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标题)意外发财
三丫调到市里一家医院当护士。因刚调来,领导并没有马上安排她上夜班。
利仁给戚发久厂长开车,兼车队长、保镖。
利勇刚刚被提拔为设计室副主任。因为他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毕业生,设计水平远远超过设计室里的被推荐上大学的“工农兵”毕业生,不到一个月就被委以重任。
利仁现在已经学会了钓海鱼,而且还上了瘾。只要一休息,他就去钓鱼。如果鱼钓上来的多了,他就分给利勇和大哥他们吃。
十月的海边,因海水的温度还没有降低,海风并没有起来。坐在海边钓鱼,没有一丝凉意。
利仁把钩抛出去后,静等着鱼儿上钩。他想到此时,HLJ已经下了霜。每年这个时候在HLJ边钓鱼,得披一件棉大衣了。
小城的气候,让他感到很适应,他十分满意自己到小城来的选择。
今天利仁的运气不错,还没到做晚饭的时候,他就钓上来三条鲈鱼,大的有三斤多,两条小的也各有二斤重。利仁看到钓上来的鱼,够自己吃了,也够给邻居分了,就收工回家了。
回到家,利仁拎着一大一小两条鱼来到大哥家。
“嫂子,给你条鱼吃,我刚钓的。”
“山队长,老吃你的鱼,俺都不好意思要了,你看看还拿来两条。”时赛花嘴上虽客气着,手却伸了过来,她以为这两条鱼都是给她的。
“这条大的是给你的,小的给山主任。给你们的鱼我一起拎来了,免得你又挑我的理,嫌乎我给你家的鱼小了。”利仁特意将两条鱼拎起,让时赛花看清楚哪条鱼大哪条鱼小,然后将大的那一条鱼递给时赛花。
时赛花接过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山队长,你别生气,俺昨天不是故意到山主任家去看你给的鱼谁家的大。俺不是那个意思呀。”
“我给你家的鱼,每次都是多的,都是大的。”
“山队长,俺知道,俺知道。”
原来,昨天利仁钓了三条黑鱼,他自己留了一条最小的,最大的一条送到了利知家。时赛花不相信利仁说的给她家的鱼比利勇家的大,便借故到利勇家核实了一下,被在一旁的芸芸看懂了她的意思。吃完晚饭后,芸芸和三丫在门前唠嗑,芸芸无意间说出了这件事。
利仁拎着两条鱼来,目的就是当着时赛花的面给她一条大的,免得给人家东西还让人家攀比挑理。
“山队长来了。”利知从外面回来了,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包,好像不抱紧就会被人抢去似的。
“别山队长山队长的,都是邻居,像以往一样就叫我大兄弟。再叫山队长,我就跟你们急眼。”
“好,好,以后还管你叫大兄弟。”利知说。
“大兄弟,老吃你的鱼,俺给你拿点什么呀?”时赛花转身把鱼放在灶台上的盆里,背对着利仁问。
时赛花这么一问,让利仁想起今晚做鱼家里没有葱姜和大料,就说:“给我拿根葱拿块姜,再拿点大料,我一会做鱼用。这些东西,我总忘买。”
时赛花什么话都没说,当她把葱姜和大料递给利仁后,也没吱一声。
利仁走了,去了利勇家。
“哼!尽占人家便宜。昨天他做鱼就说没有葱姜大料,俺都给他拿了,还让他倒走半碗酱油。今天还要葱姜大料,指不定一会儿还得来要酱油。真讨厌,自己家就不能多预备点,缺什么少什么就知道管别人家要。要这要那,从来就没见过他还过。”时赛花一边收拾鱼,一边嘟囔着。
“他们东北人,有时挺大方,有时就喜欢占小便宜。那天,他还管俺要了一个萝卜,说是炖鲅鱼吃,到今天还没还呢”利知说。
“你抱的是什么?”时赛花看见了利知怀抱着的黑包。
“钱!”利知用下颏指了一下敞开的外屋大门小声说,“你快点把门插上。”利知抱着包进了里屋。
时赛花一听是钱,急忙把沾有鱼鳞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把门插上,进里屋把窗户关上后,一下子蹿到了黑包前。
“多少钱?”时赛花打开包,见是满满的钱,压低了声音问。
“4500。”利知的声音同样是低低的。
“卖什么的钱?”
