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慕柒柒就来敲门,催他起床。南明镜起身,洗漱一番,便出了房门,逸平,逸安,慕柒柒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只是没见逸城。
“你们?”南明镜看他们并没有在练剑,不由问道。
逸平上来搂住他的肩膀,“明镜师弟,今日我们出去游玩。”
“大师兄会同意?”南明镜疑惑道。
“看看这是什么?”逸平将一张纸条放到南明镜手里,原来,风白清飞鸽传书让大师兄去郧城办事,逸城一大早便离开了江南剑院,留下纸条,嘱咐他们刻苦练剑之类话语。
“那我去换身衣服。”南明镜身上还穿着剑阁弟子的衣服。
南明镜换好衣服,便与慕柒柒三人一起离开江南剑院,守门的弟子似乎对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也不盘问,便放行。
穿过茂密的林子,便是桃花城,南明镜就是在城中卧龙桥下被出来游玩的三人给救回来的。
今日逢双,是赶集的日子,桃花城里人山人海,热闹无比,四人中数慕柒柒最是兴奋,一会要看这个,一会要买那个。忽地,前面传来叫喊声,围了许多人,南明镜四人挤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几个彪汉,正对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拳脚相向,那叫喊声正是被打之人发出,这时一个老妪哭喊着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样子应该是年轻人的母亲,她上来拉扯那些大汉,求他们放过她的儿子,可是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理都不理,老妪只得上前抱住儿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儿子,那些汉子便将母子两人一起打,周围的人虽是愤愤不平,却无人敢上前阻止。
慕柒柒,逸平,逸安气愤异常,三人不顾门规,上前与那几个大汉打斗起来,南明镜将老妪与瘦弱的年轻人扶起来,老妪本就体衰,被这些凶汉踢了几脚,早就晕厥过去,年轻人来不及道谢,急忙将老妪送去医治。
几个彪汉虽凶,武功却不怎么样,空有蛮力,几个回合便被逸平三人打倒,这时,突然有人从人群中走来,一边说话,一边鼓掌,“三位好功夫!”,这人手执一柄铁扇,下巴留着一小撮胡须,看起来猥琐至极。
“你们这几个没用的废物!青龙帮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那猥琐汉子,将手中的扇子用力一合,大声骂道。
逸平这才知道,自己惹了青龙帮,这青龙帮便是桃花城的地头蛇,有句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江南剑院向来与青龙帮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
“不知三位何故欺负我青龙帮的兄弟?”猥琐汉子微微一笑,说道。
“你们青龙帮的人欺人太甚!连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都打,我们看不过去,便出手代为教训一下。”逸平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有此事?”猥琐汉子冷目扫了眼几个汉子,“你们可有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
“没有。”那几个汉子异口同声道。
“可有人证明?”那猥琐汉子,笑着向逸平他们问道。
“这里的人都可以证明。”逸平看了眼周围围观之人,那些人纷纷转身离开,根本没有人敢出头,这青龙帮他们可惹不起。逸平气得要命,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
“看来事情并非是你说的那样。”猥琐汉子冷笑道。
“哼,跟他们这些无赖有什么好说的,要动手奉陪便是!”慕柒柒说道。
“姑娘好大的口气!当我们青龙帮是纸糊的吗?”猥琐汉子冷声道。
“你想怎样?”逸平问道。、
“你们打伤我的兄弟,折了青龙帮的面子,这笔账也简单,你们赔些银两,再跪下来磕几个头,这事便算过去了。”猥琐汉子随意说道,好像这些事很容易做到似的。
“做你姥姥的春秋大梦!”逸平骂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猥琐汉子,话一落,合上手中铁扇,便攻了过来,逸平知道此人武功远胜他们,于是示意慕柒柒,逸安,小心应敌,他们此次偷偷出来玩,也没有带佩剑,赤手空拳吃了大亏,那猥琐汉子一柄大铁扇使得呼呼作响,将三人逼得手忙脚乱,那几个彪汉在后面大声叫好。逸平他们平日里在剑阁练武,终究是纸上谈兵,没有实战经验,猥琐汉子,瞧准一个破绽,铁扇挥舞,击中慕柒柒的左肩,慕柒柒吃痛退到一边,逸平,逸安顿时溃败,猥琐汉子一举击败三人,得意非常,哈哈大笑。忽地,笑声戛然而止,犹如被人掐住脖子一般,猥琐汉子,满脸惊恐,四处张望,然后将目光落在南明镜身上,他刚刚扫了南明镜一眼,此人分明一点武功内力没有,怎么会是他?
