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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存

第二天,周啸被水流的声音吵醒,睁开了双眼。

阳光投过缝隙进来,照射到他皮肤上,周啸不禁舒服地呻吟一声,就好像一个许久没见到过阳光的人,显出了一种强烈渴望。

飞快的钻出了石缝,一出来,周啸就被刺眼的亮光照的睁不开双眼,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条狭长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水很急,也不知流向哪里。

河面不时的吹来股股微风,吹在周啸的脸上,使得他舒服的呻吟一声。

周啸穿好晒在石头上的破烂裤子,来到河边,洗了洗脸好让自己精神些,虽然休息了一晚但他的精神明显还有些萎靡,此时的周啸看上去除了面色发黄,身体也瘦的跟竹竿似的,除了皮就是骨头。

正在洗脸的周啸发现河水里突然出现了几朵白色的水花,水花前面赫然是几条肥大的鱼的影子。

周啸喜出望外,舔了舔干裂的唇,慢慢走到河水没入膝盖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河水很湍急,这里已经是他能够到达的极限了。看了眼水中因为自己下水而受到惊吓的鱼,周啸随即保持着身体微躬的姿势便一动不动了。

日光下,只见一个奇怪的小孩站在河水中,瘦的出奇,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

过了好一会,知道周啸感觉腰部发酸,哪怕脚下的河水稍稍加快,就要倒下,恰在这时,一只莽撞的黑斑鱼终于不知死活地撞上了他的一只小腿,深吸了口气,双手猛然变爪,闪电般探入水中。

水面上顿时冒起大片水花,待双手浮出水面,赫然一条和周啸手臂般大小的黑斑鱼被他牢牢抓捧在手中,黑斑鱼在他手里不断翻腾,眼看就要蹦回水里,周啸哪里会让它如意,奋力一甩手臂,顿时黑斑鱼就被甩上了岸,还不时的在地上蹦跶几下,却是怎么也回不了水里。

回到岸上,周啸大口喘着粗气,同时心里也大为舒了口气,这么大个鱼,足以解决燃眉之急了。

在岸边找了块石头,稍加打磨,变得锋利,周啸熟练地将黑斑鱼切成了生鱼片,再将生鱼片放到水中冲洗,然后一片片将之放进嘴里咀嚼。不一会,一条手臂大小的黑斑鱼就被周啸吃进了肚子。

舔了舔嘴唇,周啸却还是觉得很饿,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吃了。

“得想办法弄些钱财,购置些衣物,看来还得到城里去一趟”周啸自言自语道。

凭借着脑中的记忆,周啸沿着昨晚走过的路原路返回,这次小路上的人就多了起来,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非常嘈杂。周啸走在人群中,却也发现了不少衣着邋遢的乞丐,和自己倒是一路人。

这些人三五成群走在一起,其中有大有小,走在中间的一人,虽然仅二十出头,但其长相甚是凶恶,蓬乱的头发遮蔽了一只眼,单留另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周围的一切。同是乞丐,他的体魄明显强于其他人数倍,其他几人无不一脸谄笑,点头哈腰的围在其周围。

“虎哥,这次武城各大世家挑选家奴,以您的条件必定可以进入其中,到时候可别往了众兄弟们啊。”一个年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奉承的说道

“是啊,是啊,虎哥身手好,力大无穷,定能直接被选为那些世家的护卫,到时候地位更高,还望虎哥别忘记我们这些兄弟。”其他人纷纷奉承道

那被称作虎哥的年轻人,一脸傲然,眼中也放射出炽热的光芒,显然对于这次的选拔很是在意。

“你们放心,大家都是曾经一起受过难的,我吴玄虎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吴玄虎缓缓地说道。

周围几人听了吴玄虎的保证,腰弯的更加低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起来。

周啸听着这些人的谈话,心中顿时一动:“世家的家奴?”

“只是不知道这世家选奴有什么条件”周啸脸上显现出来一股意动的神色。周啸明白若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肯定不如依附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危险性也会降到最低,虽然当奴仆就意味着没有人权,但他相信,以他的手段,只要混进了这什么所谓的世家,他就能够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一行人就这么走着,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周啸的存在,吴玄虎也注意到了这个乞丐,不过他并没有搭理这个小乞丐,在他眼里,这个乞丐已经是快要死了的,对于他没有半点用处,况且此刻的他正憧憬在进入大世家里的美梦中,哪里还有功夫去管一个快要死了的乞丐。

周啸自顾自的走在人群中,默然无语,此刻,他心中所想的是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就在这时

“到了,前面就是天武城了,我们快点”那吴玄虎的声音夹杂着兴奋传了过来。

周啸也抬头望去,顿时,他的嘴巴微张,显得有些吃惊,目光所及,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青色石墙,昨晚周啸意识有些模糊,没有特别注意到这座城

而令周啸吃惊的是,这座城竟然大的出奇,那足有五六丈高的城墙往两边延伸,以他的目力也望不到边际,那显得有些小的城门上写着三个苍劲古朴的大字“天武城”

周啸怔怔的望着这座巨大的城,有些出神,过了好久,周啸才回过神来,不禁暗自赞叹,“好一座雄城!”