“用利仁给的木料,俺做了十个梳妆台,今天被温州的一个“倒爷”收走了,每个按450块钱收的。”
“4500!俺发财了!”时赛花在床上打了一下滚,起来把窗帘拉上,确认在外面一点也看不到屋里后,把钱一摞一摞地码在床上,一会站在地上看,一会则趴在床上看。
“你都怀孕了,别趴在床上,压到肚子里的宝宝了。”
“俺管顾得高兴了,都忘了肚子里还有东西呢。”时赛花站了起来。
“后天,俺给人家做家具的800块钱的手工费,人家就给送来。”
“4500,加上800,那就是5300。5300块钱,俺得挣十来年才能挣来。你真有本事!”
听到这话,利知感到自己的腰杆已经直直的了。
“利仁他是个彪子,那么一大堆木头,要是不给咱,他就是卖木头也能卖不少钱呢。”
“是,他那都是好木料。”
“彪子!彪子!”
“冬冬”,突然传来敲门声。
利知、时赛花慌了神,不知该把这笔巨款藏在哪里。慌乱中时赛花把钱装进黑包里,又把黑包塞在衣服下,双手托着包,俨如孕妇的大肚子。
利知打开了门,见是朱芸芸。紧张的利知,站在原地忘记了说话,手不自然地压在腰带处,像似在提着裤子。
芸芸见利知家夫妇不自然的表情和奇怪的姿势,以为他二人刚才插门拉窗帘在亲近呢,脸有些微红,说:“我妈说怀孕的人,吃核桃对胎儿有好处,就在SX给寄来了30斤核桃,咱们三家一家10斤,这是给你们的。”在利知接过核桃后,芸芸就走了。
(小标题)捕风捉影
三丫调来半个月了,今天是第一次上夜班。
“二哥,二嫂上夜班,那你就到我家吃晚饭。我做的羊肉泡馍,还有手抓肉,一会儿我把大哥也叫来,咱们喝一壶。利勇来到利仁家窗前,对屋里的利仁说。随着两家交往的增多,感情也逐渐亲密起来,利勇和芸芸已经改口管三丫姐叫二嫂了。
“手抓肉?好,我去!”利仁一听有他喜欢吃的,就一口答应了。
利勇来到利知家窗前,只看到利知在屋里,就说:“大哥,一会来我家吃吧。”
“你们都是干部,俺男人是老百姓,以后你们别再叫俺男人跟你们一起喝酒了。”不知时赛花从哪里出来的,还没容利知答应,她就抢先发话了。
“什么干部呀,就是干活的。我做的羊肉泡馍,还有手抓肉,你不是喜欢吃嘛,嫂子你一起来吧。”
时赛花并不是真心想阻止丈夫到任何人家去吃饭,省下自家的饭,她才欢喜呢。她说出刚才的话,是想起了昨天利仁到她家要葱姜的事,他怕利勇也学利仁管她要东西。不过,这会儿她听到利勇也邀请了自己,还有实实惠惠的手抓羊肉,她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这样可以省下两个人的饭,还改善了伙食。
她脸上有了笑,说:“山主任,那俺拿点什么东西过去呢?吃手抓羊肉,得蘸盐吃,俺给你拿点盐吧。”时赛花多次到利勇家吃过手抓羊肉,已经积累了不少吃西北风味的经验。
“不用,我今天做椒盐了,比只蘸盐好吃。那几次是因为家里没有花椒,就直接拿盐对付了。”
“俺家有花椒呀,你怎么不吱声呢?你要是吱声,俺就给你拿一点了。”时赛花说。
“以后,等以后我家缺什么了,再来拿。”利勇走了。
利勇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不会像利仁那样家里缺什么,就大大咧咧到别人家要点。利仁跟他讲过,他们东北人,尤其是他们农场人,在一起住邻居的,谁家缺少点什么了,都习惯相互到邻居家要点,没有人会心疼被邻居要走的东西,也没谁会把要走的东西改天再还回去。如果真遇到有还的,对方一定以为你瞧不起他,是在骂他;你要是坚持不把还回来的东西拿走,他准和你急眼,以后再和他交往办事就难了。
时赛花和利知像以往一样,空着手来了。不管是到利仁家吃饭,还是到利勇吃饭,他们从来没有拿过东西,就连时赛花刚才说要拿点盐过来,她也没舍得拿来。利仁和利勇也从来不挑这个理,只要你人来了就可以。他们都认为,邻居就像亲戚一样,得经常走动,才能活络感情;不走动,都关起门来过日子,那就太别扭太憋屈了。吃点喝点,也不能把谁吃穷了喝穷了。
