野山参吊命呢。”本来尖锐的嗓音说到后来也有些低了下去,似是有些悲伤。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幽幽的回荡在院内:“也不知请来的那些个所谓神医们是否能救得回主子。”其中一个说着竟嘤嘤啜泣起来。
我的心狠狠的抖了一下,不是这少庄主也要死了吧?我又不是柯南命,怎么走哪儿死哪儿啊?
“现在是个大夫都自称神医,我看这三江城快改名儿叫神医城了。”又来了,除了冷嘲热讽瞎吐槽你还会嘛呀?
我挺了挺脊背决定做一个有生之年最错误的决定,现下我自然是不知道这决定是那么的错,不然就算给我一刀我也绝不多管闲事的,我轻巧地飘到几位妾室们身前,给她们俯身行了个礼:“几位夫人们好。”
莺莺燕燕们用鼻孔看我,还像马儿打响鼻一样冲我哼哼,那黑眼珠子都快翻到头顶上去了,我也不在意,只是用我清脆的银铃之音开口道:“小女子也跟随高人学过几年医。”
“你也想自称神医?”刻薄的声音表示了满满的不可思议,吊高的嗓子刺得我耳膜生疼。
“神医自是不敢当的,但是望闻问切保人性命自是有一套的,方才听几位夫人说是庄主命悬一线,小女子自是不敢怠慢,所谓医者父母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先把大高帽子扣上,我说的可都是好话真话哦。
“就凭你也想给我们主子治病?痴人说梦。”继续挖苦我。
“就是就是,太不自量力了。”七嘴八舌一起挖苦我。
靠,老娘怒了,好话不听非逼我说难听话,我面色一沉皮笑肉不笑的挑眉道:“还望几位夫人给少庄主留条活路。”
此话分量不轻不重,但是却将现场妾室们剑拔弩张的气焰给结结实实压了下去,见她们脸色难看,我向她们做了个辑道:“还望各位夫人给带个路。”
言下之意就是谁敢不带路谁就是有谋害少庄主之嫌。
出了大院儿进回廊,走完回廊大拐弯儿,拐了弯儿进正厅进了正厅过厢房,穿过花园儿终于来到名为流云居的别院,嚯!没想到这山庄还真大。我总算见着躺在西厢房里的所谓命悬一线的庄主了。
“你们怎么来了?”说话的是少庄主的娘,声音不怒而威,问的几个妾室们唯唯诺诺结结巴巴的。
“是这个丫头说能救主子的命,所以我们就斗胆将她带进来了。”领头的那个也就是刚才说话最刻薄的妾侍小小声捏着嗓子假装温柔的说道。
我在心里恶寒了一把,鸡皮掉一地,见少庄主他娘面露不悦似是要劈头盖脸一顿骂,我自告奋勇地上前拦在那个妾侍前面,眼神炯炯的盯着他娘说:“夫人莫怒,若救不活这少庄主,小女子但凭您处置。”
似乎是被我信心十足的眼神震慑住,我突然感觉他娘(咦?肿么觉得像骂人?)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一种类似见到活菩萨的光芒,咦咦咦?我的错觉么?