走到近前,城门口有两排守卫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令周啸有些疑惑“昨晚我出城的时候明明没有守卫,今天怎么多出了这么些人,咦,难道是世家挑选家奴的事?”

不过周啸却没有心情多想,他不像其他人一样争着去做一件事,自然也不会太多的去关注,何况自己目前的温饱问题还有待解决。

周啸边走边暗暗观察这些人,这些人个个虎背熊腰,面无表情,眼神木然,左手保持着持刀的姿势,一动不动,宛然一个个站着的死人,但是周啸却能够闻出他们刀鞘里浓重的血腥味。

周啸心中顿时一凛。身体有些僵硬地走进城门,而那些守卫对他视而不见,待得周啸远离了城门,这才放下心来。

街道上人很多,穿着厚实暖和的棉质大衣,口中不断吐出白气,哈着手,天气变冷,周啸这样裸露着上身的小孩却很少见。

周啸慢慢地走着,目光随意地扫过,道路两旁店肆林立。什么药斋,天宝阁、琼瑶食府、锦衣堂。。。看得周啸顿感新奇。

就当这时,琼瑶食府门前,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停下身,周啸抬眼望去,只见店门外一个衣着华贵,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此刻正醉眼朦胧地对着一名酒保拳脚相向,嘴里还时不时地辱骂着,旁边还有一个管事摸样的人对着中年人呵呵赔笑,好不容易将肥胖的中年人打发走,管事这才阴沉地转头对着酒保说着什么,酒保顿时面若死灰。

周啸看着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出酒馆,摇摇晃晃的朝他走来,顿时嘴角一撇,径直地便撞上了这人。

“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中年人只觉得自己被人撞了一下,怒气冲冲的抓住周啸的两肩猛地一甩,周啸顺势就地一滚就被中年人甩开了好远,中年人这才摇摇晃晃的继续往前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中年人腰间的钱袋已经没了踪影

周啸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手上赫然抓着一个锦布袋子,颠了颠重量,周啸顿时露出高兴的神情。

“呵呵,这下穿的有着落了,”周啸拿着布袋子,翻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只听叮叮的掉落声,几十枚金灿灿的东西伴随着一些铜钱掉落在地上,那些金灿灿的东西和铜钱一样的形状,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周啸走过一些摊贩的时候,便知道了这里的货币价值,这些铜钱往往一两枚就能够购置一些东西,更不用说那十几枚金灿灿的金币了,正当周啸饶有兴致地细数着金币的数量的时候,在一枚金币下面,一颗体表漆黑的珠子露了出来,珠子非常小,比周啸的小拇指还要小上一号,如果不是他通体乌黑,还真是不容易发现。

周啸拿起珠子,顿时一股冰冷的感觉传遍全身,洞彻骨髓,使得周啸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心底传来

“鲜血,给我鲜血,”他的意识突然一阵模糊。

好似失了魂,呆呆的咬破指尖,一滴血液滴在了乌黑的珠子上,顿时周啸珠子大放乌光,珠子自动脱离了周啸的指尖,在空中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闪电般的没入了周啸的眉心。

直到这时,周啸才清醒过来,想着之前的一幕顿时有些难以置信,“什么东西,跑到我身体里了?”周啸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恐慌的感觉。对于未知的事物,坚韧如他般也感到了一阵恐惧。

等了好一会,周啸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摇了摇头,周啸索性不再去想,此刻的周啸也没了细数金币的兴致,快速的将地上的钱拾起放在了裤子两旁的口袋里,离开了这处没人的地方。

当他走进一家不起眼的裁缝店,在店主人奇怪的眼神中,掏出了两枚铜钱,并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店主见一个乞丐摸样的小子来到自己店里,就想撵人,但看到周啸手中的两枚铜钱,硬生生地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虽然奇怪一个乞丐怎么会有钱这种东西,但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

按照周啸的要求,店主挑了一件厚实粗布衣裳递给周啸,周啸很满意,普通,暖和,不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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