时赛花挨着利知坐下,她把利知的腿往外掰了一下,还弯下了腰,引导还没有坐下来的人的视线落到利知脚上新买的皮鞋上。
芸芸看见了时赛花的动作,碰了一下利勇,悄悄指了一下弯着腰在利知鞋旁比划什么的时赛花,又抬了一下自己的脚,意思是说大哥买新皮鞋了。
利勇看明白了。在日常生活中,利勇认为放大他人的优点,需要胸怀;而赞美他人,则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没有杂念,能经常赞美他人,久而久之,那就是一种美德了。
“大哥,穿新皮鞋了!鞋真漂亮!”利勇趁端菜进屋的时候,认真夸奖了一句。
时赛花见有人发现了利知的新皮鞋后,这才抬起头,脸上溢着笑,说:“今天才买的。”
此时,利仁走了进来,他听到了时赛花说的话,看了一下利知脚上的皮鞋,就知道这双鞋便宜不了,就问:“哟!这鞋挺贵的啊。”
“那是,180块钱呢!”时赛花终于等来了说出价格的机会。
“我得两个月的工资才能买这么一双皮鞋!”利仁说。
利知虽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美美的,因为他又在一个方面超过了别人,自卑的心理立刻被人家的夸奖和羡慕给遮盖得严严实实,就像一条条在春天里可以苏醒过来的虫,现在被冻在了土壤里。
时赛花之所以肯花这么多钱,除了需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和赢得羡慕外,更重要的是对丈夫的奖励。丈夫昨天一下子就给她拿回来4500块钱,明天还有800块钱要给送来,她觉得丈夫的木匠手艺就是造钱的手艺,有本事,了不起。
“山队长,大妹子怎么没来?”时赛花没话找话,随便问了一句。
“她今天是第一次上夜班,走得早,晚饭不在家吃。”利仁见嫂子难得问一句关心人的话,也就认认真真地回答。
利知什么话都没说。不过,他的心情好极了,一是昨天拿回来一大笔钱,二是妻子给他买的皮鞋让他在人前很风光,赚足了面子。今天,他喝起酒来也爽快了不少,比每次多喝了好几杯,也没觉得天怎么晃,地怎么摇。
哥仨的酒量出奇地一样大,他们是一人晃,则三人摇;一人醉,则三人倒。
今天哥仨都有些微醉,这是利仁喝酒追求的效果。他常说,喝酒最美妙的境界,是微醉;最无聊的境界,是没醉;最糟糕的境界,是烂醉。
酒席散了。
利仁跟在大哥和嫂子后面往外走,当走到利勇家窗前时,他突然想起利勇让三丫在医院给开的一瓶眼药水拿回来了,就隔着敞开的窗户对利勇说:“眼药水开回来,我拿给你。”
利勇趴在窗台上,等着接东西。
“隔着窗户接东西,不礼貌,我去接过来。”芸芸说。
“好,我趴在窗台上吹吹风,醒醒酒。”
时赛花进屋后,和丈夫说了一会话后,她想起窗台外面还晾着的咸鲅鱼,怕被猫给偷吃了,就去收起来。在她弯腰收鱼的时候,往东瞅了一眼,看到了正在递与接眼药水的利仁和芸芸。两人的一递一接,从时赛花这个角度看,两人的身影在利勇家窗户射出来的灯光下重叠在了一起。时赛花吓了一大跳,她连趴在窗台上吹风的利勇都没看见,鱼也不收了,一下子就蹿进了屋,也忘记了关门,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新闻似的,小声对利知说:“哎呀!妈呀!”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利仁和芸芸抱在一起了,还亲嘴呢。”时赛花连猜带编地说。
“瞎说。”利知坐在床边,一边擦着皮鞋,一边说。
“不信,你去看看,现在就在外面,正抱着亲呢。”