他娘点了头,吩咐道:“这些都是三江城最好的大夫,他们会从旁协助你。”
我很严肃的点点头,嗯了一声给了他娘一个放心包在我身上的眼神,向床边命悬一线之人走去,他娘却突然一把抓住我,长指甲陷入我嫩白的手臂我微微皱眉,我跟了师父这许多年沾染上了师父的习性,不爱别人刻意的碰触。
他娘死死拽着我,仿佛我就是那救命稻草,她说:“一定要救活我儿子。”
我不好当众甩开那手,只好恫吓说:“别耽误了救治的好时辰。”
他娘果然依依不舍地松了手,我坐到床边,低头俯视床上单薄的人,剑眉斜插入乌丝之中,眉头因为疼痛紧锁,高挺的鼻梁衬着那刀削一般的脸部轮廓显得正义感十足,双唇紧闭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面如死灰果真是命悬一线的造型,我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突然双手不安分的巴上他亵衣的衣襟,唰地一把扯开,下面一片倒抽气声,对一个女人这么霸道的扯开男人的衣襟的行为感到非常惊慌,一个老郎中赶忙上来解释:“少,少庄主他是中了奸人的秘制剧毒。”
“废话。”我长了眼睛能看,少庄主的胸口已经全部乌紫,胸腔陷进去一大块,样子和骷髅无异,这群庸医看不出病症就知道胡诌说是秘制剧毒,我瞪了那老郎中一眼阴森的开口问:“你们可知少庄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指了指少庄主的胸口。
大家都围了上来,又是一阵倒抽气,这次不是为我撕衣服的行为,而是被这惨状给吓到,后面一个灰衣服的郎中已经开始吓得发抖了,其余几个全都噗通跪在地上大叫:“太夫人饶命啊。”
“你,你们,你们……”他娘气得快厥过去了,颤抖地指着下面跪了一排的江湖神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那些妾室们一见也扑通扑通地跪了一地,掩面哭了起来。
一瞬间这房间搞得跟灵堂似地,我啧啧两声眼神悲悯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庄主摇摇头,哎,真不知这少庄主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娶了这么一堆好媳妇儿,屁用不顶人还没死呢这会儿就忙着哭丧了。
我轻咳一下,故意语气森冷的说:“你们这群江湖神棍给少庄主针灸的时候看到事态如此严重为何不报?难道还打算给少庄主穿上衣服假装没看到么?”
他娘听到我这么说更是惊恐了,一脸悲痛欲绝的大喊着:“来人呐,给我把这几个老骗子拉出去杀了。”
接着是神棍们此起彼伏的讨饶声和下人们冲进房间的声音,下人们准备拖人出去,我很威风的大喊一声:“且慢。”
其实我揭穿这些神棍的根本目的只是为了夸大我做的事情的价值,顺便杀杀那几个妾侍们刚才对我冷嘲热讽时的嚣张气焰,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记仇,呵呵。
“太夫人,小女子揭穿这些假神医的目的只是想警告他们别再招摇撞骗,谋财害命罢了,只要将他们稍加惩罚赶出山庄便是了,无需要了人命这般残忍吧。”我虽有仇必报但也并非草菅人命之人。
“我们山庄的事用不着你个外人插嘴。”他娘狠狠瞪我一眼,依旧一意孤行。
眼见家丁们把那几个老郎中往外拖,我平静的说:“就当是帮少庄主积德多换几年阳寿也好。”
哎哎,我好喜欢这种说话有分量的感觉的说。所有人停止了动作,他娘死死地盯着我,我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血红的药丸塞到少庄主嘴里,那药丸就像血液一样瞬间流入他的身体百骸,紧接着床上的人似乎被注入了新的血液一样,乌青色退了下去,胸膛陷进去的那一块又饱满了起来,脸色瞬间红润有光泽,我把被子帮他盖好清了清喉咙对着床下一干惊讶到眼珠都快脱窗的人宣布道:“你们的少庄主明天就能醒了,都回去歇着吧。”
“这些人还杀么?”一个家丁情不自禁就问出了口。
我冲他娘眨了眨眼,他娘立即会意道:“狗奴才,杀什么杀,拖出去每人杖责一百扔出山庄去,这群乌合之众再不得踏入三清城半步。”
家丁们拖着神棍们出去了,他娘也把那群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的妾室们也轰了出去,拉着我的手特别热情的对我奉承道:“小姑娘啊,你方才用的是何种药材?怎能有如此药效?可否借老身看一看?”
“噢,这个啊”我好笑地从怀里掏出小瓷瓶,递给他娘看,“这个是家师的秘传之药,叫速效救心丸。”
这个的确是师父给我的,说是给我保命用的,就是还没起名字,我就随便叫吧。
“敢问姑娘的家师是哪位高人?”他娘小心翼翼地把瓷瓶还给我,问话的表情尤其甚重。
“不可说,不可说。”开玩笑,当然不能说我师父的名字,我师父那么有名,一说出来不就等于把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给暴露了么。
没错,我就是凌般若,现在化名小野暂时寄主在白墨山庄,江湖上的人依旧对搜寻冥界两个侥幸逃脱的女娃娃乐此不疲。
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月内连着两次救了武林盟主的小命,我自然就成了白墨山庄的贵客,过着白吃货的好日子,山庄上上下下敬我为神医各个都对我礼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