南明镜运起镜术,血液缓缓流动,渐渐感应到猥琐汉子的呼吸和心跳,丹田内的真气尽收眼底。猥琐汉子发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在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如脱离自己的身体一般,这种感觉格外恐怖。南明镜目光如炬,向他走了过去,那猥琐汉子感觉他就像一座山压在自己身上,每近一步,压力便越大一分,等南明镜站在他面前时,猥琐汉子已经目光涣散,瘫倒在地,拼命喘息,好似不能呼吸一般,南明镜蹲下来,抓起他的头,目光如同利刃扫射他的眼睛,那猥琐汉子,呼吸一堵,内力一滞,直接晕了过去,南明镜站起来,冷冷瞥了眼那几个汉子,吓得他们四散逃跑。
逸平,逸安,慕柒柒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南明镜,这还是他们的小师弟么?
“发什么呆?还不快跑!等他们救兵到了,可就糟了!”南明镜拉起慕柒柒说道,这时,逸平,逸安,才反应过来,与南明镜慕柒快速离开街道。
被这件事一搅合,大家都没有游玩的兴致了,四人便沿着来的路回去。
“明镜师弟你刚刚怎么做到的?”逸平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猥琐汉子怎么就晕过去了。
“是他自己把自己吓晕的。”南明镜想了想说道。
“自己吓晕自己?”逸安摸了摸头。
“对,我用一种类似迷魂阵的法术,扰乱他的心智,他还以为自己中邪了。”南明镜只能这样解释。
“这法子强啊,明镜师弟你以后有时间可得教我。”逸平想起刚刚猥琐汉子被吓晕的样子,笑道。
“嗯。”南明镜苦笑,这镜术哪是这么容易学的。
慕柒柒走在后面,看着南明镜,他究竟是什么人?有怎样的过去?他注定只是这里的过客吧!慕柒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么喜欢胡思乱想。
“慕师姐你没事吧?”南明镜见慕柒柒走在最后面,以为她的左臂受伤严重。
“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疼。”慕柒柒想不到他会关心自己,心中一甜。
四个人一路嬉闹,似乎已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忽地,南明镜心中一紧,有个人在靠近他们,这种感应很强烈,以前从未发生过,当真奇怪,那走在林子里的大祭司此刻也跟南明镜有同样地感觉,就像有一根线在牵引,让他们互相感觉到对方。
感觉越来越激烈,南明镜停了下来,前方林子果然走来一个人,长长的头发散落开来,盖住脸庞,看不到他的样子,一身亮白色的衣袍让他看起来不像凡间之人。他抬起头,与南明镜对视,南明镜感觉他的眼神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魔力,自己就像一粒沙子般渺小。南明镜向来用镜术压迫别人,这是头一回被别人的念力所压制,糟糕,南明心中一声低呼,想要避开与他对视已是身不由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念力不断侵入自己的体内,逸平,逸安,慕柒柒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在这时空里静止一般,过得许久,那白袍男子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收回目光,缓缓从南明镜他们身边走过,南明镜脸色苍白,重重摔倒在地上,慕柒柒,逸平,逸安三人忽地恢复意识,看到南明镜倒在地上,便将他抬了回去,根本就不知道那白袍男子经过。
南明镜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头昏沉沉的,将慕柒柒端给他的热汤喝完好多了,那白袍男子是谁?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忽然想起,今日还没有去竹风堂,南明镜忙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上山去了。
到竹风堂的时候,白发老头正双手背后站在外面,看着远处的天空。
“师叔祖?”南明镜轻轻唤了一声。
“你来了。”
“嗯。”
白发老者进屋,摆好棋盘,南明镜熟练地接过黑棋,与他在这一方棋格缠斗了起来,南明镜想起白袍男子,便将这事告诉他,白发老者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你施展镜术试试!”
南明镜默念镜术心法,忽地念力一紧,头痛欲裂,怎么会这样?
白发老者看他神情,便已知晓,缓缓说道:“你今日遇到的怕月神教的大祭司。”
是他!南明镜想起薛晓蝶便是和他合作。
白发老者继续说道:“他应该封印了你的镜术。”
“封印我的镜术?”
“不错,月神教每一代大祭司都是幻术高手,掌握极强的念力,他定是用幻术将你的镜术封印了。”
“那可有方法解开封印?”南明镜问道。
“这个我便不清楚了,月神教向来神秘,很多事情外人并不知晓。”
南明镜心中苦笑,上天待我真是不薄啊!白发老者,起身踱步,他千里迢迢到这里意欲何为?难道是为了那件东西?不可能!他如何知晓?
南明镜镜术被封印,心情低落,白发老者也是心事重重,两人也就没有下棋的兴致了,老头挥挥手示意他回去,等南明镜出门的时候,轻轻说了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南明镜听了这话,回头看了眼白发老者,便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