利知穿上鞋,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探身往东看去。他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就进了屋,把门随手关上了。
“看到了吧,他们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在家门口就抱就亲。”
“没人呀。”
“那是亲完进屋了。”时赛花煞有介事地说。
“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别跟人讲这事。”
时赛花把塞在牙缝里的一块羊肉抠了下来,也没回答丈夫的话。
(小标题)疑人偷钱
第二天中午,800块钱的手工费,人家按时给送来了。
利知把钱交给妻子后,换下新皮鞋,穿着胶鞋干活去了。
时赛花特意把丈夫的新皮鞋放到屋里显眼而又不会被踩到的地方,开始数着钱。
数着数着,她听到房后有动静,抬起头,透过后窗户看到有两个小孩在偷她家种的白菜。她立刻把钱放在了被子底下,可刚一转身就觉得不放心,又拿了出来。她急着要把钱藏好去抓偷白菜的人,她在地上寻找着可以藏钱的地方。她看到刚给丈夫摆好了的皮鞋,就把钱藏到一只皮鞋里,抬手放在了立柜顶上,就跑了出去。
两个小孩见有人追来,扔下白菜就跑了。
时赛花把被扔在地上的白菜捡起,当她走到房前时,看到朱芸芸正关门进屋;看到利仁正好走过她家门口,胳膊下还夹着和她丈夫一模一样的皮鞋。时赛花心里“咯噔”一下,三步两步跑进屋里。进屋后,她把被子掀开,去拿藏着的钱,可被子底下什么都没有;再看地上的皮鞋少了一只,她想起了刚才看到利仁夹着皮鞋,立刻断定少了的那一只皮鞋是被利仁偷走了,她认为他还没来得及把皮鞋都偷走。
想到此,时赛花一个高就蹿进了利仁家,厉声道:“你偷俺的皮鞋,给俺!”
利仁进屋后,刚把还系在一起的两只皮鞋放到床上,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听清楚时赛花说的什么。
“嫂子,怎么了?”
“给俺皮鞋。”时赛花虎狼一般,扑到床上,把皮鞋抱在怀里,责问道:“你为什么偷俺皮鞋?”
利仁被时赛花给问愣了,不解地看着她。
“你偷俺皮鞋。”
“我偷你的皮鞋?我刚买回来的呀。”利仁昨天见大哥的皮鞋很时髦,今天也去买了一双
“你偷俺皮鞋,还不承认,你看和俺的皮鞋一样。”说着,时赛花把皮鞋拿给利仁看,这时时赛花才发现是两只皮鞋。
“我刚买的,你看还没穿过呢。”利仁让时赛花看看鞋底。
时赛花看了看鞋底,一点也没有穿过的痕迹,她懵了。
“那你偷俺钱了,把钱快还给俺。”
“嫂子,你怎么了?我不是偷你鞋,就是偷你钱的,咋回事呀?”利仁有些不高兴了。
时赛花见利仁的表情很严肃,又看到了利仁身后墙上挂着的猎枪,也便不敢再招惹他了。
“那俺的钱呢?一定是叫芸芸偷去了。”时赛花想起当她走到房前时,看到芸芸正好进屋关门。
她像风一样钻进了芸芸家。
“你偷俺钱,快给俺。”时赛花进屋后,打开芸芸的包就翻找。
“嫂子,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翻我包呢!”芸芸对时赛花随便翻她包的举动十分反感。
“你偷俺钱了。”
“我偷你钱了?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我刚才看到你从俺家出来就进你屋了。”时赛花在包里没翻到她的钱,就把包扔到了一旁。
“我下班刚进屋,怎么会去你家呢。你家丢钱,你怎么能到我家来找!”芸芸生气了。
“就是你偷的,你还不承认。”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干什么要偷你钱?”
“就是你偷的,你连人都偷,钱你就更能偷了。”时赛花想起了昨晚的事。
“你说什么,我偷人?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利勇下班回来了,见两人面都带怒色,就笑着问:“哎呀!你俩这是怎么了?”
“嫂子说我偷她钱了,还说我偷人。”芸芸觉得很委屈,眼泪都掉下来了。
利仁和三丫也过来了,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偷俺钱,还不承认。”时赛花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得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偷你钱了?我什么时候偷人了?”从小就没受过委屈的芸芸,不让时赛花了。
“嫂子,你家丢东西,你怎么好到人家找呢,你可别冤枉人呀。”利仁说。
“你说,我什么时候偷你钱了?我什么时候偷人了?”芸芸坚持要时赛花把话说清楚。
时赛花见利仁也来了,关于芸芸“偷人”的事她自然不敢讲了;对芸芸偷没偷他的钱,她也说不清楚。她不吱声了,往外走去。
“嫂子,你回家好好找找,说不定是你放在什么地方了,你给忘了。”利勇对往外走的时赛花说道。
芸芸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走,咱们一起去,好好问问嫂子,什么偷钱偷人的。”利仁见芸芸哭了,愿意管闲事的他就站不住了。
利仁、三丫、利勇三人来到时赛花家。
时赛花进屋后,把火气发在了刚回来的丈夫身上。“你死哪去了?家里都丢钱了,鞋也丢了一只,就不用再穿了。”说着,时赛花拿起地上的那一只鞋砸向利知,鞋从利知头上飞到立柜顶上。
利知见妻子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他也忘记了躲扔过来的鞋。为了乖一些,他站在凳子上要把被扔到立柜上面的鞋拿下来。当他伸手拿的时候,发现立柜上面还有一只鞋。
“鞋没丢呀,在这呢。”利知把两只鞋递给妻子。
时赛花见到了“丢”了的那一只鞋,立马想起来她把鞋藏在立柜上面了,她一下就把藏钱的那一只鞋抢在手里,把钱掏出来数了一遍,正好800。她脸上立刻有了笑,回头看了看利仁他们三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俺把钱放在鞋里了,俺给忘了。”话一说完,她才想起让别人看到了她的钱,她赶忙把钱放进衣兜里,还用手捂着,好像是怕被站在自己家屋里的三个外人抢去似的。
“你看看,嫂子,你冤枉人了吧!”利仁说。
“嘿嘿。”时赛花只是一笑,并没有表示歉意。
“嫂子,你刚才说芸芸偷人是什么意思?”利勇问。
利知听到这话,吓得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他真的很害怕妻子把看到的说出来,他知道利仁愿意动手打架,不是好惹的。
时赛花当然不敢当着利仁的面说出她看到的事,便支支吾吾地说:“俺,俺瞎说的。”
“嫂子,你今后可不能这样乱讲话了,芸芸都让你给气哭了。”利勇说。
“你刚才说的话,太伤人了。嫂子,你应该去给芸芸赔个不是,人家现在还哭着呢。”利仁说。
时赛花站在地上没动弹。
利知不敢指挥时赛花,站在那里显得手足无措。
“去吧,嫂子,赔个不是,又不丢人,又不掉肉。”利仁催促着。
三丫不清楚事情原委,插不上嘴,便回家了。
时赛花打心眼里就不想去赔不是,她认为自己说芸芸偷人没错,她看得真真切切,就是那么回事,只是她不敢说罢了。她站在原地没动。
“嫂子,去吧。”利仁过来拉了一下时赛花。
时赛花见不去恐怕不可能了,就对利知吼道:“你木头疙瘩呀?你去!”
利知只好乖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